这是哪里?以诺不是很喜欢周围的气氛。
就算我说了你们也不知道是哪,反正一杯酒的事,很快就回去,卡洛斯顺了顺头发,自在地露出了自己向后延伸的角它们像是分叉的树枝一般,这是属于暗精灵的特征,你们应该不会介意我这个模样吧。
就算说了介意,以卡洛斯随心所欲的个性,八成也不会照顾旁人的情绪。
跟着卡洛斯进了他挑选的酒吧,没有想象中喧闹,只有暗处的几个独座有人。
嘿,卡洛斯,酒保招了招手,他有一半的脸长着类似蜥蜴的鳞片,上次给你搞的国外货尝了吗?怎么样?
简直是炸裂的体验,卡洛斯和酒保击掌,夸张地笑着,差点送我去见上帝。
你要是真能去见上帝倒是值得庆贺,今晚准备做什么?
带我刚交的朋友转一转,卡洛斯指向身旁的人,三杯柠檬水。
酒保挑眉:柠檬水?你是在开玩笑吗?
照顾照顾我这个被酒精腐蚀得快要穿孔的胃吧,卡洛斯半开玩笑道,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得了吧,酒保摆出三杯柠檬水,又给卡洛斯单独加了一杯酒,请你一杯,至于你朋友,如果他们想要只能你自掏腰包了。
谢谢,卡洛斯眨了眨眼,回头向塞纳和以诺,拍拍身旁,这可是一个适合闲聊的好地方,坐坐吧。
酒保已经离开了去照顾其他客人,给他们三人留下了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杯子中的液体确实散发出淡淡的柠檬香气,漂浮的透明絮状物起起伏伏,不过以诺还是不敢轻易尝试酒吧制品。
看以诺盯着杯子,卡洛斯道:尽管放心,我可不是那种热衷于强迫别人的家伙,也许我不是很看得惯你对待信仰的偏执,但我懂得尊重。
卡洛斯先拿起属于自己的那杯酒,抵在唇边:我开门见山地说吧,现在还不到你们去往你们所寻之地的时间,至少还要等待十四天。
以诺拢在杯子边的手紧了紧:为什么?
原因你们以后会知道的,在你们到那里之前,我需要你们做一件事作为交换,卡洛斯抿下酒,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
卡洛斯沉吟片刻:事先说好,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甚至可能会对你们有危险。
我们经历了很多危险,以诺语气认真,这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听起来很酷,卡洛斯眼神一亮,靠近以诺,说不定我这次看走眼了,神父你或许是一个讨喜的家伙。
还是说说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吧。以诺不动声色移开几分。
卡洛斯清了清嗓子:我需要你们作为我的助手兼保镖,跟着我完成为期十天的巡游证婚。
以诺的脸上出现一丝迷惑,塞纳则满脸绝望,这意味着他们又没有安生日子了。
卡洛斯咧出一个笑:所以我说,这对你来说肯定会是一次特别的体验,等和我走两趟你们就会明白了。
鉴于塞纳和以诺需要休息,卡洛斯没有在酒吧流连太久,喝完酒就带着两人回了自己的私人教堂休息。
卡洛斯变出来两张床:去睡一会儿吧,等到了早上你们可就再捞不到休息了,而我则要经历十天痛苦的暂时戒酒,不然我也不至于刚醒酒就又去喝一杯,毕竟新人可不会希望看见自己的证婚人醉醺醺地念祝词。
塞纳和以诺感觉没睡多久就被抓了起来,半梦半醒之间,卡洛斯已经给他们变了一身套装:婚礼可是最需要仪式感的场合,穿太丑了是会丢脸的。
这句话由卡洛斯说出来可太奇怪了,明明他主持的婚礼是最不将就的。
嗯,好了,卡洛斯满意地看了看两人的服饰,卡洛斯小队,出发!
他的语气就像是一个第一次去游乐场的孩子,满怀期待与欢喜。
半梦半醒之间,两人跟着卡洛斯抵达了他们要去的第一个婚礼现场。
这次的新人依旧是异族与普通人类,此外他们拥有着不同的信仰,面对卡洛斯他们本有些顾虑,担心因为受到信仰的影响,婚礼的仪式会不便进行。
不过卡洛斯仰仗自己的魔法,完美地打消了两位新人的顾虑,结束了第一次婚礼见证。
塞纳和以诺完全被当做了背景板,不过他们也乐得如此,塞纳是因为懒,以诺则是不想多插手卡洛斯口中不伦不类的婚礼仪式。
神父非神父,祝词非祝词,一切都和传统规矩不同,以诺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忍受下来卡洛斯的所作所为。
巡回期间,他们确实遇见了几次袭击,有一些是恶魔,有一些则是异族,对付这些时不时来捣乱的家伙没花费以诺多少力气,只是奇怪卡洛斯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仇家。
一切活动都在正常的进行,以诺虽一直对卡洛斯做为异族与人类的证婚人颇有微词,不过最终还是将情绪压抑在了心中。
但最后一天的两对新人,终究还是是让以诺从心底难以接受。
这两对新人不仅是不同信仰的异族,还是同性。
自小在闭塞小镇中跟随卡特神父学习圣经的以诺自然不知道外界的世界发生着怎样的变化,书中既然说了同性苟合乃是罪过,为什么卡洛斯又纵容这种行径。
看着这场即将举行的婚礼,以诺感到违和与羞耻。
看以诺的表情,塞纳担心他会在婚礼现场有什么过激举动,编了一个理由要求和以诺待在离婚礼现场一定距离的地方,并不加入其中。
卡洛斯并未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这么多天,确实是会累的,你们不在现场也无妨。
离着一定的距离,以诺还是能听见婚礼的欢快音乐,索性闭目塞听,在煎熬中等待他眼中不伦不类的婚礼结束。
如果不是为了卡特神父以诺阻止自己想下去,干脆放空自己的思维,不再去面对眼前的景象,反正今天就结束了。
塞纳看见以诺不快的神情,一时不知如何作解,他不怪以诺有这种表现,一路下来以诺已经改变得足够多了,像眼前这种违背他所信奉教义的结合,大概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来理解。
但他又觉得有些沮丧,至于因何难受,塞纳说不上来,那是一种微妙难言的情绪,让他整个人有些低落。
好在这两场同性婚礼持续时间不久,没什么额外项目。
结束了,卡洛斯离开婚礼现场,走到两人眼前,我们可以回去了。
以诺这才睁开眼睛,一言不发跟着卡洛斯回他那个空荡荡的私人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