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索同时想起塞纳说让他调查关于哈珀这个名字时为什么感觉那么耳熟,这是被禁忌提起的名字,压埋在历史的废墟,他迫使自己忘却,以希望制造一场人为的曼德拉效应。
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吧。这是塞纳的第一反应,他怎么不直接送上门,礼貌地鞠一躬,说着你好然后束手就擒?神父,给你写信的也是哈珀对吗?
以诺沉重地点点头,上一秒还在节日的快意中,下一秒就被拉回现实的深渊,精神都为此眩晕。
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半张合照,以诺递给塞纳,你能看见些熟人。
这一半照片上有休和泰尔诺,两人勾肩站在一起,亲密异常。
为什么只有一半,塞纳侧头看见多米索手中还拿着一半,随手抽了过来,貌似是一起的。
多米索动了动唇,最终一言不发。
两半照片被并在一处,照片上有五个人,其中两个蹲在前,三个站在后,后侧三人恰好对应死于前三次事件中的警官。
蹲身在前的两人其中一个面目模糊不清,另一个尽管能看清模样,但这段时间的调查并无相关人员。
照片的背后写着日期,是十年前的七月,备注:哈珀伊利斯。
塞纳拿着照片又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并没发现其他的异样。
这个会是哈珀的全名吗?塞纳抱臂思考,为什么这个名字我总感觉在哪里看过。
塞纳仰头思考,皱紧眉头:想不起来,没有头绪。这段记忆过于模糊,很难找到些微线索。
两人的情绪陡然低落下来,哈珀的来信无疑是告诉他们之前的调查全数作废,重新回到被牵着鼻子走的状态。
这种受人操纵的感觉可以说是糟透了。
你们怎么了?结束一盘游戏的哈里转头看圣诞树的方向,刚才戴着耳机沉迷电子游戏,完全没有留意到周围,这才发现塞纳他们的低气压。
塞纳把照片揣进口袋,不耐烦摆摆手:不关你事,玩去吧,我们准备给圣诞树上魔法阵,你先看好让。
呿,哈里重新戴上耳机,吃饭记得叫我。旋即重回游戏世界。
我会想办法找朋友看看这个,打发过哈里,塞纳看向以诺,都会搞清楚的。
嗯,不着急。以诺勉强笑了笑,我先去准备午饭。
以诺迅速钻进了厨房,有些生硬地回避这个话题的深究,他不希望在这个重要节日的前夕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展露于外,他必须像卡特神父曾教导的那样,学会克制自己的某些情绪。
听以诺这么说塞纳有些难过,以诺怎么可能不着急,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牵制他们的人才勉强有一点眉目,若不是主动上门,天知道他们会顺着错误的方向查到猴年马月,而关于卡特神父残魂的情况还是一概不知,只能被动追寻。
此外最危险的犹尼耶迄今尚未露过面,他还掌握着卡特神父的一部分残魂,他在作什么?是不是和哈珀同一阵线?
更无人知晓。
那封信上还提到亚瑟遇见了某个人,这个会不会和卡特神父有关联?会不会是哈珀又暗示了些什么?
问题堆积问题,变成越来越乱的线团。
塞纳迫使自己收回思绪,蹲在树下跟多米索画法阵,想着过一会儿和以诺通个气,交流一下哈珀给两人各自写了什么内容。
他很好奇哈珀到底会和以诺写什么,还有上次以诺与哈珀在泰尔诺办公室的独处,那时他们又说了些什么?
哈珀似乎对以诺很感兴趣。
想到这塞纳有些不爽,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么。
法阵画到一半,门被再次敲响,开始有些急促,敲了两下略一停顿变成缓慢的轻叩。
塞纳才稍放松的神经立刻又绷紧,缓缓扭头看向门,以诺也从厨房走出来,和塞纳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虑。
总不会真送上门了吧?
塞纳压了压手让多米索小心,又立刻探出身拉下了哈里的耳机,在后者发飙的前一秒指了指门,示意不要出声,哈里生生憋回去自己的怒火,将手放在腰间的枪托上,顺便用另一只手捂住让的嘴。
屋子里骤然静下来,大家都盯着门口。
塞纳走到门边,把手放在门把上的瞬间就被以诺按住。
以诺摇摇头,把塞纳拉到身后,用半个肩挡住,改为自己动手,塞纳唔了一声,颇为受宠若惊。
缓缓扭转门把手,塞纳的耳中满是自己的心跳声,不由自主扶上以诺的肩。
门拉开一条缝,以诺露出半张脸,但站在门口的不是他们以为不露真容的混血恶魔,而是一个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他惶惶不安道:请,请问这里是多米索先生的家吗?
以诺注意到这个中年男人背着一个小孩,孩子被厚厚的羽绒服完全包裹,像是男人背负着一座小山。
你是?
我叫缇蒙,从魁北克来的,缇蒙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着急地说明来意,是有人介绍我来这里的,为了救我的女儿,求求你,告诉我这里是多米索先生的住处吗?如果不是
是,塞纳从以诺身后走出来,代替以诺做了回答,先进屋再说吧。
缇蒙的眼底闪过希望的火花,一边念叨着感谢一边走进了温暖的室内。
黑色的鞋印在光洁的木地板上不和谐地延展,缇蒙有些局促地停在靠近门边的位置:抱歉
没关系,塞纳找出来拖鞋,不介意的话,请用。
缇蒙万分感激,换下了被黑冰冻结的鞋子手仍紧紧护着背上的孩子:请问你就是多米索先生吗?
不,我不是,塞纳指了指后面守着魔法阵不肯离开的多米索,那里。
只要中断,法阵就要重头再来,所以多米索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手执笔点在地板上,满脸茫然:这谁?
我叫缇蒙,是利卡先生介绍我来的,缇蒙忙走近多米索,腾出一只手摸摸口袋,这是他说让我交给你的信。
利卡?多米索皱了皱眉,纠结片刻不得不放下笔,接过了信件,粗略扫过后面色凝重起来。
利卡先生说只有你有办法解救我的女儿,所以我才冒昧来访,我我真的已经不知道到底怎么办了。
缇蒙有些颤抖,脸上滑落下融化的雪水,或许也有泪水混杂在其中。
哈里,腾个地方。
哈里看出来情况不同寻常,拍拍让,和他一起闪到了一边。
来,先把孩子放在这里。
缇蒙连连点头,小心翼翼把孩子放在沙发上,轻手轻脚剥开蒙住孩子脸的围巾。
小女孩的脸异常苍白,眼睛紧闭,眼窝透出淡淡的青色。
多米索牵住女孩的手,在其掌心简易画了些什么,稍加感受,脸色更是差劲。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状况的?
一个月前我就注意到邦妮精神状态不太好,大概两周前她开始陷入昏迷,缇蒙忧虑的卷着衣角,邦妮从小就与别的孩子有些不一样,她能看见某些呃
缇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害怕多米索当他是说胡话的疯子,神情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