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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他顿时微微一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附近竟然还有个人,下意识的开口对着模糊的人影淩厉的警告道:“你要是不想死的话离这里远点,别逞你所谓的英雄形象了。”
“我说了,你离这里……”孚里厄斯见他仍旧没有任何动作,烦闷而又毫不留情的放大了低沉的嗓音,却在看到熟悉的金色发丝淩乱的搭在了肩膀上时,骤然停止了话头。
“你……怎麽来了。“
语气突兀的温柔了很多。
“……”
“与你无关。”药师整个人淡漠的瞥视着面前的机械,不动声色的无视了身后人,而是平静而又从容的开口向面前的机械询问道:“我愿意加入你们的光荣的进化。所以我来问问,现在还来得及吗?”
“当然可以。”
它微微一愣,本人似乎是也没想到半路会遇到这样奇怪的事情,整个机械饶有兴趣的转过头去,上下扫描着面前语气真挚的人,随后带着恶意的警告道:“你最好的诚心的,否则你会和那个尸体是一样的下场。”
“当然。”
祂勾唇虔诚的捂着心口,整个人笼罩上了一层暖色的光辉,随后温润而有礼的擡头回应着他的话语:“我愿加入这场光荣的进化,抛却我这低微弱小的躯体,成就一次完美的进阶。”
!??
什麽?
“你在说什麽?”
孚里厄斯像是被震惊到了,一只手死死的攥住了他的手腕,似乎是极力阻止着金色神明缓慢向前迈进的脚步,整个人好像都因此变得有些恐慌起来:“你究竟在开什麽世纪玩笑。”
药师:……
“我才没有在开玩笑。”祂有些奇怪的扯了扯手腕,整个人对这股突如其来的束缚极为不适应,却无论如何都挣不开那双铁钳,只得拿起匕首对準了自己的手腕。
这副模样,赫然是準备割下去。
“停!”
孚里厄斯立刻像触电般的缩回了手,只能对面前宛若被刺激疯了的人无奈的安抚着,随后示弱似的放低了声音:“你是不是疯了……我不握了还不行吗?”
药师忽然沉默了一瞬。
随后侧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他,又继续谦逊有礼的伸出了一只手,飘扬的淡金色布料微微露出来身躯干练的线条,显得整个人淩乱而不失美感。
“那麽,我们走吧。”
暂时还不急
金属宫殿仿若冰冷巨大的牢笼,机械的打点声像是催命符般滴咚滴咚的响起,药师冷漠而又淡然的瞥视着周围的一切,等待着它口中所谓的诚心测试。
暂时还不急。
那双白皙修长的手腕轻轻的触摸着机械中生命的律动,透彻的眸子意味不明的闭上感受着来自心髒未知的韵律,随后整个人意有所指的幽幽叹息“他们……不是你。你更不是他们。”
“但你,只是你。”
“……”
不似人形的机械踏着沉重的脚步,随后摆手示意停留在原地的人跟上它的步伐,笨重的身躯无声的向明亮的前方前进着,药师随之擡眸看向远方的泛着微光的小口。
“你这里没有人?”
祂几步就跟了上去,疑惑的询问道。
“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我还以为是某种衆多人集成的巨大线路,反正……至少不会像现在这麽冷清。”
头上悬挂的摄像头冰冷的注视着祂,散发着晦暗不明的红光。而一旁的机械的向前的脚步不停,只是身上的零件运转骤然纷乱一瞬,规律的打点声也骤然杂乱起来。
“是衆多人集成的线路,只是他们的状况与你想的不同。”机械模拟的人声试图在此时极有耐心的回複着他的话语,生动仿若真人般模拟出了气音于字句间的停顿,却在突然间沉吟片刻后补了一句。
“□□已经被抛却了。”
它转身触摸着缸中的大脑,无数条管子的链接仿若锁链般将其禁锢在中央,但根据药师目光的比对下,面前所有在场大脑的前额叶似乎全都被特意的处理了。
“真是奇了怪了……”
“不是希佩,又不是智识。”
祂平静的自言自语着,探究的目光中满是困惑与不解,莫名觉得面前人的体系像是某些不伦不类的缝合怪般奇特,整个人实在是难以理解它这麽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这样还算是活着吗?”
“我在对仍旧保留有身体的人做过十分详细的记录,似乎他们都对这样的状态感到极其恐惧抗拒,整个思维都在本能的抵触……”
药师话语骤然被打断,机械模拟的人声突然对他的讲述没有了所谓的耐心,出口的话语中明显变得强硬起来,整个人隐隐有一种被戳穿似的恼羞成怒感:“跨越式的进化总是违背本能的,这是人类基因的缺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