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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没什麽好的条件只能燎一下。”奥罗拉指导着人将镊子放在燃烧的火焰中停滞一会,随后让他尽管随意的夹出深插入其中的针头,像是习惯的性的告诉他不用管疼痛与否。
“我习惯了,不用怕我疼。”
尚且燃烧的火焰无声的燎焦了草木,有些呛人的烟味此时将空气染的氤氲起来,莫名像是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缭绕着。
余光中注意到想来帮忙的孚里厄斯,突兀的开口率先阻止了他的动作,那双透彻的淡红色的眸子谴责的看向自己的哥哥,黑色的发丝垂落在肩颈。
“你不用来帮忙,我亲爱的笨手笨脚的哥哥在旁边好好待着就行了,你的那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哎?”奥罗拉拄着头低声吐槽道,整个人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紧绷起来,但还是故作轻松的调侃道。
孚里厄斯:……
她忽然若有所思的垂眸思考了片刻。
“你说,既然我们没有办法从外部瓦解其坚不可摧的盔甲,或许我可以试试加入他们所谓的蜂巢意识,然后我就可以试图从内部将其彻底瓦解掉。”
“我可以尝试……”
少女的神色不似在开玩笑,而是极为认真的看着面前人的金瞳,眼中隐隐翻涌着恍然大悟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兴奋感,整个人骤然披上了一层名为希望的光圈。
可惜没有人同意她的想法。
“停。”孚里厄斯打断了奥罗拉,平静而又冷漠的分析着这种方式的可能性:“我不认为你能比其他人被同质化的人不同,它能够抹消无数人的自主意识也能抹消你的。”
作为一个领导者,他肯定是考虑过这样的可能性的。但如果客观的对其分析,这样的方式几乎是不可能的。
它能抹掉无数人的自主思想,就证明他有足够的能力去掌握避免这样被策反的可能性。
他冷静的继续道,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否的拒绝语气:“放下你那天真的想法,它的可能性几乎已经无限接近于0这个数字。你执意去执行这个想法只能沦为一个人脑计算机。”
“……”
翻涌起的希望骤然被扑灭,像是冰凉的潮水扑上了渺小的的星火般无力。她的想法也随之被这副强硬的语气直截了当的击碎了。
“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
她突兀的快速站了起来,淡红色的眸子隐隐要燃起了火苗,整个人突然有些愤怒的拽着孚里厄斯的领口,语气肉眼可见的带了些咄咄逼人的意思:“那你呢?你有什麽方法?”
“是带着你的人去送死,直到它们杀光你们的所有人?哦,我忘记了,你能退到这里说明他们已经快死光了。所以你的好方法就是拿□□去挡那些源源不断的钢铁洪流吗?”
“所以我现在警告你,别拿着你那说教的表情来跟我说话。”
奥罗拉似乎是执意要去尝试,攥着他领子的手隐隐歇斯底里的用力起来,药师被夹在两个人中间只能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她又怒气沖沖的继续说道:“你现在跟我有什麽区别。”
“明知道要死还使劲沖。”
“嗯?有什麽区别?”
“我更不需要你们来一起陪我尝试,我独自一个人来尝试就可以了。”她忽然被面前冷漠的孚里厄斯气笑了,往常的平静的的表情骤然开始碎裂崩塌,随后冷漠的阴阳怪气起来:“毕竟我不是在前线拼杀到冷漠无情的人,我舍不得带别人向无望的方向前进。”
“……”
沉默的人擡着眸。
奥罗拉有些爆炸的心情似乎是在开口后终于有点冷静下来了,于是将染上髒污的手缓缓从领口处拿下来,黑色的发丝夹杂着泪水或者是汗水贴着额前或者是颈肩。
她低声道。
“要是能有灵魂就好了。”
“我自己大不了一抹脖,等下一次投胎后再找个幸福的好人家……而不是在这种鬼地方时时刻刻担心自己变成傀儡。”奥罗拉恍惚的想起了仄费罗斯,心中悸动的搏起莫名隐隐有些坚定起来。
“但现在不行。”
“没有人能反抗,我就做这第一个瓦解蜂巢意识的人。这样集群蜂巢的病态制度根本不算是在活着,我会像曾经无数人作为第一人的那般去身先士卒的尝试。”
她趔趄的向远方走去,整个人的影子被初生的晨曦拉的纤长又边际模糊,边自顾自的自言自语着:“这样荒诞的梦境终究会醒来的,仄费罗斯,还有所有人。”
药师:……
他沉默的看着少女的背影。
装的?
在奥罗拉执意加入央庭的蜂巢意识以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得到她的消息了,仿佛浸入沼泽般的就此无法逃离无法避免,大多数仍旧活下来人都认为她已经彻底的“脑死亡”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