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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麽呢。”
声音虽然温和疑惑,却无端的像是巨钟空蕩的回音。
“对不起……我想起了一些事。”他倏地恢複了清醒,心中让人难以忍受的情绪也在这样的情境下瞬息就瓦解冰消,那双漂亮的鸦青色的眸子也因此怔愣的看着面前的人。
“我先让岚走了,现在你得离开这里。”药师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周围乖巧至极的视肉,转身把状态不对的人拎了过来,他随之踉跄的几步距离。
这个虫子太奇怪了,明明拥有欢愉命途的全部力量,却不对面前来势汹汹的视肉做出一丁点反抗,而是直接非常慈悲亲身投喂这群可怜又疯狂的丰饶造物。
这是怎麽了?
一旁的药师疑惑的看着蝉低头理了理自己淩乱的领子,但就是因为这个动作,从而显露出了身后被撕裂的破烂蝉翼,暗沉的髒污与晶亮的血迹在上面交织着,已经看不出原本流光溢彩的模样。
祂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眸,随后擡手轻轻的拂去翅膀上的尘埃和血迹,这才在蝉的身后幽幽的开口道:“我记得阿哈不是给你了欢愉命途的全部力量吗?怎麽会把自己搞得那麽狼狈不堪?”
他颇为歉意的看了药师一眼,随后平静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可奉告。
却在低下头不久后忽然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再次无奈的擡头开口阐述起来。
“感谢你的搭救,不过我可以感受的到阿哈对我的耐心快要不够了。同时我自知即使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智力,也根本不可能加入那个天才俱乐部的。”
“所以…我的结局是命中注定的死亡。”
蝉眉目温和,声音平静。
“所以暂时要离开这里了,毕竟我目前活着就要为了加入天才俱乐部而努力……毕竟如果我现在因此放弃,恐怕我立刻就会炸个稀烂。”
“但我并不对自己的结局感到悲伤,至少我曾经摆脱本能的控制而存在过。”他在话语间突然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药师,面庞原本的平静柔和隐隐有些碎裂开来,仿佛是突然察觉了自己话语中的无礼。
蝉突然顿了顿,随后无奈的叹息道:“实在抱歉,我是不是太多奇奇怪怪的煽情话了。”
祂沉默的擡眸注视着他,看上去似乎是的确在仔细听他的讲述,但本人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道歉而开口。
“……好吧,但我现在不说大概就真的没有时间了。”他的尾音渐渐隐没,心情明显开始变得有些低沉起来:“其实我不明白我现在活着除了当个欢愉玩宠还有什麽意义。虽然我因此摆脱了本能的束缚后算得上真正的活过。”
“但我不明白。”
“生命的存在就是为了奔向死亡吗?”
“……”
“生命就是有序度超越了某个阈值的存在。它的诞生便是对死寂宇宙的最终解答,宣告着古老混沌的时代一去不返。”
药师沉默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怜爱温和的看着面前彷徨无助的人:“生命并非旨在消亡,它存在的本身就是消亡的终焉。”
[当生命失却意蕴时,请继续赐以生命。]
祂笑着瞥向了身后等待已久的人马,丰饶始源的本质纯粹的韵律被牵引跳动着,脚下缓慢的步伐像是踩着在古老混沌之中不断敲击回响的空白鼓点。
空洞,仿若羊水中的胎儿被无声包裹着。
岚偏了偏头,沉默的瞥向面前的人,微凉的手此时飘渺的托住了祂的面庞,尖锐指尖恣意的勾起了祂的下颚:“那麽……请汝告诉自己的未来。”
“以吾失却意蕴时,予等因结果而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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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吾失却意蕴时,予等因结果而新生。”
当一位凡人升格为星神,此人的过去和未来会被命途完全淹没。不过紊乱会逐渐造成的命途撕裂与空间崩解,所以就会创造了一个可以杀死紊乱始源的先决的条件。
祂笑的温和又悲悯,缓慢而又平静的向岚伸出手来,又将那抹来之不易的温度握紧。
请在最后的时刻,不要留情你的箭。
将它贯穿最为原初本我的心髒,最终创造一个吾失却其中意蕴是之时,紊乱与崩解的最初鼓点就会因此彻底消亡后,就是因结果而重铸的新生之刻。
突如其来话语的骤然打破沉闷的气氛。
“未来的你为什麽还存在……?”
药师忽然擡眸怔愣了片刻,微微睁大的眸子像是很意外此时岚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半晌后,祂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岚沉默的目光下轻轻凑上前去,随后弯眸轻吻了在青年的面庞,原本话语中的生涩词彙被替换成了更为通俗易懂的方式展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