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可想好了,这次去了,回不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寨子多的是跳尸和黑煞,以你的修为,估计也只能对付对付跳尸级别的怪了。老道士给他留了警告。
江淮权衡了一番,觉得还是不要惹厉闻昭的好,说道:道长,我朋友一个人在那太危险了,我还是先回去看看,再把他一起带过来,你看成吗?
老道士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江淮猜他是应允了,忙不迭地朝厉闻昭藏着的地方跑去,然而他还没跑几步,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一打滑,整个人重重地摔了下去。
哎呦我操,谁他妈的乱扔杂物啊!!!这是江淮昏过去之前想的最后一句话。
***
厉闻昭一眼就认出了那躺在地上的人,正是江淮不错。
他先前丢下自己在那,是一个人找出路去了?厉闻昭只觉得心神乏累,这人真是一点都不省心,明明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出去探路,就不能等自己的神识回来了再说么。
到底是谁允许他这么自作主张了?话是不听一点,祸倒是没少闯,生怕惹得麻烦不够多了,讨不着罚似的。
厉闻昭眼风扫过他,强压住自己的火气。他现在一面要对付女鬼,一面又怕这道士伤到了江淮,只能放缓自己的进攻,再借机把人救回来。
心里藏着事,意不在此,步伐也就跟着乱了。不过一招失手,便被步步紧逼。
老道士的法术要比他想象中的高很多,而且在不受四灵局的压制下,明显占了上风,几番退让,厉闻昭越发觉得招架不住。
江淮。他试图用传音术把昏死的人叫醒,但江淮就好像睡死过去了,一动不动。
江淮!厉闻昭耐心渐失,几次喊不动人,怒意直泛,他生平最讨厌被人压着,而今又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两头压,本就不爽,再被江淮这么一折腾,他恨不得直接把这寨子掀了。
等本座出去了,定要踏平你这沧澜镇。他心里想道。
被打乱了节奏,厉闻昭一时间节节退败,女鬼抓住机会,趁他分神之际,忽然放出噬魂锁,捆住了他的脚踝,厉闻昭足尖一踢,想要退出去,却被另一只小鬼抓住了肩。
小鬼的指甲尖利,直接毫不容情的插进了他的肉里,就这么一扯,几乎是要撕裂他的皮肉。
剧烈的疼痛沿着肩头一直传到了其他感官,左脚的脚踝因为被锁住,抽不出来,女鬼一招得手,立时又捆住了他另一只脚踝,猛地一扯。
厉闻昭再也抵不住,妄念骤然消散,踉跄着摔了出去,手里的大氅蹭了血,他觑得一个空当,把江淮的衣服扔出去,留作了一个记号。
女鬼再一抬手,只见一副棺椁从竹楼里飞出,落在了地上,上面的盖子被掀翻,厉闻昭被扯着,拖入了棺椁里。
棺盖陡然合上,紧密地不透一点缝隙,厉闻昭试图从里面破开,但这棺椁非比寨子里其他承装尸体的棺椁,而是用特质的寒铁打造的,试了几下,非但没有起到一星半点的作用,还白白耗费了自己大量的灵力。
四灵局的压制力太强了,就好似专门针对他似的,根本一点魔气都使不出来,受了伤的肌肤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又像是因为毒性入体,胀痛难忍。
必须尽快想办法出去,要是尸毒入体太久,只怕后果会不堪设想。厉闻昭思忖过后,先闭了自己的几处大穴。
外面,老道士和女鬼已经停止了交锋,月影西沉,怕是快卯时了。
女鬼知难而退,回到了自己的软轿里,大笑道:臭道士,我劝你识趣一点,不要多管闲事,乖乖离开这里,否则,你的下场就会和这棺材里的人一样。
老道士不作理会,还想再追,女鬼哂然一笑,四个小鬼受到指示,挑起了装着厉闻昭的棺材,只一瞬,便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下。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小小解释一下,厉闻昭在一开始救江淮之前就受过伤,作为原书里主角成长的门派,祁连剑宗是天下第一仙门,要从这里完好无暇的出去,我觉得没有那么容易,所以写的是,他加重了伤势,伤势未愈,他又去了滇南,走到了四灵局里,我这里有写过,四灵局是天下【最压制魔修的阵法】,厉闻昭并非打不过女鬼,只是因为受了伤,【被阵法压制】,才会被抓,后面在解决女鬼的时候,战斗力是可观的,往后看就知道啦,这里就不作剧透了,还请大家不要说他垃圾啦~
第19章 听说厉闻昭不近女色
江淮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江淮。他隐隐约约听到是厉闻昭在唤他,一声接着一声,好似附在耳畔,又好似远在天边。
江淮感觉眼皮太沉了,如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在意识模糊中,他轻轻应了一声:师尊
话未说完,手就从胸口滑了下去,人也跟着惊醒了。
外面湛湛长空,一片昏黑,隐约有欲雪的迹象,寒风吹散了屋里的暖意,被吹起的帷幔扬到了江淮的脸上,刺挠地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屋里头静的很,除了呼呼风声,竟是连一点别的声音都没有。
身上被盖了厚厚的被褥,闻着味道,猜测应该是刚洗过的,江淮蜷曲着陷在里面,翻了一个身,被窝里的暖意让他沉沦,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了。
这是哪里?他心中一凛,抬眼去看窗外,发现窗户没有闩上,被风吹地摇摇晃晃。
明明应该是日头高照的时候,天色却又沉下去了一些,江淮躺在床上,有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他最后一次清醒的记忆,还停留在几个时辰前,自己踩到香蕉皮的时候。
不多时,窗外落起了雪,这雪起先是飘如柳絮的小雪,没过多久,竟成了鹅毛大雪。
滇南的冬天极少下雪,这一下,风雪交织,吹得人发冷,很快,千山万壑都隐匿于这点点雪色里。
江淮这才醒过神来。然后四顾茫然,师尊呢?
他起身去关窗,啪嗒,是门闩合上的声音。回头,看见自己的大氅被随意挂在椅把上,白色的绒面上,沾了血迹。
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痛,骨头架子像是被拆了一遍似的,一动都疼地发酸。
江淮刚要开门,去看这是哪里,门锁突然被人从外打开,入眼的,是昏迷前看到的那位老道士。
这下,他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老道士就好整以暇地站在他面前,和昨晚的打扮无异,只不过这次没有拿摄魂铃。
醒了?老道士直接绕开他,朝后面走去,原来你是魔道之人,还有,你说得那位朋友,是厉闻昭吧?
江淮又关上门,跟上去问道:你见过他了?
呵呵,厉闻昭三百年前就臭名昭著了,这修真界还能有人不认得他?老道士背对着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江淮知道瞒不过,干脆直接问道:那道长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老道士喝了一口茶,是温的,已经有些凉了:小子,你还真是奇怪,不关心自己现在的处境,怎么关心起那土匪头子了?你们魔道之人不是最厌烦这种所谓的同门情谊了吗?
可是道长还救了我不是吗?江淮反问,你们仙门不也应该最厌烦和我们魔道的人有瓜葛吗?
不知怎么,他觉得自己像在钻牛角尖,于是又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而已,还请道长不要放心上,要是说错了,我给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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