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肉肉能活过来,却再也长不出一根毛,复活之后的身体同样会带着先前的所有问题。
只会生不如死。
这破游戏平衡性辣鸡的要命,就这种地方搞的这么逼真
眼前的场景太过真实,蔓心怎么都无法将这女孩当成一族数据。这分明就是活生生的,即将在她面前逝去的,无辜的生命。
蔓心心念一动,将那瓶粉末从手包里掏了出来。
这东西的用途霍尔霍斯没和她说明,也不存在说明书,但蕴含着生命力是毋庸置疑的。
死马当活马医,不是要传教么,要是能将人救活,什么信仰她还不都得感恩戴德的接受!
事不宜迟,她立刻拾起地上的破碗去盛了半碗河水,将瓶中可疑的粉末撒了一点进去。
赤色在水面瞬间幻化出妖艳的花,绽放,凋谢,溶解。
蔓心假做看不出这玩意有多可疑,她扶起气若游丝的少女,将这一碗浓稠如血的液体喂了下去。
少女咳了两声,仍旧呼吸急促,体温也还是那么高,但是肉眼可见的,隆起的腹部逐渐回落,身上可怖的水肿也逐渐消失,恢复了姣好的容貌。
这效果,立竿见影啊
霍尔霍斯给她的每一样加成,似乎都在治愈伤患方面效果拔群。
什么色|欲之主,医疗神还差不多,要是换个年代,该给他送悬壶济世的锦旗。
迅速从昏迷中醒来,少女睁开双目,带着疑问看向蔓心。
我这是怎么了?
蔓心清了清嗓子,刚打算开始传教,余光却发现少女身上的异变还没有停止。
原本是豆蔻年华的模样,头发枯黄卷曲,短而杂乱,此刻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下颚变得尖瘦,褪去了稚气,长发如同藤蔓一般生长,直到已经沿着直在地面上的手臂蜿蜒曳地。
身材也在增长,不管是傲人的胸前,还是修长的四肢,都几乎要突破那件破衣服的极限。
回答我啊我这是怎么了?好痛啊!
少女带着哭腔蜷缩起来,眼中满是绝望的泪水盯着蔓心。
蔓心瞬间慌张。
卧槽!预言不会这么快就实现了,难道她就是这么被动杀人的?
这是剂量太多了?她明明只用小指甲挑了一点点进去
不过,少女至少从外表上,还看不出什么崩坏的迹象,如果只是热的话,不如
扔到水里试试?
简直就是停止了思考的热锅上的蚂蚁。
蔓心心惊肉跳,差一点就要再喊大佬来帮忙,就发现少女原本清亮的棕色眸子此刻逐渐变为血红,瞳孔拉长,变为夜行动物一般的竖瞳,衣衫下摆探出了一条黑色长尾,双足形状扭曲蜷缩硬化,固定在羊蹄的形状。
目睹了这个转变,蔓心可以确定,她都已经不是个人类了。
嘶强行生长到成年体,竟然是这么痛的
变生为非人之物的女子嗓音沙哑而魅惑,在地上如同睡醒的猫一般伸了个懒腰,起身后顺势半跪在蔓心面前,抬眼的同时轻撩长发,用尖锐的指甲将发丝里沾染的杂草摘掉。
感谢祭司赋予我新生,那么,您有什么吩咐?
媚眼如丝,尾音轻佻,蔓心只觉着这声音仿佛是在耳边的低语一般,让人头皮发麻
是带着轻痒和骚动,不限于性别的魅惑。
明明身后是闹市区,面前是破窝棚,但蔓心就是莫名的被面前的不知什么种族的少女传染,不得不摆出高逼格的姿态。
但她还是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没当过领导,经验不足。
对了,你现在还是先前躺在这儿的那个人吗?
亦或是借着她的壳子复生的另一种东西。
魅魔歪头看向蔓心。
我当然还是从前的我,只是蜕变成为更高级的生命形态,拥有隽永的信仰。我还记得我的父亲,记得他因为酗酒和赌博让我和弟弟流落街头;他年纪太小,没能等到祭司你的救赎就已经回归尘土;我也曾想过去做卖花女来换一口饭吃,结果老板娘嫌弃我贫弱瘦小,将我赶了出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始终是笑着的。
那么祭司大人,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太心酸了,这让蔓心觉着自己简直是在揭人伤疤。
没有了,也没什么可吩咐的,你就代替我留在陆地上,取悦那位大人好了,你应该知道要怎样做。
魅魔歪头:当然,这可是刻印在吾血液中的。
擦肩而过时,蔓心才发觉,她已经比自己要高上半个头。
身材真好,令人羡慕。
随即,蔓心在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等等,我的身材什么时候也这么好了?
她在水边驻足良久。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差别,但似乎脂肪的分布更完美了,绝对不是错觉。
果然该给大佬送锦旗!
第19章 言传身教
明白了药粉的作用, 但蔓心并不打算主动制造更多的魅魔。
她好歹也是肝到满级的玩家,从没见过哪怕一只魅魔。
再说了,七宗罪的boss原本在就是废案, 真实游戏内不存在,作为魔神的眷属, 当然也是新生物钟。
冒然引入是不行的,会造成物种入侵。
蔓心只想低调而安稳的活着, 更高需求是活的好一点。哪怕这一瓶药粉,能让她生产出上百个小弟前呼后拥,她也不愿意。
最终, 蔓心决定,除非遇到跟先前那个小姑娘一样, 用别的方法已经救不活的人,否则并不会动用这药粉。
接下来, 就是和原定计划一样, 享受海上风光, 顺便看看论坛里还有没有什么新情报。
这种年代背景,旅游专线什么的基本不存在, 但货船载客还是很普遍, 只是娱乐项目贫乏,只能在甲板上吹风。
但这就足够了,五天的路程,其中两次停泊于海岛, 对于蔓心来说,是绝佳的, 能够舒缓神经的机会。
毕竟玩家里和她一样咸鱼的不多, 就不会有那么多让人不舒服的视线黏在身上了。
披了斗篷遮住红的刺眼的衣服和过分柔顺的长发, 同时也遮住了代表异端信仰的逆十字架权杖。
傍晚从船舱内走出来,迎着海风徐徐,甲板上几个老船员在给乘客兜售新鲜可即食的海产。
她突然想起之前课本上那篇名著里可以生吃的牡蛎,刚想过去买两个,突然嗅到一阵浓烈的脂粉香气。
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穿着蓬蓬裙,将她挤到了一边,围在水手旁边。
穿的衣服很不错,却这么没家教?而且这筋力是不是太高了,比她一个玩家都孔武有力。惹不起惹不起。
蔓心被女孩子们的大呼小叫烦的头疼,食欲全无,正打算直接去餐厅买些面包回房间,回身时不小心和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子剐蹭了一下,不知道何时松了带子的披风掉落在地。
冷倒是不冷的,毕竟猩红绒线的保温效果绝佳,堪称能变形的贴身空调。
但是看起来仍旧过分清凉了,在冷风瑟瑟的甲板上,显得非常突兀。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离着几米开外还有水手吹了一声调子油滑的口哨。
身穿燕尾服的男人则面不改色,拾起地上的斗篷交给她,笑的十分绅士。
蔓心刚要道谢,就见男人主动开口:非常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能允许我请你喝一杯作为道歉么?
难得少见的绅士风度,蔓心没拒绝,跟着男子来到顶层餐厅。
见蔓心哪怕在用餐的时候,都没有脱下斗篷,男子笑着道:是在躲什么人吗,还是在休假?
并没有,习惯而已。
蔓心没多想,随口回答了一句。
男人听她这样回答,眸光一闪,放下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