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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最后一次试图阻止苏陌。
轻飘飘一句话,状似无意,却足以让苏陌震惊。
姓裴的居然提出带他离开,疯了吧。
“掌印在开玩笑麽?”苏陌道。
“帝城第一伶人的弁钗礼,早已不是不夜宫一家的事情,帝城乐坊十六座,明日将面临重新洗牌。不夜宫準备了月余,收了数万定金,掌印想让我凭空消失?”
“可公子就愿意自己像个物品一样,被人赏玩、被人竞价购买麽?”裴寻芳的声音极冷,“那些人不配!”
苏陌道:“看看而已,他们碰不到我。”
“公子究竟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不懂?”裴寻芳凝眸看向苏陌,“我不想看到公子被竞买。”
苏陌眼睫颤了一下,他在说什麽?
苏陌眨了下眼:“可我也不想一辈子当个逃犯。伶人私自潜逃是诛九族的死罪,掌印比我清楚。”
“最重要的是,要取我性命之人不会放过我的,我就是他狩猎游戏里的最终猎物,他下这麽大一盘棋,就等着收割。”
苏陌捏紧手里那支“地”字箭,说道:“掌印,我们身处这世间,就不得不陪这些人玩游戏,猎物已经入陷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裴寻芳的脸色愈加阴沉。
苏陌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躲不过的。”
裴寻芳垂眸望他:“公子是躲不过,还是不想躲?”
是不想躲。
因为苏陌还有他必须要做的事。
可是这些不能同裴寻芳说,苏陌忽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虽然这本书里已经有人隐约猜到了苏陌的真实身份,可那不是苏陌在意的人。
苏陌比过去更寂寞了。
“公子不愿说,那就不说。”裴寻芳负气般一脚踹开内室的门。
两扇门页“哐当”打开又合上。
晨光闯入室内,又被倏地收回。
裴寻芳将苏陌抱至腰间,怼在墙上,两人沉在清晨的暗影里。
“公子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裴寻芳恨恨说道。
苏陌被他箍得心口发紧,两脚悬空,偏偏苏陌毫无反击之力,这样被人威胁着,苏陌恼怒不已:“掌印在好奇什麽?掌印的影卫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监视着我,我不是早已被你看光了麽?”
躲在暗处的唐飞不自觉哽了一下。
唐迢忙将两个布团塞进他耳中,拖着他悄悄撤离:“师傅说了多少遍了,掌印在的时候,不可私自窥听……”
裴寻芳气极反笑:“公子不是早就学会避开影卫了麽?”
苏陌怒道:“放开我。”
“公子昨晚让我带你回家时,可不是这样的。”裴寻芳按揉着苏陌的后颈,低头寻找他的唇,“公子不能对咱家这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敢!”苏陌咬着唇道,“我说过,未经允许不準亲近。”
裴寻芳抵着他的鼻尖:“咱家有什麽不敢?”
悬殊的力量差,让苏陌如被逮着的猎物一般无力反击。
裴寻芳仅用一只手便轻松将苏陌托起,他此刻想做点什麽,苏陌根本就跑不了。
他嗅着苏陌,低声问他:“公子允咱家抱你吻你,算什麽?”
修长的手滑至两股之间,裴寻芳哑声道:“昨晚公子与咱家同床共枕,又算什麽?”
两腿内侧的擦伤倏地被碰到,苏陌颤了一下。
梦中自己被裴寻芳禁锢在圈椅里求欢的情形又浮出现来,梦里的裴寻芳对苏陌的执念,已近于癫狂。
苏陌不想两人的关系变成那样。
这次回去不夜宫,能否全身而退,苏陌并没有十足把握。
虽然他也察觉与裴寻芳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但交易就是交易,不必上升至个人情感,苏陌无法给裴寻芳任何承诺,便也不想给他任何期待。
苏陌闭了眼,冷声道:“一次交易,一口甜头,不是麽?”
“公子真是这麽想的?”裴寻芳嘴角带着点似有似无的笑意,“可公子心跳得好快。公子紧张了。”
温热的鼻息呼在苏陌脸上,他抚着苏陌腿内侧的伤,问道:“还疼麽?”
无耻
还、疼、麽?
细密的酥麻感从大腿内侧传来, 苏陌以手中弩.箭抵着裴寻芳的喉结,威胁道:“掌印摸够了麽?松手!”
“公子整个人都在咱家手里,公子想让咱家松开哪只手?”裴寻芳嘴上说着厚颜无耻的话,漆黑的瞳仁却如浓墨一般, 藏着化不开的情意, “若公子说松手就松手,那咱家还有机会这样触碰公子、亲公子、抱公子麽?”
他修长的手指在苏陌腿间摩挲着, 熟练而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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