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页(1 / 1)

('

刚刚那一瞬间,李长薄真的慌了。

听到“跳下去”那几个字,看着眼前人那张陡然褪去血色的脸,他仿佛又看见了上一世那朱红宫墙下,季清川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全身衣裳都被血染红了,只有那张脸,煞白煞白的,那麽美,却又那麽绝望。

李长薄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了。

李长薄一遍一遍提醒自己,要冷静,要控制自已。

季清川不记得了最好,全都忘记了最好,他们可以重新来过,只要他俩都还活着,李长薄可以等。

上辈子的法子行不通,这辈子便换个法子。

季清川那麽弱,那麽单纯,很快就会离不开他。

只要他拥有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管他太子不太子,季清川就永远是他一个人的季清川。

李长薄用尽量温柔地语气哄着他:“方才是孤沖动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保证,清川别生气,好吗?”

疯子。

苏陌暗骂道。

施暴只有零次与无数次。

你以为你在哄谁!

而不夜宫,此时也乱成了一团。

太子突然驾临,抓了几位客人不说,还气势汹汹地进了醉生阁,过了这许久也未出来。

甚至连春三娘也被拦在前堂,不得靠前,急得团团转。

这春三娘原也是帝城有名的美人,自接管了不夜宫,便掉进了钱眼里,如今只一心赚钱,其它一概皆为粪土。

打从十八年前收养了季清川,春三娘便知自己捡着宝了。

大庸男风日盛,季清川可是不夜宫翻身的好机会。

她紧着乐坊最秘辛的法子,将季清川调.教得肌莹似雪、骨软筋酥,更请名师教他琴棋书画、珠歌翠舞,却不强迫他作女儿态,独留他一丝清贵的男孩气。

在这人人趋柔媚的乐坊里,季清川便显得尤为特别。

这几年,春三娘将季清川看得紧,又先后暗中挑拨多位豪门贵子为季清川争风吃醋,为的就是趁弁钗礼的机会,将养这小祖宗十几年的花销,一股脑翻倍赚回来。

谁料到,出了这样的岔子。

约摸一个时辰,太子才从醉生阁出来,脸上怒气已散,但神情依旧不大好。

春三娘心惊胆颤地挨上去,想送送他,那太子爷却一句话也未说,带着人,走了。

临走前,还命人塞了她一大包银子。

春三娘揣着那银子,就如揣着个烫手芋头,这太子爷究竟是来抓人的,还是来嫖.人的?这麽多银子,难道他对季清川做了什麽!

她心道不好,急匆匆进了醉生阁,进门便问:“你同他睡了?”

阁中及榻上均未有异样。

苏陌衣着整齐地在练字。

苏陌练习着季清川曾经写过的字帖,这字迹他现在已经学得七七.八八了。他既不搁笔,也不擡头,只问道:“谁?”

“太子爷啊!”

苏陌落下一笔:“没有。”

春三娘又问:“那他来找你做甚?”

苏陌又落下一笔,用笔头指一指案几上的糕点:“他来送这个。”

兴师动衆地来一趟,就为了送这一盘糕点。

鬼才信呢。

连苏陌自己都不信。

其实刚刚,苏陌一度从李长薄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几欲喷薄而出的侵.占.欲,苏陌不是不懂,他甚至已经在盘算,如果李长薄真的来强的,他要如何应付。

那一用就扑街的精神力控制术,能制得住他麽?

更奇怪的是,李长薄表现得根本不像是初遇季清川该有的模样,甚至比后期深陷于对季清川的感情漩涡中时而疯狂、时而柔情的李长薄还要疯。

角色状态与时间节点都不对,莫非是中间出了什麽变故?

苏陌有些头疼,这件事得尽快弄清楚才行。

春三娘急得要死,眼前的少年却眉目沉静地练着字,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他一点也不像以媚取人的乐坊伶人,倒像是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金枝玉叶。

自季清川病了一场后,他好像变得与以往有些不同了,可春三娘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清川吶,你要晓得,母亲养你这些年,平日为你挑选的都是整个大庸最殷实的富贵人,他们都是能为你一掷千金的金主。”

“大庸律法摆在那,官家的人咱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像太子那等人物,更不是你我能高攀的,他是一国之本,上个乐坊都要打着抓人的名头……”

春三娘叹了口气:“他不会在一个伶人身上当真的,切莫与这种人有牵扯,一不小心连命都没了,知道吗?”

苏陌写完最后一字,已觉手臂酸软。

季清川从小习的是徽宗的瘦金体,灵动劲瘦,却又锋如兰竹,很需功底,好在苏陌小时候练过书法,否则当真模仿不来。 ', ' ')

最新小说: 佳妻速成记 绝代医圣在都市 穿越医妃不好惹 和救赎对象一起吃瓜 八零反派心尖宠 终究还是困在这 卡里多了一个亿[娱乐圈] 下山后,真千金靠玄学惊爆娱乐圈 穿进现场我靠玄学缉凶[无限流] 千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