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知道了吧?殷翡打量着他。
裴珂只点头,不说话,眼神迟迟不敢看他,那模样别提多纯情,让殷翡因刚才知道对方遭遇而低落的心情开始转好。
自己可真是捡到宝了!裴珂跟外面那些妖丰色贝戋货一点都不一样!
不说别的,至少现在殷翡是不想玩什么弓虽迫的戏码,这种人内心敏感,之前闹过一次自杀,自己要是逼急,说不定还要自杀给他看,他可不想搞出人命,忒麻烦。
那就试着追一追?不要着急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通过努力得来的果实,有时候比轻易摘得的更加美味。
殷翡控制车门升起,自己走下来,对同样下车的裴珂打招呼:看你性格这么腼腆,不怪遇到事钻牛角,你想通就好,这世上最重要的事不过自己快活,别人算什么东西,也配到你面前扰乱你的节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以后也能发达的,让仇者痛回来。
裴珂兴许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接地气的安慰话语,有些愣神,但可能感受到殷翡说这番长话的善意,点了下头,浅笑一下:谢谢。
这个笑一改他整个人忧郁的面容,让他变得鲜活起来,比刚才多出几丝生气,明显能感觉与他的距离缩进。
殷翡更得意,他挥了下手:那行,谢谢你指路,你回吧。
裴珂点头,再次单肩背上书包,朝着来的路上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翡在身后就这样看着他,对方安分守己,没有一次回头查看他,到路口就直接右转离开了,只是那寒酸的衣服让殷翡有些不爽快。
对方那挺拔的姿态,那不矮的身高,应该配得上更好。
裴珂步行十几分钟回到社团,来到画室上面的阁楼,他将书包随手丢在门口的木地板上,走到阁楼中间的高脚凳上坐下。
他面前有一副未完成的自画像。
因是科技大学,所以艺术生不多,这种绘画社团人更少。
裴珂从大一就加入,只要宣传部一找社团做纳新的海报他就全接过来,勤勤恳恳完成工作。这样坚持到大三,便顺理成章继承社长的职位,再加上优秀社团干部的一些奖状,也算为简历增上几分彩。
画室平时人不多,这阁楼杂物多更没人来,只有他有钥匙,完全可以算私人领域。
裴珂对着自画像提起笔,却没有轻易落下。
他在回想刚才。
他跟殷翡说,自己已经想通,自杀奈别人无何,只是在惩罚自己。
殊不知,本来只是客气话,却也能击中心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上辈子,真是个弱小的人,知道自杀无用,却还是选择逃避,但他已经没有办法继续走下去。
人生尽毁,无路可逃,心理频频崩溃,精神开始向所谓的主人依附,他已经与正常人不同,再无法正常地站回阳光下,活久还是活短,只是受苦久短的区别。
又或者,再久一点,他就完全被洗脑,真的认为自己天生就该被如此对待,主人少打几鞭都是恩赐。
所以,趁他还是自己,趁还未沦陷,那天他全力一跳,从高高的船尾毅然决然奔向了温柔的深海
画室里只剩一声叹息。
裴珂忽然想起什么,放下笔起身走下阁楼,出了画室在走廊尽头的洗手池前站住。
冰冷晶莹的水流划过交叠的掌心,仿佛在冲根本看不见的东西。
殷翡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以后可以让仇者痛回来。
是吗?呵,他连自己命运都掌控不了,哪一天要等多久才会到来?
裴珂抬眼看着镜中平静的自己,抬手关掉开了一会儿的水龙头,带着湿漉漉的水珠转身离开。
第五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室阁楼的自画像在几天后完工,裴珂放下笔看着眼前自己的作品,心思仿佛一下被牵动。
画中的人像他又不像他,比裴珂更加瘦削,脸小一圈,衬得两只眼睛更大,但里面却又没有裴珂现在的光彩,只留着一片空洞;发丝被染成金色,略长的发尾一边别在耳后,一边落在肩膀上,身材被黑色的和服裹着,上面装点着红色的蔷薇。
看上去,不像什么正经人。
画幅很广,整张画几乎与裴珂真人一般高,只是里面的人是跪坐着,一双眼睛无神没有光彩,直直跟画外的人对视,仿佛直看到人心中去。
画装在支架上,与坐在座位上的裴珂正好眼睛齐平,让他们能够彼此面对。
其实,这画还不完善,但裴珂私心给过去的自己去掉了脖颈和脚踝的枷锁。
在现实里总是被束缚着,那画里就给他自由吧。
裴珂不喜欢锁链,心理阴影太重,中午在食堂看到剩饭桶被铁链栏杆挡着,都激起不适。
他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收起绘画工具,拎着自己的书包出门,踩上大学生活动中心楼下的脚踏车往明岚会所赶。
他还时时受上一世记忆的折磨,而始作俑者坦然快活着,这世间,仿佛没有道理可言。
痛过后,怎样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呢?他到现在还没找到解决的方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抵达明岚时,裴珂先在街道巷里停好车,抬脚就往里面冲,连旋转门也没有走直直推开旁边的侧门,就这样莽撞地闯进大厅。
大厅里身穿西装的总经理带着其余几个副经理正在迎接人,他看到莽撞的裴珂,不经意间皱起眉头。
以裴珂现在的身着打扮和面容,铁定不是来这里消费的客人。
被经理们众星拱月迎接的那人身材高大,肩背宽阔,容貌不凡,只单看眉眼就能感觉到一股阴冷,让人知道不好对付。
当然,事实是,这个男人的确不好对付。
宁丞远,兄弟团排行第三,身材是五人中最强壮的,有一米□□之高。明岚会所背后实际的主人是宁丞远的亲哥宁昭,但对方有意让宁丞远来管理这里。
显然,宁丞远也发现了他。
裴珂看着本来侧身看向墙上新挂字画,结果因为他的闯入稍微侧脸看向他的人,脚下像是被黏在地上,只能愣神地看着他。
就是这张脸,这个人,使用卑鄙的手段,欺骗了他的感情,自己在对方的追求下与他恋爱,结果最后才知道只是利用
重要参会出现失误,本该到手的竞标失败,公司数据失窃,核心技术被盗,接二连三的事端让裴珂一度怀疑出现内鬼,最终所有事情堆积起来,让他输得身心皆失。
如今再遇见,他们尚未有任何瓜葛,裴珂竟不知心底到底是如何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是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对方,眼神讲述着无法诉说的情绪。
大概太恨了,反倒像他这样什么都不会做出。
隔着生死再看他,这个人的存在将不再那样重要。
总经理皱起眉头,跟身旁的人说着什么,之前将裴珂招聘进来的人事经理立刻绕过宁丞远上前拉住他:你怎么不走员工通道?这是给客人走的知道吗!
裴珂终于回过神,低下头:对不起我快迟到赶着想打卡,我以后记住了
宁丞远没有在意他这个插曲,转过头边欣赏画,边继续听总经理介绍明岚会所的各种事项近况,裴珂则被人事经理拽着胳膊带到后面的员工处。
你真是没规矩,幸好没惹老板生气,不然吃不了兜着走,你想想自己的合约,可是还压在我们这儿,老板想怎么治你都有方法,你最好别惹事,不管今天是不是故意,我都劝你老实点!
人事经理口气很差:少花心思惹老板注意,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裴珂立刻否认解释道:我没有,只是自行车停在那边离正门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根本不认识他,我没想
对方看他这般着急,也收起板的面孔,打一棍再给个枣:你刚来不久,估计不知道也正常,他是咱们大老板的亲弟弟,但现在明岚归他管理,你如果以后偶然碰见,要低头喊宁总,我也不想你因为不懂规矩被惩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事经理又吩咐几句,这才离开,裴珂在员工室换好衣服,就见领班向他走来,就刚才事情又提点一番。
裴珂来的这几天只与领班熟悉,不由地问:哥,宁总真的很可怕吗?
领班领他到一楼酒吧,帮他将领结整理一番:还不至于,他之前也来过几趟,没见惩治处理过谁,但身份摆在那里,可能让人看着感觉可怕,你这种小员工他不会在意
话讲到这里停下来,年长的领班看着裴珂这张变幻莫测灯光下的脸,话锋一转:踏实干好自己工作,别瞎想。
裴珂很听他的话,这时一旁有订单出来,他端着托盘便去送酒。
其实,他哪里不知道领班的意思呢?
他这张脸,希望宁丞远别注意到他。
宁丞远这个人,外表看起来一脸阴险,其实只是下意识对本体性格的隐藏,实则本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喜欢冲动莽撞行事,往日一直都是其他几个兄弟拦着才不会惹出事。
相比较老四殷翡的开朗爱玩但头脑灵光知道分寸,宁丞远一声不吭就能惹出大麻烦,最后还是得靠别人来填窟窿。
自己当年,被爱情蒙住双眼,只以为对方是这冰冷世界唯一一点温暖,以为对方有股傻劲儿,所以放下防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能想到宁丞远跟自己的弟弟本就是幼年的结拜兄弟。
结拜人一共有五位。
弟弟一知道他的存在后,便向其余四人进行求助,其他人皆是名正言顺的出身,似乎对私生子的存在都怀有共同的厌恶,所以都多少伸出了援手。
而其中,要数宁丞远骗得他最惨,这家伙的头脑不灵光,万出不了这种主意,直到后来有一次,裴珂才从殷翡的话中了解,是四人的大哥提的建议。
真恶毒,欺骗的滋味比商场的尔虞我诈还卑劣,比失败委身他人之下更令他痛苦。
上一世,自己跟宁丞远温馨的初见全都是设计,谁想这一生,他们以这种方式初见。
不要再有瓜葛为好。
裴珂工作到凌晨三点,这才换下服务生的装束,从柜中拿出自己的手机。
上面赫然有条来自殷翡的短信。
不好意思没看到电话,我看到短信了,我今晚在嘉上私人俱乐部通宵,你随时都可以过来,去了跟前台说找我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看了下时间,自己给殷翡打电话是晚上七点,对方没接电话,回信是十一点,那现在自己下晚班去还钱,好像有点危险。
夜晚,总是不如白天给人带来安全感。
不过,上一世他与殷翡相处大都也是在夜晚,倒是习惯了,他不想将这件事情再往后拖了,早还钱心里早放下。
裴珂换好衣服,出门骑着自行车就往嘉上私人俱乐部赶。
嘉上开在一家奢侈品购物街,正巧是裴珂之前绘画的那条新街,俱乐部门外只挂着一张英文牌,夜间店面开着,装修奢侈的大厅空荡荡。
两位漂亮的前台小姐正在电脑前,看到他进来立刻恭敬地起身微笑:您好,请问先生有预约吗?
普通人从店牌上不知道这里做什么,再看大厅只有零散沙发,什么也不经营,是不太会走进来的。
你好,我找殷翡殷先生。
请您跟我来。对方训练有素,立刻起身做出个请的姿势,在他前面引导。
裴珂跟着她走进电梯,看她刷卡按下地下室的键,也不多看,目光朝向前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嘉上,他没记错的话,地下一层应该是保龄球馆。
因为是夜间,人不多,裴珂刚跟随前台小姐走进这间大厅,就听到了保龄球的撞击声。
殷翡正站在球道端点,看向远处全部击倒的球瓶发出一声庆祝,回荡在整个厅内。
身后半身高的吧台区,男男女女正在喝酒,有人见此发出叫好声。
转过身的殷翡一眼看到门口的来人,眼中迸发惊喜:你来了!
说着他不管裴珂喜不喜欢,立刻拉过他的手腕,将他带到自己狐朋狗友面前:介绍一下,爷新兄弟,裴珂,科大高材生!
穿着吊单的女生上道很快:裴哥好!其他人也点头附和问好。
实则都视线上下将裴珂扫了个遍。
要喝点什么?一人主动帮着殷翡招呼,裴珂兄弟看看喜欢什么,这边基本都有,调酒师也是老板特意聘请的,味道一绝。
裴珂有些别扭地缓缓抽回自己的手,只能视线求助般投向殷翡,像是不会拿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是不知如何拒绝,又怕喝了酒会产生消费,才来还钱就又要产生新欠债,一双眼睛看起来隐约有些担忧。
殷翡心下猜测到这点,勾起唇,对着招呼的那人一扬头:你看着来,调个度数低的汽水,他不会喝。
裴珂不安地拉紧自己书包带。
殷翡知道裴珂肯定是不好意思了,他都能嗅到裴珂身上的酒味,想必是刚下班。
如果是在酒吧那种地方打工,肯定不乏有客人找麻烦,必须让服务员也喝上一杯,然后再往服务员腰上塞点小费,仿佛这样就有面子一样。
殷翡。裴珂在众人的视线中轻声开口,眼神软糯,只看着对方一人,喉间有些紧张地滚动,像是不适应被这样多的人注视。
殷翡了然地环过裴珂的肩膀,哥俩好地拉他到远点的沙发上。
裴珂坐下来,卸下肩上的背包带,拉开拉链掏出信封,低头双手递给殷翡:谢谢你那天救我,钱都在这里面,是新的。
新的只能去银行换,对方这新意,挺诚恳啊,虽然殷翡很少用现金,也不用零钱。
殷翡露出笑容:你这么快筹好钱,生活费什么不受影响吧?我不着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关心,我足够的。
说着那边就有女人端着托盘送过来两杯饮品,一杯杯递给他们。
裴珂对着她点头,接过捧在手里。
见他像是有心理负担,殷翡开口:我是会员,喝东西都是免费的,别往心里去,你怎么这么晚来,明天不上课吗?
一旁殷翡的狐朋狗友继续打保龄球,大厅里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裴珂在对方的劝说下喝了一口,神情未变地看向殷翡:明天周末没课,不着急,我是兼职刚下班,就有点晚,你明天也没有课吗?
他像是跟殷翡逐渐亲近起来,第一次开始问殷翡个人的问题。
殷翡用搭在颈间的毛巾擦了下脸上的汗:我学习不行,逃课成忄生,就是去混文凭的,学校当然管不了我,不比你这种好学生,既然明天没事,来打一局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手一指保龄球道。
裴珂睁了下眼睛,摇头:不不,不用,我不会
嗨,那我教你啊!这很简单的。
正说着,远处有眼力劲儿的狐朋狗友可能看到殷翡的动作了,赶巧来到俩人面前:殷哥,你这兄弟人都来了,不打一局再走?
殷翡挑眉:你看我朋友都邀请了,你来试试,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东西很有意思的。
裴珂看着同时望向他的两人,没办法推辞,只得点头,放下喝过一小半的酒杯:那我就试一下吧。
他跟着殷翡来到球道旁,遥望着远处颜色熟悉的球瓶。
喝过下药还后劲极大的清酒,他能坚持打几回才倒呢?
第六章
你的手这样拿球,对就是这样。殷翡做了个示范的动作,随即上前来帮裴珂纠正手指,这样用力,手腕不要折,用力不对会扭伤,放松一点,别紧张。
他像是整个人贴在裴珂身后一般,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另一手握住他拿球的手腕,一本正经地教他两手将球在月匈前端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处看,就像一人背抱着另一人。
裴珂身体微微发抖,感觉到不习惯,回过头去看他,却跟殷翡正好四目交汇,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颊,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立刻转过头去,面上染上一层好看的浅绯色。
殷翡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嘴里还念着注意的事项,脑海里只想着对方刚被酒湿润的双唇,它泛着水光,仿佛在讠秀惑殷翡上前亲吻它。
身体摆正,松肩,右脚先踏,向前三步助走,一、二、三,好,轻力送出。
殷翡心里痒得厉害,虽不舍这短暂的接触,却还是带着裴珂将保龄球丢出去。
就见球道末端的十个球瓶皆数倾倒,一个全中。
你自己来一次。殷翡后退一步,视线贪婪地将眼前人全身上下纳入眼底。
好。裴珂不疑有他,也感觉不到身后这视线,专注地自己捡起自动滚出来的球,显然被这项运动吸引走注意力。
这次没有殷翡手把手教,裴珂动作有些缓慢,他花了段时间放好手指拿起球,想着刚才的动作将球送出。
他明显不如刚才殷翡带动他抛球的力量大,所以球滚得有些温吞,但抵达球瓶区时,依然是全中。
裴珂眼里浮起一丝浅淡的喜悦,转过头看向殷翡,稍稍勾起唇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初见时奋力退后的惊恐,没有之前被他触碰到的畏缩。
那眼神柔柔的,看得人心里发暖,不由得让人受感染也高兴起来。
对,这才像对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表情。
殷翡陪着他笑了下:你还挺厉害的嘛,怪不得能考进科大,天生聪明。
似乎不擅长回应夸奖,裴珂不道谢也不谦虚,只眼帘垂下来轻声道:那殷翡,我走了,回去还得骑段时间的车。
啊?这么快?殷翡没反应过来,这才刚试了一下,不是明天没课吗?
一旁球道殷翡的朋友也凑过来帮忙讲话:看你打得那么好,再玩两局呗?你跟殷哥搭档,咱们玩四人组队比赛。
裴珂眼神带着抱歉:但是明天要去做其他兼职,还是早赶回去好,等以后再找机会吧。
他口气柔软,也有充足的理由,话也没讲绝,还说以后再陪殷翡,这让殷翡也不愿再强留他。
行,那我送你,电梯得刷卡。殷翡愿意跟他再相处这段路,谈个口风多挖点料也是好的。
裴珂点头拎起沙发上的旧书包双肩背好,肩带收紧书包靠上,让人看一眼就认得出是个好学生,跟殷翡这里穿衣风格社会、布料乌漆嘛黑的男女明显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翡走在裴珂身前,语气关心:明天是去做什么兼职啊,还要这么晚下班吗?真辛苦啊
裴珂随他走进电梯:谢谢你送我,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工作,只是去
他扶住额头,后面的话自动消音。
殷翡看着他这副模样,想到什么皱了下眉头:你没事吧?说着上前扶他。
可能有些醉,没事说着安抚的话语,但身体却表现得更加糟糕,一歪背靠在电梯镜面上才能勉强站立。
电梯抵达一楼,裴珂反常地握住殷翡扶他的手,往前迈出两步就要倒下。
殷翡将人一下横抱起,走出大厅找了一处沙发将人放下,表情有些复杂,怎么可能会好好的晕倒,只喝那点酒他也不信裴珂能这样快醉得摔倒。
想到自己那帮鬼精的兄弟,一会儿殷切地问饮料,一会儿主动邀请比赛,估计刚才那杯汽水里也添了些东西。
他们一定认为裴珂是他的猎物,所以从中帮忙好让他快点将人搞到手。
裴珂是什么人,跟殷翡是不是一路的,那帮孙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殷翡这次感觉到有些烦,又帮他擅自拿主意呢,狗东西们一点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裴珂这种难见的绝色,他还不想用这种手段。
想到这儿殷翡低下头,就见半躺着的人凝眉表情有些痛苦,眼睛则半睁着完全没有力气,连里面的神采也支零破碎,像是意识正在涣散。
裴珂?殷翡尝试着喊他。
裴珂眨了下眼睛,本来直直看向天花板的眼神移动到一旁,看着殷翡,一片茫然。
这应该不是什么助兴的东西,只是让人失去意志的普通迷药。
中药者会在一两个小时内意识涣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不至于身体完全没有反应,是他狐朋狗友经常用的手段,不过这药微苦,不是经常能用出去。
这让殷翡如何是好,他本来是想当个君子的。
他看着身下那张动人的脸庞,只感觉往日那不可侵犯的高贵容颜又变得让人想要去沾染玩弄。
那晚在海边的柏油马路上,裴珂因为那双哭泣的眼睛让殷翡产生了这种感觉,而今晚,殷翡只感觉那种冲动又浮现出来。
之前兄弟们就针对他奇特的忄生癖说过一二,殷翡自己也知道,但他能怎么办,天生的施虐者,看到别人软弱就有想欺负的冲动。
想到这儿,殷翡决定不放过这个机会,低下头捉住对方的唇,落下一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先只是轻轻的触碰,殷翡都能嗅到那扑面而来的柠檬香气,对,刚才裴珂喝得那杯汽水酒杯边沿的确别着一片柠檬。
继而殷翡轻轻伸出舌尖,他触碰到带着甜意的味道,是刚才那杯酒啊,还留在这香软的唇上。
这个吻,与过往的,似乎不同,好甜。
像是感受到唇上带来的压力,裴珂张开口,于是殷翡借着这个机会继续侵入。
他吻技高超,裴珂被逼得只得扭头,这才中断。
就在殷翡心神荡漾还未回过神想要继续的时候,他听到一声抽泣。
轻不可闻,只能让殷翡侧头附耳才能听清。
放开我
裴珂哭了。
那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滴到身下的皮质沙发上,反射着大厅头顶的吊灯光芒。
即便已经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对这种动作做出下意识的反应,看来那阴影深入人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翡收起心猿意马的谷欠念,将人揽在自己怀里。
完蛋,他兴致一起又给忘了,身下人颈上的伤口还没好个彻底呢,自己要是今晚真的把人抱去俱乐部的休息客房,直接做了那种事,只怕裴珂又得再寻死觅活。
乖孩子自然跟酒吧那种货色不同,值得他付出时间。
想这话时,殷翡全然将裴珂在酒吧的兼职工作忘在脑后。
他看向前台,漂亮的前台小姐正坐姿端正忙于工作,对他这边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
哎!殷翡扬了下头,从裤口袋掏出车钥匙,远远抛过去,给我下去喊个人,把我车开到门前。
马上前台小姐就照做,不一会儿殷翡其中一个朋友就将车开到正门,打开车门等着,殷翡将瘫软的裴珂横抱进车里,转身揽过此人的肩膀。
谁下的药?
啊?没看到,我没注意这事。
你回去让他们给我等着,真是一双狗眼,不识人呢。
开车的这位朋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穿着,肯定好对付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人得看脸,不能看穿着,以后要是惹到人别怪哥没提醒你,去吧,我一会儿回来。
殷翡一推此人的肩膀,坐上驾驶座发动汽车就往科大走。
他想到刚才的对话,边开车边看向身旁的人。
深夜车外的昏黄路灯光落在裴珂的脸上,只这样随意躺着,随便一个角度侧着头,都能窥到那不凡的容貌。
殷翡本来只说教朋友几句,谁想这话说完自己也深思起来。
一般来说,有钱人能找到更好外表的伴侣,拉高下一代的颜值,所以三代高门的世家,生下的孩子都没有丑的,即便容貌一般,但一培养,气质也能胜人一筹,更别提那些本来就貌美英俊的,更与普通人一眼能看出分别。
当然,没有钱的普通人家,也能生出姣好容颜的。
那裴珂,是那个小概率吗?
他看着那闭着眼睛的人,心下难忍,一手扶住方向盘,另一手握住对方的手掌,感受着手背的细腻皮肤,五指与对方的交错握紧,反复这个动作感受对方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
真好把玩,跟女人的娇弱无骨不同,跟会所少爷的也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就是一只普通男人的手,大小也正常,甚至有些硬得硌人。
手的主人,应该是个优秀的人,本分善良,刻苦努力。
嗯,跟那些乱七八糟职业的人不同。
殷翡将车开到上次遇见裴珂的楼下,又等待二十分钟,对方才坐起身。
应该是喝得不多的缘故,所以提早醒来了。
裴珂揉揉眼睛,果然对刚才什么印象都没有,只是掌心拍着额头。
日,殷翡心下又不爽起来,那药是有后遗症会头疼的,他看裴珂这副模样,不知怎么讲,总归心底不太开心。
你宿舍楼在哪边?
裴珂闻声看向他,努力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指出一个方向。
殷翡转动方向盘:没事吧,你好像喝醉了,没办法我就开车送你回来,他们肯定不知道你平时的喜好,几种酒混在一起了,一混就容易醉,真是,说好度数低,早知道你喝瓶bio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态度诚恳,讲了许多。
裴珂也渐渐清醒过来:前面那栋就是,殷翡。
他一顿,殷翡也跟着心一跳,生怕裴珂发现什么。
谢谢你送我回来,这么晚辛苦你我,可能喝得酒有点多,去见你之前,工作就喝过一些。
刚醒的裴珂很温顺,讲出的话也善解人意,让人听得心底舒服。
而殷翡最受用别人对自己顺承,当下高兴:嗨,这又不麻烦,顺路的事,正好我也回住处,到了,你慢点啊,回去赶紧休息,不行明天别去打工了。
别去打工了,我包你。
差点顺口说出来。
殷翡舌忝舌忝唇,就见裴珂身体有些摇晃地站定,侧身挥手跟他告别,随即也不再讲话,低头走进宿舍楼。
殷翡掉头离开,今晚吃到点甜头,他还心情挺不错的,对,刚才那事不能忘了,有空查一查裴珂家庭背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梯上的人轻手轻脚打开宿舍门,在三个开黑舍友的视线里走进厕所,门一关,然后扶着马桶开始呕吐起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些模糊地浮现在脑海里。
第七章
昨晚吐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肠胃习惯这种上涌,今天凌晨一点裴珂就感觉忍受不住,又有这种冲动。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领班开始让他去楼上包厢送酒,裴珂照做,也不质疑。
在七楼送完酒,裴珂走到这层的厕所将刚才被包厢客人逼着喝下的几杯酒吐个彻底。
腹中的东西早就消化,吐出来的也只有带上颜色的酒水,并不舒服。
他走出隔间,打开水龙头,捧起几把水漱口,然后气口耑吁吁地手撑在洗手池上。
下巴上的水珠在白色制服衬衣上落下几个透明的渍迹,镜中的人唇异常得纟工,眼神有些飘渺,刚才那番呕吐似乎已经耗尽他的全部力气,连支撑身体都显得有些勉强。
厕所中不止他一个人,刚才有个穿西装的客人站在立厕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垂下头闭上眼睛,缓缓平静心神。
秦衍是在国外商学院研究生毕业回来,宁丞远则是在外地大学毕业回来,这个时候宁丞远还未真正完全接管明岚会所,也未从家中搬出来,只住在西城区的宁家主宅。
只有周末,他才来这边。
昨天宁丞远来过,今天应该不会再来吧?自己要快点下楼才是。
裴珂想着这些,就听到一旁有人在洗手,那客人走出来了。
他睁开眼睛,用平淡的视线看着眼前的镜子,跟那人对视了个正着。
察觉对方眼中升起的兴趣,裴珂立马偏头,谁知那人直接来拉他的手腕。
身体被一拽,站不住朝他倒去,肩膀靠在他的身上,呼吸变重发出气音。
那人不知是喝酒上头还是因为明岚这种特殊场所的环境原因,手脚开始不规矩起来。
裴珂一拳捣在对方身上,挣脱开他的束缚,拉开厕所门跌跌撞撞往外走去,刚出门就被追上按在墙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是个来这种地方谈生意的商务人士,但是看西装,布料成色、缝针版型都不讲究,不是高定版本,那必定最多是暴发户,非真正的豪门世家。
你竟然敢打我?!
裴珂推人的手力不从心,拦不住对方的上下摸索,连领口也被撕开一截,领结乱糟糟地挂在脖颈上。
下巴被捏起的那刻,裴珂对着眼前人的脸打了一拳,正中鼻梁软骨。
对方立刻嚎叫起来,捂住鼻头流出眼泪。
眼前男人的嘶喊声引得走廊末端走出一人急匆匆往这边跑,是这层楼的主管。
裴珂背贴着墙壁,朝远离男人的方向挪去,刚离开些就又被男人逮住,他知道对方可能要打人,奋力挣扎:我不是这里的少爷,我只是服务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主管边跑边拎起耳上挂的对讲耳机说话,转眼来到争执的二人眼前,挡住裴珂,安抚着顾客。
先生您冷静一些,您这样不解决问题,您有什么诉求都可以告诉我,是不是我们的工作人员没让您满意
这名顾客指着主管身后的裴珂放狠话:你这个小贝戋货敢动手打我?!都来这里工作还不准让人摸?你这张脸天生就给人玩的知道吗?!
粗俗的话还有一堆,裴珂攥紧拳头看着他,眼睛闪烁,咬住唇忍受这种污禾岁的话。
主管发现软的态度不行,换上副面孔:先生这是打算在我们明岚闹事了?您是在哪个包厢?我让经理去跟您包厢您其他朋友协商一下,咱们就事论事,该赔礼自然不少。
一听这话,还火冒三丈的男人火焰灭掉一半:让他给我磕个头叫声爷爷这事就算完!
看他这态度,裴珂立刻明白,包厢里估计有贵人,这暴发户只是陪着来的,并非真正能说上话。
明岚一楼酒吧迪厅舞场,二楼慢吧餐厅,三楼台球城,四楼汤浴温泉,五楼按摩中心,六楼电动游戏城,只有七楼才是ktv歌厅,能进这里的人,都有身份,不会不知道明岚会所是谁开得。
敢在明岚闹事,必然是不给背后宁家脸面,都在商场上混,谁会做损己不利人的事。
若是暴发户在这里惹事,将事捅到他包厢内比他高一级的人面前,暴发户吃不了兜着走,里面的贵人也得跟宁家打个照面,两厢交涉一番,作个解释。
事不闹大,是暴发户跟主管两人都希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是下面干事的人,知道闹大就得受上头的惩罚。
但对方态度已软,裴珂感觉更不必怕。
别看听对方说得轻巧,只用跪下磕头喊一声,估计不止,可能最后还得挨上几脚踢,那就说不清轻重了。
主管来拉裴珂的胳膊:你听到没有?给这位先生赔礼道歉!
裴珂没动,一双眼依旧带着敌意看着那男人,合算下来,他其实比较占理。
这时远处跑来一名包厢服务生,像是听到主管刚才对讲耳机的传唤。
你听到没有!主管见裴珂不听他话,声音高上几分,快点!你想被开除吗?!
裴珂感觉到对方攥他的手腕更紧了紧,对上主管的眼睛,再次强调:是他先欺辱我,我跑不掉。
他讲这话时心底的委屈涌出,一双眼睛像是在说话,似乎不解对方为什么助纣为虐。
这样漂亮的容颜,带着隐忍的神色,让主管一时间有些心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马上就回过神:那你不跪,也得跟他道个歉,剩下我来处理。
裴珂银牙像要咬碎,刚才呕吐后生理忄生的泪水冲刷过的眼睛现在看着依然水光潋滟。
他张开口,犹豫几秒钟,然而不等他说出口,那边暴发户则又冒出火。
凭什么你这个管事的说不跪就不跪?老子就要他跪!怎么?他膝盖那么值钱?你们明岚连个服务生也这么尊贵?哪来的少爷心忄生?你们的头牌不也得在包厢里陪酒陪笑!
说着他又想伸手过来扯裴珂。
又有一名服务员赶过来,一起劝着那顾客。
你这员工到底怎么回事?快点道歉!主管低下声威胁道,你真当能在明岚这么胡闹吗?
我没有胡闹。裴珂看着眼前的主管,眼神不复刚才那般硬碰硬,却依旧没松口。
上辈子他被锁在明岚时,眼前这个人,待他还算客气尊重。
主管皱眉:你跟明岚签约,却又不听话,知道什么下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听到他这话,微偏过头去,秦岚的合同许多规则压根不合理,真正搬到法庭上,也只会被判无效。
不过主管的话,显然是另一层意思,这让裴珂心下打鼓,这件事,应该不会让宁丞远亲自处理吧?他的确怕碰上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主管见此又将挂在耳上的对讲耳机扶到唇旁,再次喊人,他从裴珂的制服认出是楼下的人。
这次过来的两名服务员负责推搡裴珂,一众人往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走。
裴珂在一楼的领班这时也乘电梯来到七楼,他跑得气喘吁吁,看裴珂被这样对待,惊讶地跟七楼的主管窃窃私语,这才了解刚才发生的事情。
裴珂知道他们不想继续在走廊处理,现在走廊上有一行人,随时能让客人看到,影响不好。
厕所里猥亵他的男人也被请走,明岚的人一多,他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喋喋不休,甚至眼神还频频扫向腕表。
刚才酒没醒,现在是酒醒了?怕处理需要很久,不能及时赶回去吗?
裴珂收回不经意观察的眼神。
不知道宁丞远会不会知道这事呢?应该会有人通报他吧,毕竟是七楼的事,跟下面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心里刚想着这问题,下一秒眼前的包厢门便打开,宁丞远陪着一人走出来,面容上带着笑容。
虽然宁丞远即使笑都阴恻恻的,但裴珂知道,对方明显心情不错。
身旁那人裴珂不认识,看上去年纪偏大,头发花白,戴着眼镜,身穿衬衣,臂弯搭着西装。
宁丞远带着笑意的眼睛在看到走廊这些人后,迅速敛起,随后像是闻所未闻一般,依旧保持着礼貌,做了个引导的手势:黄伯父,这边请。
好,侄孙请。
原来是宁家老爷认识的人,怪不得宁丞远这么谦逊。
裴珂跟着身旁的服务员停下脚步,就见他们从自己眼前经过,去往走廊尽头的电梯。
宁丞远所在的包厢里走出来一位容貌精致脸庞颇具少年感的青年,他本来跟在宁丞远他们两人身后,看到眼前这阵势稍一停顿,目光从裴珂面上扫过。
他挥手让自己身后与他穿同样服装的青年跟上宁丞远帮着送人,自己脚下换了个方向,朝这边走了两步,站定。
出什么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软声细语,即便不熟悉,但一听都能感觉到温柔。
云哥,一层的服务员来送酒,被客人缠上了,闹了点不愉快。裴珂身旁的服务生立刻凑上去,低声将事情讲明。
裴珂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顺着看回去。
没想到会碰上七楼的头牌,云寒少爷。
第八章
又是位熟人,裴珂垂下眼睛,隐藏起眼底的思绪。
能坐到这个位置少不了一些本事,裴珂记得当年自己住在这里时,云寒对他的感情很复杂,平日瞧不起他,讲话总是阴阳怪气,但看他的眼神,又莫名夹杂着一丝嫉妒。
也许是,云寒心底喜欢着宁丞远,但宁丞远对其并不多给关注吧。
宁丞远与自己恋爱过,即便后来自己才知道男人是伪装的,但至少也是有这样一段过往。
后来自己被殷翡关在明岚,宁丞远偶尔也会来观赏那种事,所以综合下来对他关注的确比云寒多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那时候的自己,没有什么自由,甚至可以说凄惨可怜,这样还要被云寒处处针对,何至于呢?
总之,云寒不是什么善类,裴珂并不喜欢此人。
他印象最深刻的是,自己公司破产欠下巨债,背负高利贷只能卖身给殷翡,那时候他被带到这里,虽然跟宁丞远恋爱过,却什么都不懂,更不知讨好男人的技巧。
殷翡便指派云寒来教他,结果云寒借这个机会夹带私货,让他在那过程中异常难捱,哭出声来,连连哀求。
尊严大概就是在那一天丢失掉,再没找回来过。
头牌果然是头牌,技术高超,即便后来裴珂再怎么学,也学不会那手段。
这样想着,云寒已挺直腰背从裴珂身旁走过,那身上的香水味道裴珂很熟悉。
这里的少爷名义上只是陪酒,会所也只有这一项对外的业务,至于其他层面少爷跟客人私底下的交易,到时候离开包厢,去客房酒店开个房间,也都跟明岚无关。
所以对外,少爷们都端着一份姿态,地位比他们这些服务生不知高出多少。
就是我们这里的少爷,也没有说让人随意欺辱的道理,陪酒就是陪酒,要想逾距做其他事,我们也还是要管的。云寒盯着欺负裴珂的那名客人,讲话依旧不紧不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是欺负我们的人,是不是对明岚有些意见想借此发泄呢?
话虽不重,却有气势。
猥亵裴珂的男人看到这等人物,知道能说话肯定地位不低,咬了咬牙:我只针对他!是他动手打人!
噢?云寒一点头,为公平起见,不如调取下监控,看下前因后果,如果他真主动打人,明岚一定给先生一个交代,到时候想怎样都是行的。
想怎样都行,可也得是占理,那人追着裴珂从厕所出来,将人按在墙上扯坏领口,怎么讲?只怕占不到理反被压一头,落个先发难的罪名。
是他先打我的!在厕所里!那男人咬紧牙关。
云寒一斜睨裴珂。
裴珂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我不会平白无故打人,是他先欺辱的我。
云寒便轻轻勾起笑容,看向那人:厕所没有监控,您便要乱污蔑我们的人吗?
说完这句他转瞬板起脸色:刚才宁总出来的脸色你们也看到了,让他敬重的客人看到乱糟糟的这幕,回来铁定要问责,一件小事都处理不好,他再次看了一眼裴珂,一楼的人也跑到这里来坏规矩,你们都是怎么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男人虽不知道宁丞远长相,但也知道这里归宁家管,一听就开始腿软,已经卸去气势。
看效果达到,云寒客气地跟走到他面前的七楼主管一点头,抬手一遮却用都能听到的声音附耳道:遣人散开,各自归位,别让这事惹恼宁总,他回来之前不能让他看到走廊有人,他要是生气,我跟他讲清,不是你们的错,是遇到不讲理的客人了。
还不知道宁丞远是不是真生气,这功劳和人情就敛到自己身上了。
原来云寒权力现在就已经这样大,自作主张就能把事处理掉,举手投足像是明岚管事的人。
裴珂只能露出感激的眼神看着他,随即就被自己一楼的领班拉走。
至于那个客人,主管也带着他向另一方向走去,继续安抚。
电梯里,领班握住裴珂的双肩,显然在生气。
你忘记我跟你说得什么了吗?你能不能安稳一点?你第一天上楼就搞出这么大的事!
裴珂垂着眼睛不看他:那以后让其他人来上面吧。
正常服务生哪里会经常来上面?他这种兼职员工还没有这种资格,没被调教好,万一冲撞到贵宾,不说惹出麻烦,也会给明岚名声带来损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就有心将他往七楼引导,现在倒来让他安稳些了。
这些人,真有趣。
听到这话的领班一时卡壳,不得不转过头去。
电梯门打开,直接通往一楼,裴珂跟在领班身后,边单手整理齐领结边往自己岗位上走去。不知道还有什么机会接近宁丞远呢?
台上跳钢管舞的女人作出最后一个固定的动作,身体腾空,别在上面稳住身体,节目结束,头顶爆出金色的彩纸,缓缓落下到台上。
人群中发出喝彩的尖叫。
裴珂抬起手接住一片,看它飘落在掌心里,随着头顶乱闪的彩色光束发出亮光。
说来,距离他被找回陆家,又少掉五分之一,时间过得真快。
裴珂!
走到前面的一楼领班回头喊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手掌轻轻一翻,看那彩纸落下,紧赶几步跟上。
宁丞远回来后就见云寒自己站在他下去的电梯门前等他,青年眼瞳像猫,身姿挺拔,见到他只轻浅一抿唇,笑不露齿,很有分寸。
宁丞远迈出电梯扫了他一眼,看向走廊,那里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人呢?眉毛一扬起,就有些凶神恶煞。
云寒给了宁丞远身后那少爷一个眼神,让他先离开,自己跟上宁丞远的脚步:事情都解决了,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一楼的服务生想来上面工作,结果不懂规矩惹一个路过的客人生气了,就起了点争执,客人被主管劝了劝就走了,那服务生也被领下楼了,听说是新来,我让他们注意着点,最近不再让他乱闯。
宁丞远来到属于自己的单独办公室,推开门踩上厚重的手工地毯,拉开自己脖颈上的领带,放松了下脖子。
这里被打造得像是一处套房居室,面积广,空地多,是他哥宁昭曾经处理事情的地方,不知道多少犯错的人被揪到这里跪过。
云寒在他身后自然地帮他脱下西装,然后找到衣架挂起。
您想喝什么?醒酒汤吗?
咖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丞远坐到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头看向天花板放松身体。
他想到昨日与那青年在一楼正厅见面的情景,对方赶得有些急,微张着口喘息,见到一干阵势便站在原地,呆愣看向他。
那画面本该直接过去,但因为今天再次见到,又浮现到眼前。
有点不容易忘记,让人有点介意。
对方为什么那么看着他?那是什么眼神?
也许是容貌的原因,所以才多了几分关注。
他要来上面工作?
这问题突如其来,正在挑选咖啡豆的云寒手中一停,转过身淡笑:只是我猜测的,看他本该在一楼却跑到这里,当然也许我猜错了,他只是有事才来七楼。
可能是他误闯。
宁丞远有什么说什么,并不掖着藏着,他内心就是这般想的,那天在正厅里不小心走错,那今晚为什么不能也是走错?而且云寒也说过对方是新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不到的地方,云寒脸上的笑有些僵硬。
您见过他?
宁丞远对别人询问的问题很敏感,他一直感觉这是在被套话,便抬起头,语气不善:怎么了?
云寒依旧笑得温柔:哪里见过您替陌生人说话啊,头一次,有点好奇。
我跟你不是很熟吧。
云寒眨了眨眼睛,眼睛灵动地转过一圈:是不太熟,您虽然上学不在这边,但是过去几年只要有假期,就会来这里,所以我见过您很多次。
他努力想把话题扯远,不想下一步就被宁丞远带回去。
你猜得对,我是见过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云寒转身操作咖啡机,继续不紧不慢地讲着:奇怪,我听人说他刚来,您来得次数那么少,这么短时间就碰见您两次,他是不是有心想
宁丞远想不到那么远,老板椅转动到正面停下来,头也伸直,搁在座椅扶臂上的双手十指交错:别话说一半。
云寒已经来到他面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声音甜美:我看他长得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主动接触您呀?那七楼的少爷们肯定都不干,怎么说他也是后到的,这里还有这么多在排队等您的呢。
宁丞远不是耽于男色之人,对倒贴的自然都是厌恶,云寒讲出这话,自带一丝俏皮,像是在打趣开玩笑,却又不至于太过分。
他穿得是少爷的统一制服,白纱衬衣,灯笼袖,裱花领,即便扣子安分地扣到最后一个,但微微扬起的头让脖颈修长白净,让普通客人看到,怕是想咬一口。
下身则是高腰紧身皮裤,突出一双修长的腿。
你也是吗?宁丞远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大学时期虽然在其他城市,但该玩的一点没落下,看云寒这副神情自然知道对方意图。
如果真的要排队,云寒一定排在第一个。话音落下,有些骄傲地勾起唇角。
宁丞远扫了他一眼,松开交叠的双手,身体一动,却只是从裤口袋中掏出手机,低头看起信息来。
云寒见此立刻走回咖啡机那边,为宁丞远寻找水杯,一声也不多出。
既然做主子的没这种想法,就要到此为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寒等待着,看咖啡缓缓流出来,心下反复思考刚才的对话。
他应该没说错话吧?应该斩断宁总对那青年的兴趣了吧?
想到今晚看到过的青年,云寒背对宁丞远的眼睛眯起来,那容貌,太扎眼。
第九章
之前裴珂拨过殷翡的手机,所以对方有他的的号码,想要找他也轻松。
这天下午殷翡便联系裴珂约他出去玩,说最近刚改装过车,要带他去观看飙车比赛,开一开眼界。
对方掐的时间很准,这天下午裴珂的确没有课,但他还是用兼职作理由推掉了邀约。
殷翡口气有些落寞,但也表现出尊重他的模样,只说下次自己会提前约,便挂断了电话,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嘀嘀声音,裴珂缓缓放下手机。
对方手里也许有他的课程表,才能把握得这么准。
殷翡的性格他知道,不是能耐得住气的人,第一次可以推,后面就不会那么轻松,拒绝得狠了,殷翡就会直接找上门来抢夺想要的东西,不会再顾及什么。
对方似乎还顾忌他好学生的身份,得想个办法,维持这种尊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了下时间,裴珂背起书包下楼蹬上自行车去进行家教。
他为筹够钱,去寻求专业老师的帮助,在对方推荐下接到一个高价家教,要辅导的女孩出自富家,刁蛮任性些,并不喜欢绘画,上课也只是应付父母。
看在钱的份上,裴珂只能忍耐,现在钱筹完,却也没办法立刻辞职,有些苦恼。
日暮染红苍穹,天色明暗交界,宁丞远开车来到自己新购置的房产处,这边地方距离市中心远,但距离明岚近,以后他开车去明岚能比从西城区过来近一些。
毕竟以后是要单独做事业的人,从居住上也要从家里分离出来。
商务车通过别墅区的门口,车辆进入的栏杆升起,宁丞远目光扫过向他致意的安保人员,沿着两旁草坪,在平整的深色柏油马路上缓缓提起车速。
别墅区一栋与一栋相隔很远,从正门进入一眼望去,是圆形的喷泉人工湖,里面有为数众多的白天鹅,听说是建造时特意讲究的风水,而只有绕过湖,才能从三条路进入居住区。
正值下坡,宁丞远降下车玻璃,一手搭在车窗边沿,一手转动着方向盘绕湖而行,远处暖暖的夕照落在他面颊上,带来一丝温暖。
就见前方从最左边那条马路上走出一人。
他什么交通工具都没有,只在道路边上背着书包步行,可能是在低头想事,对向他靠近的车辆并不关注,也未抬头看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丞远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越靠近他时车速越降下来,几乎就要与他的步行速度一致。
这次他看清了,的确如他所想,是记忆中那副面孔。
只是青年一直低着头,那张面孔看不完整。
他按了下车喇叭。
谁想青年再次向一旁闪避,这次连柏油马路也不站,退让地踩在路两旁的石板上,但头却依旧没抬起。
原来是误以为车辆让他躲避。
宁丞远有股执拗,车在青年面前停稳,再次按响喇叭。
那晚,以及第一次傍晚看到的面容,就这样再次映入宁丞远的眼底。
算下来这短短一周,见过青年三次了,男人不由地想起云寒的话。
我看他长得不错,是不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主动接触您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靠近自己的车辆,脚下步伐微停,随即还是抬脚走到车旁,有些好奇地弯腰侧头向里面看去,以为是有什么事情。
当他看到宁丞远时,眼睛睁了睁,像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如果真如云寒所说,那青年演技是挺不错,宁丞远这样想着,看着站在车外的人:叫什么?
青年呆愣的模样有些好笑,依旧从震惊中没有回神,眼中的难以置信不知道是因为在这里见到宁丞远,还是因为宁丞远问他的名字。
说话。男人舒服地坐在车内,保持着刚才搭臂的姿势,看着晚霞的红晕落在青年面容上。
裴珂。对方老实地说出姓名,才意识到碰上的是谁,低下头不与他对视,宁总好。
怎么在这儿?
我来做家教。青年两手捏着书包带,看指尖的用力就知道有些紧张。宁丞远歪了下头,如果对方真的别有用心接近他,知道他刚买的地产也很正常。
我还会再见你吗?如果这次不理会他,下次,这个叫裴珂的漂亮男孩又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裴珂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但仍老实作答:我周三和周末上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丞远不置可否,只应了声嗯,便发动汽车向前开去,他从后视镜看着青年回头看他,直到他拐过弯进入分岔路,对方都一动未动。
看完刚购置房产的宁丞远开车离开别墅区,佣人还没配齐,他并不居住在这里,这些都会交给下面人来处理,别墅还可以,他不是很讨厌,该有的都有,跟主宅不能比但也环境优美。
边想着这些,他又来到门口,远远地那些人就升起栏杆,没再让他停车等待,这点倒不错,应该是车牌已经录入。
想到什么他出了门突然停下来,对着旁边站岗的安保勾了下手指,示意对方过来。
您好,您请说!
半小时前在这里出去的那个男孩,有印象?
这显然是废话,那么漂亮的一个人,还是步行,足够引得人注意。
是这样的,安保人员舌忝着唇解释,不是咱们故意为难他,是确实有规定,并非业主的话,不能骑车进入,所以只能让他步行,也是为其他业主安全考虑,他的车就放在旁边值班亭后,我们帮忙给看管着。
合着以为宁丞远是来问责的。
他来多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来一个月,也不对,起码半个月是有安保回忆着,仍旧不肯定,然后仰头问另一位站岗的安保,哎!那个谁,刚才出门的大学生,什么时候来这里作家教的?给这位先生查一下电脑的登记簿。
安保迅速进值班岗操作,不一会儿就高声报出来。
裴珂,海城科技大学,二十岁,十七天前来作的家教,是给明枫亭c嗯,c排其中一栋业主的女儿辅导,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好,没有。宁丞远缓缓升起车窗,驱动车辆开起来。
云寒那厮,自己有这种心思就看待他人也带着这种眼光。
十七天前,他还没有购买房产,是这周刚选定的位置。
所以,青年,不,裴珂第一次见他,那眼神,到底是什么含义?
但这点事不至于让他花心思,那就不主动,看他们会不会第四次见面吧。
等再这样巧遇一次,他就尝试着去了解一下这人。
第四次来得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次数密集得让宁丞远终于开始正视这人。
他回西城区宁家住了将近一周,周六这晚刚来明岚就在停车场看到那青年。
裴珂正背着书包弯腰蹲在停车场的角落,地点很隐蔽,只有车辆开过才能看到他,但宁丞远被自家老爷子送去接受过训练,不比常人,视线内有人一瞬就能察觉聚焦。
他将车开到一处能观察到裴珂的遥远车位,停车熄火。
裴珂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被人发觉,听到有车声经过也只挪动了下脚步,更加贴近墙面,他打开书包拿出什么东西,不一会儿就离开从明岚员工入口走进楼内。
宁丞远下车,长腿一迈走向那里。
刚走近就听到大快朵颐的咀嚼声,近了,便能看到水泥墙体有条缝隙,他站在外面双手插兜,口中舌头一弹发出一声对动物的逗趣声。
里面被喂得圆滚滚的小东西立刻跑出来,摇着尾巴仰头看他,还上前嗅宁丞远的皮鞋。
一只没有品种的小土狗,脸周长着黑毛,除尾巴尖与四爪是白色,周身一团棕灰,离女孩子们喜欢的萌宠差得十万八千里,也就是因为还小所以才有几分憨态可掬。
宁丞远看着它围自己转,笑了一声,他喜欢狗,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想到过去,那笑立刻隐退。
他小时候养过一只漂亮的杜高,他为此付出了太多精力,甚至耽误了功课,再加上他在家里一直都是小霸王,本来被训好的犬让他一宠,便无法无天狗仗人势起来。
一次伤到仆人,他拗着脖子觉得无所谓,继续宠它,结果狗被他大哥给亲手宰了。
后来,他再没养过狗。
对同父异母的宁昭,也再没喊过一声哥。
念及往事,宁丞远心情有一丝怅然,他一动不动打量着这条狗,猜它应该被喂养得不错,说来,他现在脱离家里,可以单独养条狗了,脚下这丑八怪不上档次,他当然不会养这种下等货色。
宁丞远用皮鞋将它顶回墙体缝隙,它却又跑出来绕着他摇尾巴。
这让宁丞远想起往日与那只杜高玩闹的画面。
看来裴珂对它很好,导致一点都不怕人。
他下脚重了下,这次被踢进墙缝的奶狗哀叫几声,惨兮兮的,只趴在缝里看着他吠喊,不敢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就对了,裴珂对它好不代表别人也是,别哪天被楼里那群没文化的打工仔给拉出来炖狗肉火锅。
宁丞远这样想着,再次开始在脑内计划去国外哪里进只纯正血统的狗,等他到七楼看到跑来迎接他的云寒,雀跃的心情稍减。
一定是有眼线跟云寒报信,所以他才在这里守着,这家伙,长得有几分姿色,但脑子里没什么正经东西,天天揣测这个那个。
他脸色拉下来,对云寒的问好不咸不淡地哼了声,看他跟着自己走进房间,突然出声。
都喊宁总,不会搞混吗?
云寒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您有自己的特点。
你跟他睡过吗?
云寒喉间一滚动:您为什么这么问,您在意这一点吗?
是我问你问题不是你问我。宁丞远抛下这句话,坐上转椅打开电脑,让董秘给我滚进来,该在这里的是他不是你,以后不准再踏进来。
当他不知道似的,董秘不知道上哪儿角落去了,像是怕打扰他俩的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事个鬼,他还看不上这种万人睡的烂货。
看到耍聪明反而惹上司生气,云寒眼中迅速氤氲起一层眼泪:我没有我没有跟之前的宁昭先生发生关系,我不喜欢他
这句话讲完,仿佛潜台词下一句就是我喜欢你。
但宁丞远已经不想听到,连看也不看向他,只一挥手让人出去。
既然宁昭能管住自己不对员工下手,他怎能跟会所的少爷混在一起,如果真睡了,不知道自己这位长兄又得发什么难在他父亲面前告上一状。
等经常失踪的男董秘出现,宁丞远让他去泡茶,顺带调取停车场的一周的监控过来。
第十章
宁丞远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去探查。
探查那个青年,到底是不是有意接近他。
只能怪云寒多嘴,在他心底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别看云寒这家伙一脸无辜长相,但宁丞远不信能做到头牌的人不精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什么裴珂又想来七楼,又想接近他?别人还什么都未干,倒都叫云寒说完了。
视频迅速发送到他电脑上,宁丞远边喝茶边倍速播放。
七天前,那道身影就在了,如裴珂所言,周三周六日他上班,也才会给那丑狗带食物,中间时隔最多两天,所以只要提前备好充足的食物,狗也饿不死。
还是个有爱心的人呢。
正想着,窗外响起一声闷雷。
要下雨了。
酝酿几个钟头的暴雨终于降至,夹杂着频繁的闪电与轰响的雷声。
临近金秋十月月底,再加上秋雨而至,气温骤降。
裴珂跟领班打声招呼说上厕所,从书包里找出自己的外套就冒雨跑了出去,他来到停车场看到积水已经淹进那条墙缝,连墙体上面也灌进雨水去,奶狗听到脚步声可怜地叫着。
出来,过来,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用衣服包裹住奶狗,揣进自己怀里就往楼里跑,打算先放进自己书包锁进衣柜里。
谁知刚走进门穿过一条通道,就见一人穿着西装在那里等他,胸前还别着标牌,但光线昏暗裴珂也没看清上面的字,总归只有什么经理级别的人物才能在明岚有这打扮,他必须听从对方的命令。
请跟我走一趟。
我您稍等,我去一趟更衣室放下东西,马上。
不必,带着狗一起来吧。
裴珂跟着他坐进通往七楼的电梯,转身的时候瞟过镜面,他浑身几乎淋氵显,白色的衬衫变得透明,黏在胳膊上,黑色的马甲上淋氵显的地方也变深,发丝尾梢垂了下来,怎么看都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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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下有些忐忑,去楼上意味着可能要碰到宁丞远,现在这种经理级别的人物特地来通告他更让人愈发不安。
是因为上次在七楼发生的事吗?是明岚其他级别的领导找他,还是喊他上楼的人就是宁丞远?
前几日在千禧苑,裴珂没想到宁丞远会停车喊他。
上一世自己与那些人纠缠许久,结果这一世,重生的第一晚便揭开了与他们相逢的序幕,仿佛冥冥之中,千丝万缕的线将他们拴在一起。
电梯缓缓上升,裴珂低头看着怀中的狗,用自己的衣服擦着它身上的雨水,尝试探问:请问我们是去哪里?狗真的能上来吗?
对方扫过他一眼,继而看向他怀里的狗,沉默不言,直到电梯门开,这才作出个邀请的手势示意。
此人举止尊重,只是眼睛里那股打量的意味没有隐藏好。
裴珂跟着他,在红毯上一步步来到熟悉的地方,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站定,一颗心跳到嗓口。
引路人没打算进入,只推开门。
裴珂脚步略停,无路可逃,只能顺从地缓步走入,纠结而茫然的心让他的步伐变得小心翼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门从身后关好,裴珂肩膀跟着这声音一缩,回头看去,等他头摆正,就见站在窗边看向楼下的男人转过身来。
宁丞远看着眼前被淋湿的人,即便被淋得身上没有几丝干净之处,却未给人一丝狼狈之意,特别是那双眼睛,依然像平日里见到的那般明亮,带着灼灼神采。
他视线下垂落在那只扭动的狗身上。
就见感受到他视线的青年忙不迭地将牛仔外套又裹了裹,将狗彻底挡住,像是生怕宁丞远不喜欢,怪罪于它。
你第一次见我时,在想什么?
向来有话直说的男人直接将心底的疑惑抛出。
被问及问题的人脑筋没转过弯来,慢一步地陷入思考,静立两秒后这才缓慢回答。
是那天在楼下吗?裴珂视线垂下落在地毯上,没什么,只是感觉见过你。
在哪里见过?裴珂一顿,向下抿唇,继而松开,语气坦然:梦里吧。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宁丞远突然笑开,倒也不必把这番心意说出来,他还是头一次见投送怀抱的人这样直白,开这种玩笑。
但说出这话的当事人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陈述出一件事实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能有人将这种听起来就像是玩笑的话讲得如此平静。
宁丞远缓缓收住无声的笑容,眯起眼睛。
怀里的狗在叫,裴珂手掌落在那团突起的衣物上,安抚地轻拍。
也许,前世见过你,所以今生再见,才会那样看你,给你添困扰了。
他的声音很轻。
宁丞远觉得有趣,裴珂就像是来讲故事的,所以是要再续前缘吗?
宁丞远听过不少人追求他,或者说倒贴他时的理由,有直言崇拜喜欢他的,有委婉认为两人性格合适的,有欲擒故纵假装清高的
倒没听说过,上来说他们前世有缘分的。
缘分吗?
宁丞远想起前两天在别墅区的相遇,再看青年没有一丝假意的坦诚神色
怪力乱神,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想着裴珂忽然抬手转头打了个喷嚏,现在天气凉,湿衣单薄,紧贴身上不免会受凉。
宁丞远感觉自己有充足时间奉陪,如果对方在作戏的话。
喝杯热茶。
裴珂顺着对方眼神看去,就见一旁金丝楠木茶几上放着一杯腾腾热气的茶,他不太理解地抬头看向宁丞远确认刚才那句话。
男人下巴一扬示意桌上的茶,抱起双臂审视着他:那杯就是你的。
闻此裴珂才走到茶几前,半跪着空出一只手去拿茶杯。
青年美好结实的身体,透过紧裹在身上的衣服显出来,再加上这一跪一蹲的动作,将月要型更尽显无余。
果然年轻就是有活力,身体都是青涩干净的。
真奇怪,自从感觉裴珂可能是引讠秀他,连这个普通的动作在宁丞远眼里都看出一丝别样的韵味。
所以,如果真的是送上门的猎物,他不介意收下,毕竟看着不讨厌。
裴珂抱着茶杯,分三次将茶喝空,视线只黍占在一个点,没有眨眼,也没有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宁总的茶。他喝完站起身,垂下眼帘,但宁丞远分明从那里面看出一分与刚才不同的模样。
连称呼都变了,刚才还用你的,现在一下就疏离起来。
见此男人松开抱住的双臂,上前两步伸手挑起青年的脸,去找那隐藏的眼神。
不是悲伤,却有一丝落寞和叹息。
宁丞远不喜欢人哭,一哭他就感觉是情人在死缠烂打,在讨要东西,特别是云寒那种,估计眼泪一秒就能唤出来,一点都让人感觉不到珍惜。
眼泪在他这里是廉价品,幸好裴珂没那副模样,不然下一秒他就会扫兴地让人滚出去。
怎么了?他问出声,丝毫没察觉自己的问题开始随着对方走。
宁总对陌生人,都这样好吗?裴珂往后退了一步,让下巴离开宁丞远的手指,继续保持低着头眼睛向上的角度看向他,几秒过后一偏头,勉强弯了下唇角客气一笑,有些受宠若惊,如果是这样,那应该永远跟宁总作陌生人。
说到这里他又偏头朝向身后,捂住口打了个喷嚏。
里面有卧室,换身干净衣服。
宁丞远指着一个方向后退一步,不愿接近可能带来传染的感冒病毒,重新坐回沙发上,继续自己的茶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站定犹豫片刻,才迟疑道:好。
宁丞远就听他走到自己所指的地方,推开了总裁办公室里自带的卧室门,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吹风机的声音,宁丞远将微凉的余茶倒进茶海,思索刚才裴珂讲得那句话。
让人有点搞不懂。
他知道自己不是个聪明人,在兄弟间都是如此,面对宁昭,也是总被压制,但到底在勾心斗角豪门间长大,不比寻常人家,察言观色的能力是早就培养起来的。
可他还是不懂裴珂刚才话中含义。
只作陌生人?倒像是他们以前不只是陌生人,又像是自己负过他一样,也是在梦里吗?还是这话是想故意疏远他,只跟他保持上下属关系,拒绝自己对他的兴趣?
有意思。
自己很少遇见这种让他充满疑问的人了。
不一会儿房门推开,宁丞远端起茶杯边喝茶边抬眼,就见对方没理会自己的吩咐,依旧是刚才那一身,连头发也未吹干。
干的似乎是那只还在叫的丑东西,正后脚站在裴珂掌间,扒在他的月胸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看不上我的衣服?
裴珂吸了下鼻涕摇摇头,声音有些发堵:我还要下楼工作,已经出来太久了,宁总待我好,我该为您好好工作。
把狗留下。
换来的是裴珂震惊的双眼。
总算也换他让裴珂疑惑了,宁丞远感觉到平等,再次重复:去找个盒子装起来。
您要养?裴珂抬眉难以置信。
宁丞远低头摆弄茶具,不愿再多话。
好,我马上做。裴珂看着干净整齐的办公桌,一会儿低头一会儿抬头,眼睛扫向四周,终于从办公桌上玻璃柜门里看到一个文件夹档案盒。
宁丞远眼角余光看着裴珂回头看他一眼,紧接着上前打开柜门,倒腾出文件夹,将那四个厚重的文件夹放回原位立起,这才将狗放进蓝色的盒中,随即放在靠近门口的角落,一点点抽出自己那件半湿的外套。
那宁总,我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门发出响声,宁丞远这才抬头,他想着刚才与对方的一番互动,手肘搁在木沙发扶臂上,握拳抵住下巴。
对方如果在科大,今晚这么大的雨不知如何回去,再加上这身不肯换下的湿衣服,一定会生病。
自己不在乎对方为他工作的这一两个小时,裴珂只要跟领班说来总裁办公室也不会被责罚或者扣钱,但对方不选这个舒服的选项,显然不想跟他继续深入来往。
换了衣服,在他对面坐下,聊一聊多好,正好能亲近自己,何苦要下楼去继续端酒。
苦肉计吗?
那自己就不为所动,等着瞧对方的本事。
下一次的相遇,不知又有多有缘呢?
第十一章
裴珂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一转身便看到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云寒正靠在墙壁上,那眼神直对着他而来,也不躲避,仿佛正在等他。
又见面了。云寒露出洁白的牙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你,谢谢你上次帮我解围。裴珂礼貌地对着云寒点头致意。
想来七楼工作吗?这里送酒比楼下工资高,工作也清闲,不会有那么多讨厌的客人。
这里客流量比楼下小,所以云寒讲得倒是真话,不会有太多讨厌的客人,但万一遇上个不讲理的,比楼下可要难办得多,不知云寒到底有何用心。
也许把人调到七楼更方便监管?还是想利用人脉对他威胁一番,让他别靠近宁丞远?
裴珂并不想来七楼,这意味着与宁丞远碰面的次数会增加。
他装作思考一番,诚恳道:但我时间不合适,没办法做到全职,也许过段时间到寒假就能上满班,那时候我可以试着申请一下。
还是留个口风为好,尽量分散云寒的注意力,对方有盼望的可趁之机,才会心里平衡。
不然今天没那么简单被放走,最近一段时间他在明岚也不一定过得舒服。
这样啊,也好,到时候我帮你跟主管讲情,你直接来上面工作就行,云寒弯起眼睛,宁总心情如何?
啊?裴珂被问得有些懵,茫然地边回忆边摇头,宁总话很少,看不太出来,请问怎么称呼,等以后有空我上来再好好感谢你,现在领班还等我,得马上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神情并无任何防备,就像是普通大学生,因欠他人一份人情,所以态度亲近几分。
喊我云哥吧。
好,云哥。
回头见。云寒那柔若无骨的手抚了抚裴珂的肩膀,便与他擦肩而过,裴珂应着,等那香气闻不到,这才抬脚走向电梯。
刚才他在办公桌后面的玻璃柜门上,看到了电脑桌面的反光,认得出那是停车场的监控录像。
宁丞远,是在关注他吗?
猜测到这点,无形中多出一股压力。
抛开宁丞远不说,裴珂想到刚才云寒那阴阳怪气的模样,还问他里面人心情如何,当下猜测怕是对方惹宁丞远生气了。
这倒是也好理解。
宁丞远是个粗人,如字面意思,虽说平日会沏个茶,赏个画,但也都只在肤浅表面,附庸风雅,学着结拜兄弟里的大哥照猫画虎,故意做得那副样子,不愿意被说是没文化的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脑筋在兄弟几人间排在最后,因此见到精明世故、八面玲珑的人便感觉是在算计他。
云寒那种家伙伺候客人习惯,一句话都要翻三个面理解,对上宁丞远很容易想多。
男人笨归笨,但待他时也不能明着表现出来,万不能以为自己可以把握主动权。哪有总裁能容忍别人在自己面前多话的,如果敢自以为是妄加揣测,当然会被不耐烦地赶人。
宁丞远问一句话,就要给一个答案,不可以当他傻,就想绕弯。
前生今世
男人应该会觉得他在胡说八道吧。
裴珂靠在电梯镜面上仰头闭上眼睛,待到达一楼潜入暗色嘈杂的舞场内,这才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谁能知道,他那是发自心底的真话呢?人啊,总是这样,听到真话的时候都当成假的,听到假话的时候反倒会信以为真。
他上辈子把宁丞远的话当成真话,这辈子宁丞远把他的话当成假话,还真是孽缘。
裴珂面颊上的笑直到看见领班的身影,这才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上厕所要这么久?对方皱起眉头。
裴珂看着场内,下雨导致后续客源跟进不及时,再加上有人趁积水浅提前回家,人群比刚才稀疏一些。
赶紧!对方将托盘送到他面前。
好。裴珂点了下头借着灯光看了眼夹的票据上的桌位,立刻投入进工作中。
三点下班,裴珂看着时间已到,拖着疲惫的身体找到一处夜场里空着的沙发,身体一歪栽倒在上面,他感觉身体有些发冷,疲惫得想要休息。
领班拉起他:不能在这里睡,看着像什么样,即便客人少也不能随意占用沙发,楼下有全职员工的宿舍,你去申请间空的休息。
外面暴雨还在继续,水面已经积起不浅的一层,自行车骑上去也会摇摇欲坠,是不可能骑行近半个小时回学校的。
裴珂领情,他从员工休息室的衣柜里取出自己的东西,随即乘坐电梯来到地下一层的员工宿舍。
值班处前台没有人,他不得不坐在一旁等候的沙发上,等待管理员回来登记拿卡。
陆续有几个漂亮的女性下来,看着不像是普通服务生,像下钟的公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低下头,那些女人也不理会他,高声谈笑着往自己房间走。
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裴珂瞥见里面走出来的女人,想到什么,思绪一停,视线对上去。
他在一楼领班手机上看过明岚的员工群聊,里面眼前女人用自己照片当作头像,裴珂记得她的长相。
果然如他所想,这一对视,女人便挪不开眼睛,上下多打量了他一阵。
你好,请问一下,我等了有一会儿,管理员都没出现,怎样才能找到他呢?我想在这里开个临时的休息房。
女人听着他礼貌的话语,扬起个微笑:我怎么没见过你?一楼兼职的短工?
裴珂点头:我刚来没多久,今天雨大领班体谅我,说可以下来申请一间。
不如跟姐姐一起睡?房间很宽敞呢。女人话落看着裴珂微红的面颊,捂住唇轻笑出来,不逗你了小帅哥,那家伙可能进哪个小贱蹄子房间鬼混去了,我帮你喊一下他。
她说着用做过长美甲的手指摸出包里的的手机,拇指一滑找到人拨出电话,放到耳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裴珂带着希冀看向她,眼睛盯着那漂亮手机壳里缓缓下落的流沙。
电话等了一会儿接通,女人用裴珂听不懂的方言开始霸气开骂。
具体内容听不懂,但能听得出不是什么好话。
成了,他马上就滚出来。女人把手机放回去,又恢复普通话,眉毛一挑对自己路见不平的结果很满意。
等一下,请问您怎么称呼?
像是见惯那些天天喊姐姐的,女人听到裴珂一本正经的称呼,刚转过的身体又转回来,郑重其事地自我介绍:海莉,我在明岚的名字,有空来七楼找我啊,学生仔。
好。裴珂对着她点了下头,眼底涌出感激的笑意,谢谢海莉姐。
乖。女人一挥手,风情万种地离开,也不在意自己帮过的人到底叫什么。
仿佛她生来就习惯给别人留名字,然后这样潇洒离开。
与此同时,东西两门的前后走廊里传来开门声,紧接着有人耷拉着拖鞋往这边走来。
裴珂不等对方过来,伸手从玻璃窗留下的洞口拿过一张登记表格开始写个人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女人帮忙,不外乎是因为自己这副容貌,但这种举止也算恩情,裴珂记在心中。
她今日帮他,以后他就从殷翡手里救她。
醒来时是上午十点钟,有人在外面用力敲门,裴珂试了下发烫的额头,晃了晃头从床上坐起来。
明岚的员工设施不错,房间像酒店标配,裴珂昨晚冲过热水澡后才爬上干净柔软的床铺,谁想还是难敌昨晚的着凉。制服让他揉洗出来,挂在房间里,到晚上就可以晾干,不会影响今天上班。
他揉着眼睛拉开门,就见昨晚见过的管理员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
这都几点了?!公司给提供便利,也不能便宜占过头,难不成你要住上一天?
我马上就退房。裴珂关上门又洗了个澡,漱了漱口,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
既然这里是临时提供休息的房间,那床单换洗肯定不能也等同于客房,更没有备齐的洗漱用具。
裴珂整理得当,拎起半干的制服,走出门,回一楼更衣室挂到自己的衣柜里。
手机收到几个未接来电和短信,裴珂看到是殷翡让他回电话,边往明岚外面走边回拨过去。
殷翡记一个东西记不太久,很难让他一直保持着兴趣,距离上次拒绝没多久就又来联系,只怕这次不是那么好糊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你终于接电话了!
抱歉我昨晚打工到半夜,早晨睡得比较晚。
殷翡没有将昨晚暴雨与裴珂回校联系起来的意识,只兴奋地在讲自己。
裴珂你上次放我鸽子,这次可不能再这样了,后天我生日,这次你要是不来就太不够意思了,我还等着让朋友们见见你呢!
只是半路救下个人,何至于这样热情。
殷翡的生日会,必然会邀请他的兄弟,裴珂还没想那么快遇到那些人,他在自己自行车面前停住,用昨晚擦过狗的外套将皮车座上的水抹干,随手搭在车把上:可是后天
哎你怎么这样?我真心对你,想交你这个朋友,生日可一年就一次,别人想来我都不请他们呢
殷翡的态度转瞬就变,详装生气。
裴珂连忙真诚道:你不要生气,我是想说,那天的确有事,是早已约好的,我不能爽约,但我可以提前一天去见你,这样可以吗?我给你带生日礼物。
单独见面,虽然有些危险,但好过在生日聚会上见到上一世那群仇人,两厢比较,他宁愿选前者。
对面传来殷翡的笑声:够兄弟,我就想你不能这样拂我面子,行,那明天我再联系你!到时候给你发地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挂断电话,背好书包跨上自行车往学校赶。
他没有忘记那条流浪狗,但明岚还不至于连只狗都养不活,他担心那狗,不如先担心自己发烧的问题。
裴珂头重脚轻地赶到食堂,在窗口排队时身后有人拍他的肩膀。
裴珂!
这学校里能主动喊他的人很少,裴珂转过头来,微微睁大眼睛,像是愣在当下。
第十二章
裴珂看着眼前戴眼镜的温和男人陷入了回忆。
方南学长,又或者可以叫师哥,与裴珂同出身于孤儿院,比他长几岁,现今在科大医学院读硕士,对方亲眼目睹院长重病身亡,深受影响,平生所志就是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方南刻苦,课业优秀,达成自己的目标需要的只是时间,但上一世这一切都因为裴珂而中断。
学长。裴珂不咸不淡地喊了他一声,见排到自己转头去打饭。
等他端着餐盘在食堂角落找到一张空桌坐下,身后方南也紧跟而来,在他对面落座,只见他餐盘里打了三份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多吃些,还长身体。说着对方把其中一份荤菜全拨到裴珂的餐盘里。
裴珂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做这些动作,自己垂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连谢也不讲。
裴珂,我方南欲言又止,看着裴珂动作没停,只能跟着也吃起来,像是不想打扰他用餐,准备放到稍后再讲。
一顿饭下来,竟然缄默无言,气氛也明显异常。
等吃完裴珂从口袋里掏出纸擦了下唇角,随后一折放在餐盘里,对方才开口:裴珂,你跟之前好像哪里不同了。
裴珂后靠在食堂座椅上,也不出声,继续审视着他。
这注视倒让方南不好意思起来:感觉你吃饭好像突然变得文绉绉了。
是吗?回陆家接受礼仪训练后,骨子里已经养成习惯,举手投足间可能都能窥得一二风度,以后他得注意一下,以免暴露。
一位贫苦的学生,不可能举止优雅。
裴珂点了下头,也不拿餐盘,直接就走。
方南只能帮他收拾起来,去回收处倒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不介意对方帮他干这点活儿,他现在看剩餐桶那里的隔离铁链依旧不太舒服,这让他想到自己曾经脚上栓的那条。
他走出食堂,绕到食堂背面跟另一栋楼之间的窄路上,打算从那里抄近道去社团,结果身后方南追上来拉住他的手腕。
裴珂你等等,我有话问你。
方南衣着朴素,穿着不太合季,像是没有正常秋装,只把两件夏衫套起来一样,眼下,他因为跑步的原因鼻尖出汗,眼镜有些下滑。
方南推手扶起镜框,语重心长:裴珂你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心事,是不是因为他们传的话?讲到这里,他一停,艰难地问出口,他们说得是真的吗?你夜不归宿,还去陪酒?我不信
裴珂将方南的模样仔细看进心底,只感觉漠然的心今日今时忽然变得柔软,下一秒他突然问出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实习解决了吗?
噢,已经安排好了,我想以后多挣点,所以打算去距离咱们学校不远的那家私立医院,公立是比较稳当,但可能穷怕了,总感觉钱拿在手里才踏实。
方南憨厚地笑起来,把自己刚才问的问题忘在一边。
裴珂看着他这副模样,跟着翘起嘴角,但笑容只有一瞬,便被他压下,又恢复那副冷淡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辈子,他被殷翡搞伤送进那家私立医院,方南就在那里工作,对方从住院部电脑上看到他的名字后,主动帮他逃跑,谁想计划失败,被徐主任发现。
裴珂被捉回,连帮他的方南也被找上麻烦,不但被医院辞退,业界各大医院还相继封杀他,把他投出的应聘申请都打回,说此人引起过重大医疗事故。
后来,方南就再也无法从事医疗类的工作,不但如此,因为档案中有记录的严重污点,任何一家正规企业也对他不予录用,一位优秀毕业生,最终只能沦落到去便利店打短工。
这是裴珂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兴高采烈跟他讲的,讲完末了还品评他一番,说他是个扫把星,克死母亲,害了学长,任何靠近他的人,都落不到好下场。
裴珂回神,听到方南的答案点了点头,一切都没有变,依旧朝着它应该去的轨道,方南会顺利被那家私立医院聘用。
他平静出声:学长。
嗯?他们说的是真的。
方南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紧接着便焦急地重新捉回他的手腕:不可能!你不会做那种工作!穷归穷,但钱可以慢慢挣,你以前说过的!
你为了钱去私立,我不能为了钱陪酒吗?裴珂神色坦然,仿佛在陈述一件极其寻常的事。
他看方南不能接受,叹了口气,一字一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长,人各有志。
裴珂!方南收紧他的手腕,以前老院长教过的!不为钱折腰,你不记得了吗?
裴珂听完爽朗地笑出声来,他拉过方南的衣领,上前在对方唇上扣上一吻,就见男人立马脸红起来,眼镜下的神色震惊而茫然。
你喜欢我。裴珂点破对方心中的秘密,呼出一口热气,带着一番说不清的暧昧风情,连话语也变得蛊惑起来,婉转轻飘,那你,慢慢挣钱,我等你啊。
说完他趁对方没反应过来,松开手,帮方南把衣领整理平整,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尾挑起个勾人的眼神,转身就走。
昨晚,他从心底不喜欢云寒凑过来拍他肩膀的娇车欠姿态,现在他自己倒是也变得同样起来。
自己这生,还不知会如何,又会面临怎样的风险,他还是不要让无关者受到牵连吧。
裴珂回到社团,随便找了处桌子,拨开上面的杂物,摊开一张白纸。
刚才短暂的插曲并没有影响他,现在裴珂已经恢复心态。
他要开始准备给殷翡的礼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是殷翡有意,还是只是巧合,发来的地址在夜色酒吧,是裴珂之前打工的场所。
如果是殷翡特意选择这里,有可能是找人拿着他的照片这不难搞去学校周围最近的酒吧一条街问出来的。
对方大概有什么计划。
裴珂背着黑画板从夜色一楼走过,时值傍晚,人还没上,场内很空旷,以前的同事见到是他,隔着很远高声打了个招呼。
难得能看见你,回来看看?
那伙计边走边将手中擦桌的抹布丢在调酒吧台上,随即上前揽住裴珂的肩膀。
我来找人。
行,这次是客,你怎么回事,突然就不来了。
裴珂舌忝了下唇,欲言又止地摇头:一言两语道不清,我去春衫料峭那间房,你知道里面的人吗?
酒吧一共就两层,楼下的服务生兼着楼上两处跑,门店小,分割得没有明岚那样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事脸色一变,附耳上来:你还能认识这等人物,我看他气派不是普通人啊,刚才这个主儿只带着一跟班,就俩人,总经理还下楼来迎接了呢,怎么,你跟他
偶然认识的,我把东西给他就走。
呵,走得了?
同事戏谑道,裴珂看着电梯降下来,跟他挥手打了个招呼告别,见电梯门关上开始上升,缓缓垂下眼帘,连同事都觉得他今天这张脸摆在这儿走不了,今晚还真不好办。
春衫料峭不是什么小间,可以称得上是夜色装修最奢华的顶级套房,里面宽敞,可容纳多人,裴珂担心会有别人,但听刚才那话,至少现在只有殷翡。
对,还有跟班,在酒吧里久混的人眼睛毒,同事说是跟班,那肯定无误,不足为惧。
等裴珂推开房间门时,想收回刚才那句话,他同事应该是眼瞎。
就见房间正厅三面环绕的宽敞沙发上,陆予越笑倒身体,脚正抬在空中
唉,裴珂心下叹息,本想着不去明天的生日会可以躲开他,没想到对方还是出现在自己眼前,这算什么?天命难违吗?
弟弟,初次见面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走进房间,听门在身后被服务生关上,这才抬眼看向两人。
陆予越月退放下来坐直身体,衣领前别着墨镜,一只耳上挂着口罩,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保持笑意:哈哈哈,那马蚤货要是发现我偷溜出来,里面还是个假的不知道火得冒得多高,最好气到住院,就可以少来找我茬,这垃圾家教,我一回来就想给我个下马威,管得贼严,搞得出来玩也得偷偷摸摸。
他边说边扫向走进来的裴珂,挑了下眉毛:哥你朋友?
殷翡回头看是裴珂,吐出口中的烟随手挥开,将烟尾巴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对着裴珂挥手让他过去坐。
新认识的朋友,科大高材生,上次玩保龄球第一次学就全击倒。
那挺厉害。陆予越见有外人收敛几分放肆,客套过一句,就在沙发上往前一靠,拿过桌上的调好端来的酒。
裴珂绕过长沙发走过去。
这时候,陆予越应该刚从国外回来,他高中在羙国上的,结果因为玩得无法无天搞大一个华人圈二代千金的肚子,被家里扭送回来打算在国内考大学。
因年龄的问题,他现在应该十九岁,回来重新上高三。
听刚才陆予越讲的话,再加上他这般全副武装的模样,应该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收回记忆,在沙发上坐定,取出身后的画板,将它在膝盖上打开:殷翡,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一张油画被他取了出来,上面是殷翡的半侧面像,黑色底图上,殷翡身穿西装目视前方没有一丝笑意,反倒带着倨傲的神色,五官因角度问题显得极为立体,面容也更加阴白。
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画中人物的颜值比现实中还要高上几分。
画中人虽在看向一侧,但给人的感觉下一秒就会与观画者对视,但画是固体,无论欣赏过多久,他都没有转头,这让他带着一股睥睨万物之意。
这是未来的殷翡,他游走于酒会时会是这副模样,而只要听到有人喊他,就会迅速眯起眼睛,像只狐狸一样眉眼笑弯,挂上客气的笑容,阴险狠毒都藏进骨子里。
裴珂看着画有些出神,实则不止他,一旁的殷翡也沉浸在欣赏里。
殷翡从惊艳里回过神,目光聚焦到托着纸张青葱般的指尖上,视线继而上移到裴珂柔和的面颊,看着对方正垂眼看画,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轻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殷翡感觉到口干舌燥,刚才跟陆予越开玩笑的心一个瞬间就收起,让他全部精神都投到了裴珂身上。
他张开口,低哑的嗓音问出口。
才见过两面,就能画得这么好?
第十三章
殷翡就听裴珂上扬地轻嗯一声,有些疑惑地抬头,目光与他对视。
这次不像之前一样迅速躲开,而是安静地回看他,几秒之后那双眼睛带上一层礼貌客气的笑。
应该没画错,你的眼睛就是这样的,有一些狭长,画的时候我也不太确定有没有记错。
原来是在观察他的眼睛,与记忆核对。
殷翡感觉到心底哪里被勾动,有些发痒。
他收到过无数礼物,有长辈的,同辈的,朋友的,还有一些陌生人来家里作客赠送的,里面不乏昂贵稀缺之物。
但没有手工礼物,不,也有,他记得自己五岁的侄女送给他过什么手工的泥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泥人太丑,当着他堂姐的面不好说什么,顺手就让仆人收走拿下去,再没看过。
手工的不如买的精贵好看,所以殷翡不稀罕那种东西,但是今天他改变了想法。
原来亲手画的礼物,也能这样好看。
那画,画出的仿佛是他心底的自己。
他待人总是挂上一副笑容,所有人都感觉他性格活泼外向,只有殷翡自己知道,独处时他是什么模样。
他是伪装型人格,一有人在身旁,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表演得不亦乐乎,但人一走,热情便会迅速降温,异常冷淡,仿佛对着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所以殷翡从小时候开始,外出参加宴席父母便从不担心他,他比一般孩子会伪装得多,即便上一秒跟家人置气,恶毒地想着如何拿仆人泄愤,下一秒看到宾客也能甜甜地笑着问好。
裴珂带着笑意的眼睛看到殷翡神色平静,像终于回过神,有些不知所措:也许是美术生记忆好,我们见过三次,画得时候能回想得起来
殷翡了然,也好理解,就像是音乐生能听出装水容量不同的玻璃杯相差的音调,估计美术生也有专业特定的能力,他放缓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之前那种大大咧咧地开朗。
我之前总跟朋友讲你是高材生,本来还只是说着玩,嗨,谁知道是真的啊!殷翡再次看了一眼那画,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你放心,我回去肯定将它裱起来!
得到肯定的裴珂这才放心,连眼角都染上笑意,轻轻弯起:画一折不好,我装进去,你就这样拿着它吧,我那里还有画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翡侧着头看着他装画,声音又不知不觉降下来:画了多久?怎么会那样画我?
裴珂把画板扣好递给殷翡,眼睛扫向一旁似在思考:大概感觉你会成为那样的人,会很厉害,驰骋商场?讲到这里他抿了下唇,有些不好意思,看电视剧大人物应该都是这副模样。
你救过我,我很感激,也没有什么其他擅长的,就想画一幅,没太久,就两天。
那就是接到电话后立刻开始着手准备了。
看着裴珂那双单纯的眼眸,殷翡感觉有些难办。
谁能想到裴珂会下一番功夫亲手给他绘画,画得也不是随便的东西,选取的主题用了心思,最后,也是最关键的,画得也还好看,怎么办,他不太想在今天做那些事,万一再把裴珂吓到。
原本殷翡是打算
正想着房间门被推开,他那群狐朋狗友人还未进,声却已至。
殷翡你确定在这里吗?这什么小破地方,我都不想把人给请进来,这舞都跳不开,站在茶几上跳?
殷翡握拳在唇边轻咳嗽几声,终于打断跟裴珂的亲密交流,将画板往身后一放,站起身。
跟在他那狐朋狗友身后的,是一个让人惊艳的美男子,容貌看得出有整过的痕迹,精致得有些不太真实,连发丝都是璀璨金色,搭配着他那白如纸色的肌肤,仿佛欧洲复兴画派笔下的天教圣子,刚从画里走出来,不食人间烟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少?男人勾唇,女无女眉万千,好久不见了。
轻软的话一出口,仿佛就要消散开。
殷翡挑眉:我怎么没印象了,我一会儿回来啊,你们先开始不用等我。
说着扯过还在看向那男生的裴珂,拉着他的胳膊将人带出房间,一路带到电梯门口。
搞什么,让那舞者话一说,听着像他俩多熟似的,这让裴珂听到还不知道怎么看他,他辛苦维持的人设就功亏一篑了。
那群人太混,不想你跟他们呆久,上次给你调的那杯酒我还没找他们算账,你要是呆在那里肯定要被灌醉。殷翡故作为裴珂着想,耸肩解释着。
这话说完殷翡就有些出神,如果被灌酒,就能看到裴珂不一样的一面吧?
等等,殷翡觉得奇怪,这不是他本来的目的吗?谁知道他看到那画,突然就心软,决议不想用那种方式跟裴珂接近。
如果那花钱请来的男女支在房间里大跳丰色舞,不知道裴珂该多么震惊地看他,怕是会以为他平日都是这般胡闹。
当然事实也是如此,但不能让裴珂知道不是?
殷翡不想看到那种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的,自己真是被色心迷眼了。
就听眼前裴珂安抚他:殷翡,谢谢你为我着想,但之前那件事没关系的,不要为此跟你的朋友闹不愉快,是我那晚喝的酒本来就多他说着回头看向长走廊。
春衫料峭那间的门没关,里面传出大家高声谈笑的声音。
殷翡听到裴珂一番为他考虑的话,只感觉计划泡汤那点不快瞬间被抛到脑后,他要是今天真按计划来,裴珂能这么柔和地跟他说话吗?
还是时机到了再将人推倒吧,那尝起来味道一定更好。
对方是不是会主动扌包住他,在他耳边吐露表白的话语?
这多有成就感,能让这样一个精致的人物心甘情愿伏身他之下。
裴珂转过头来:真羡慕你有那么多朋友,谢谢你为我考虑,我不太擅长跟人交际,就算你不带我出来,在房间里呆着应该也融不进你的圈子里,不过,感觉你的朋友都很挺好的。
殷翡勾起唇角,好不好的他还不知道吗?还不是因为他家世的原因,一群来攀炎附势的,想跟他走近点以后好捎带些好处,所以他与这帮人混在一起只能图个高兴,真遇到利益的事,估计就会即刻翻脸。
世家里,亲人都能变仇人,外人更不值得相信。
但是,看裴珂艳羡的目光,殷翡说不出什么来,他记起线人跟他说裴珂在学校被欺负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一会儿去干吗?
我可能去拿点药,那天淋雨有些发烧。
听到这话,殷翡心下一转,拉过裴珂的衣领额头与他相对,下一秒他马上撤远。
什么叫有些发烧,肌肤都是滚烫的,幸亏他今天中断计划,裴珂这身体素质,还真不能强求,不然吃他几鞭就消受不了。
唉,想搞个绝色美人,可真够辛苦的。
就见被试体温的裴珂吃惊地回退一步,睁着眼睛,仿佛没想到他突然地靠近,但又说不出个什么,只好偏过头去,看向一旁,眼睛紧张地眨了眨。
殷翡心下满意,还好,没躲开,看来不白费他对这段关系的小心维护。
这样想着,他脸色一板:病成这样还出来送画,早说我去接,那你快去,实在不行就输液,好好休息几天,兼职也先别去,身体是革命本钱懂不懂?
难得他吐出这么一长串话,前面还一本正经,后面语气就开始上扬,不着调起来。
裴珂听得出他的关心,轻微地快速一点头:好,我会的。
这副乖巧听劝的模样让殷翡很受用,明明对方跟自己同龄,但他见裴珂如此,心下多出一份能掌控对方的感觉,好像自己更成熟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先回去陪他们,你走吧,我看着你。殷翡按下电梯,看门打开扬下了头,好好养病,等你病好我再找你出来玩。
电梯门缓缓关闭,殷翡看着裴珂趁最后一秒跟他挥手,勾起唇角。
他心情不错地回到包厢,一进去就见陆予越抱臂背靠在门上,还戴着棒球帽,口罩倒是收了起来。
陆予越看到他回来眼里促狭,揶揄他:哟,谈恋爱回来了?那纯情小哥呢?不忍心留他看脱衣舞啊?
去去去,你懂个屁。殷翡反感地拨手,他带人跑去陆宅将五弟换出来,结果也没见这家伙乖巧几分,还敢这么打趣他。
哎哟,我是不懂,陆予越抱臂的双手一伸,十指交错叠在脑后,俩人轻声细语的,我就跟个透明人似的,这群人一到就拽着人跑,生怕他知道你本忄生。
他说完这些,又开始吐槽。
还以为今天能玩什么,结果看男人跳舞,你这什么品味?也没个美女,我让人喊俩公主上来等等,这里的货色不会瞎眼吧?唉,你也不留那小哥坐下来,又有内涵又漂亮,光坐那儿看着心里也舒坦。
殷翡听着陆予越嘴瓢,一巴掌拍到他脑后:今天这个还不漂亮?
陆予越凑近他耳旁:一看就是整的,不知道那张脸里填着多少东西,你快看,正看你呢,刚才为了那小帅哥你可真够狠心,直接说对人家没印象,快去哄哄。
他一顶殷翡的肩膀,见殷翡没反应,啧了一声:哎!人都走了,还没回过味儿来呢?先吃眼前的呗,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翡嗤笑一声,顺着这股力道往前走去。
等电梯门彻底关上,裴珂挥的手落了下来。
今天没有见识什么场面就被推走,看来还是画起到了保护的作用,让殷翡能够继续对他尊重几分。
他猜到殷翡会想出点什么辙,但没想到是这种环节。
刚才进门那跟画一样的男人,在圈里挺出名,对外说是卖艺不卖身,也有一批追随者,但没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到位就行。
之前裴珂跟宁丞远逛同忄生地下场所时,还看到过那男人,一身细皮女敕肉,跳起舞来,身上的纱一层层地脱,扬到高处缓缓落下,飘到人面前,接到手里,还带着一股幽香,像是堕入人间的天使。
让天使面容染上忄青迷的色彩,对很多富人来说,很符合他们内心的破坏谷欠。
裴珂听说过,不少老板会出钱请男人单独跳给自己看,跳着跳着便会由远及近,站着起舞也能变成坐在人身上起舞,亦或者牵起老板的手,绕之共舞。
今天殷翡喊他去应该是有意让他观赏,如果自己留下的话,不是被那舞者马奇到身上挑逗,就是被拉上去共舞,不管哪种都不是裴珂想要的。
裴珂走出夜色,解开自行车锁,随手挂在车把上,再次看了下酒吧招牌。
不知道自己走后那间房,会多么旖旎动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十四章
裴珂周三一上工,就明显感觉自己脚步虚浮,头重脚轻。
那天淋雨过后,他抽出时间给殷翡绘画,转头忙社团和作业滚轴转,没来得及吃药,只靠着身体硬抗。
但显然他没有那么好的体格,发烧不仅没自己痊愈,反倒拖得越来越严重,本来三十七度的烧,让他搞得升了两度半。
裴珂除去上课就是在画室,并没有什么特意的锻炼,事实上,他也没钱去健身,更没那空闲时间。
他奔波在兼职工作之间,唯一的运动就是骑车。
才过零点,裴珂就有些坚持不住,他扶住沙发一角停下脚步,身体撑在上面。
病来如抽丝,往日有力的手现在端个沉一点的托盘都有些不稳,刚才满满的六杯酒送过去,几分钟过去,指尖还在发抖。
裴珂一阵恍惚,他环视四周看着眼前的画面,总感觉此情此景这样熟悉,若不是他穿着这身衣服,怕会以为还在上一世。
那时候,他还是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因为发烧,脑袋有些糊涂,所以旧事才一并泛上心头吧,裴珂用拳头揉压着额角,缓解高热带来的头疼。
他抬起头,绕过雅座区域往吧台走去,往日里闲下来总斜靠在台面上跟调酒师唠嗑的领班,今天一次也没在那里停留,就见他比平日勤恳积极许多,许多本来交由服务生做的事也亲自上阵。
甚至陪同服务生去招呼雅座上新来的客人,像变了个人一般,丝毫看不到懈怠。
再看吧台一众调酒师们,也不跟落单的漂亮美女眉来眼去,认真地调完酒后,恭敬一弯腰,与顾客保持着距离,虚心地点头对表扬致谢,喜怒不形于色。
裴珂想到什么,心底失笑,按时间算,宁丞远应该已经搬到这个城区,那样的话,男人从千禧苑别墅区开车过来会很方便。
从此,宁丞远就不会只在周末才出现在明岚了。
裴珂清楚宁丞远的很多习惯,比如男人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在明岚到处转一转,也不惊动他人,只待在一角,看客人百态。
特别是一楼人多,经常会出现各种摩擦,宁丞远也不出声,就冷眼旁观事态发生,掐着表看赶来的工作人员处理。
若是处理得拖沓,又被他目睹全过程,就会从上到下批一顿,让所有相关者做一通检讨,全体受罚。
真是简单粗暴,裴珂感觉这种治理方法虽说能杜绝有人瞒着他高唱红歌,假装一派盛况,但是也有不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如说,人都是要面子的,谁都不想出现问题,每个环节的人承担的责任不同,怎能一并论罚。那些本身没多少过错的人被这样罚,内心总会有芥蒂。
明岚体系复杂,员工众多,宁丞远想要一统全局只需找好眼线完善监控即可,不必搞什么微服私访。
当然,男人还得了解各经理主管之间的关系,学会识人、用人、管人。
但是宁丞远并不在意那群人怎么想,只认为既然自己坐在这位置上,别人就要听从自己,如果手下心中有埋怨,那就尽管随其而去,又能奈他如何?还不是在他面前低眉顺眼,乖巧听话。
男人懒得费那心神,也听不动劝。
所以每次裴珂只能一声叹息,这样长此以往,贤人能士都会跑,明岚哪里还能一直长盛,等过段时间再开家别的会所,东区第一的位置就可能被顶替。
但好在宁昭掌管下的明岚帝国没出过问题,宁昭能直接把这块高利润的蛋糕让给宁丞远,至少对同父异母的弟弟明面上不存在什么仇视。
但宁丞远并不这样想,他认为宁昭肯定会觉得是继母害死的自己母亲,所以对新嫁进来的女人和她生的儿子必然怀恨在心,因此他必得拿出十二分精力防着宁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不小心就想远了,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裴珂正回忆着往事,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领班严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站在这里那么久,是想偷懒吗?做事一点都不勤快,再让我看见你干站着,等下次一楼开集体会议,先抓你当典型批评一顿!快点去干活!
裴珂被他推得身体不稳,连忙点头应下,转身去工作。
领班为人处事圆滑,对他们这些来打工的学生都还算客气,很会交朋友,扩大有效人际,什么时候这般态度过?
话里之意,就差直接讲明宁丞远现在正杵在二楼往下监控了。
裴珂觉得有趣。
第一次见老总出来微服私访,吓得全体员工从上到下都这般严阵以待,不知什么时候这群人才能习惯宁丞远的癖好。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也许是因为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兼职短工吧,还入不进管理者的圈子,自然得不到这种即时的秘密讯息。
裴珂心下想着事情,又送完一趟酒。
当服务生久了,再加上前世身处商海沉浮,他识人能力很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客人是同事同学聚会,一起来酒吧玩,看穿着打扮就是有素质的文化人,学生白领居多;有些客人是庆祝喜事,或者生日或者买房买车,听谈吐气质像是普通职业的社会人,文化水平不高;还有一些,这两类都不是,却是服务生又恨又爱的。
这类人有钱,但来这儿不为生意只图高兴,就是喜欢楼下的氛围,所以不会选楼上的包厢,会在一楼找处雅座,三面沙发环绕,一群女人陪着,就伴着动感的背景音乐喝酒。
他们往往出手阔绰,消费一点不输楼上,能下单昂贵的酒增加服务生的提成,可另一方面,也会伴随着各种麻烦事,但凡有一处不满意就开始找茬。
所以服务生既想碰上这样的客人,又害怕他们真的闹事。
今天,这场中就有两桌是这种人,其中一桌就在他送酒划分的区域内,需得他拿出十二分心思去应对。
十分钟后,裴珂送完酒刚想转身离开,雅座有人伸手拉住了他。
裴珂看了眼手腕被握处,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来,看向对方:有什么吩咐吗?
坐!就听里面传来一声喝令,即便整个现场摇滚音乐声不断,也能听清这中气十足的声音。
裴珂微微抬眼,视线从靠近过道处拉自己的人身上,移到了喝令的发声处。
正对着他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抽着雪茄的光头男人。
对方体态臃肿,穿着一件瑞典世家的大码t恤,两侧胳膊上带有密密的纹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色的深蓝色灯光下,看不清那堆横肉上的表情。
光头坐在沙发最里面的中心位置,左拥右抱着,看到裴珂望向他,从方桌上摊开的皮箱里捡出一万块钱,摔在桌上,点了两下裴珂,仿佛在示意。
裴珂站直,将空托盘放在身前,身体前倾,抬高声音:请问您要点酒吗?我可以跟您介绍一下。
光头夹着雪茄,翘着兰花指,又从皮箱中拿出一叠,砸在之前那一摞上,一旁陪同的几个女人端着酒杯发出哇的一声惊叹,频频扫向裴珂,等在一旁看戏。
两叠讠秀人的人民币堆在那里,红色纸张在灯光下很是醒目,像是刚从银行取出来,被码得整整齐齐。
裴珂一时没有动作。
楼下没有陪酒这一说法,客人让服务生喝酒,服务生喝一杯是给面子,但也不能坐下陪着。
不然这种行为成常态后,上面下面原本的两种业务就会混在一起。
到时候楼下的客人会习惯性对服务生动手动脚,本来只是端酒的服务生也会遭遇楼上少爷的对待,更别提包厢里那些隐秘的事情,要是都摆在这大厅光天化日之下,别提多难看。
明岚有牌照,是正规经营,明面上不能出这种事。
裴珂握拳抵在唇前咳嗽几声:老板,我生病了,怕把病气传给别人,您看这样,我喊我同事过来服务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万块,他喊哪个同事过来,都能算个人情。
他示意地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其他桌放酒的服务生。
就要你!光头自己吸了一口雪茄,用眼神示意刚才喊住裴珂的人。
裴珂还未等反应过来,就被这人拉倒坐在沙发上。
老板!我这样要被扣钱的!裴珂连忙坐直身体,想要站起来。
坐着!你扣多少我补给你多少!又有一摞钱砸在桌上。
这真是一种幼稚的暴发户行为,一般是刚到手的巨款,才会这样财大气粗地消费,仿佛就要做给别人看,图个一掷千金的豪爽。
裴珂第二次想起身的动作被再次阻止,他今天身体太虚弱,根本无法反抗。
但我会丢掉工作的,这里规定我们不能坐下,烦请您体谅下。裴珂推开腰间换着的手,努力挣扎。
他求助般看向四周,希望能找到其他服务生,但因为是坐下的原因,人立刻便被淹没在无数雅座中,很难被看到身影。
他还没有什么资格佩戴无线对讲耳机,所以也没法呼叫领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抬眼看向二楼的位置。
一二层楼相通,共用一个天花板,明岚怕场内出事,在暗处设有一些盯梢的人,专防有人找事,偷带禁止的粉末进来销售。
当然这群人平时也管其他事情,比如说客人找茬。
但一楼是亮处,二楼是暗处,裴珂只能把视线投上去,四下扫过,却根本不知道盯梢者到底在哪里。
我体谅你,谁体谅我啊?!光头一边眉毛高一边眉毛低,看模样都感觉不是东西。
一杯酒被推倒裴珂面前,三角形的酒杯盛着天蓝色的透明液体,是他刚端上的,裴珂看了一眼坐在中央的老板,没再犹豫,端起来仰头喝下。
酒水顺着他唇角氵骨落,又路过干净漂亮的脖颈。
第十五章
一杯酒迅速喝光,玻璃杯往大理石桌面上一放,发出当一声清脆的撞击音。
一摞钱砸在面前,裴珂抬手用衣袖擦掉唇边氵益出的液体,完成任务想要起身。
结局只能是再一次被拽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一杯酒搁在他的面前,这一次跟前一次不同,就见酒面上还飘着刚弹下的烟灰,它们起先还带着点点明火浮着,接着被打氵显缓缓沉落到杯底。
光头男人徐徐吹出烟,眯着眼看向裴珂。
要求在升级,仿佛就喜欢看别人的自尊被一步步践踏。
这种人裴珂曾经见惯,并不陌生。
看似举止豪掷一气,对服务生呼来喝去,然而只是在用金钱掩盖自身的空虚,抛开外在,内里压根扶不上台面。
按理说,一楼出现情况不用多久安保就会赶到,更别说今天情况特殊,所有人都警戒森严,积极待备,生怕出问题,怎么会这样久都没人过来?
裴珂推开身旁男人探上领口的手,攥紧松开的衣领,语气平淡:您想要找陪酒可以去七楼,自然会有人陪您,但明岚一楼的规矩不可以这样做。
光头这种人平日在自己圈子称霸习惯,没见过什么世面,自认为自己的脸面大于天,一听这话当场就被激起怒火。
你什么意思?光头夹雪茄的手指着他,露出一颗金牙,你他奶奶的,老子就愿待在下面,舒坦!老子喊个人过来陪着喝酒,你倒劝我到上面包厢日你们兔爷儿?
裴珂有充足耐心:我们七楼也有许多公主,都可以陪您的
一杯酒对着他泼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被凉酒一打,面颊微微向一旁偏过,闭上眼睛,只用牙齿轻轻咬住唇内侧的车欠禸。
转世后,他还没被这样对待过,这举止,让他想起已被深埋在心底的曾经过往。
宁丞远正站在二楼环形玻璃围栏前,身体前倾,肘部担在上面,不紧不慢地边抽着烟边观看下方的情况。
经理站在一旁,垂下的双手叠在一起,忐忑地陪着他,视线不时扫向下面,但宁丞远没发话,他也不敢让人去帮忙。
就见右斜方靠近宁丞远所站位置下的那处雅座,服务生被人按着,劈头盖脸拨了杯酒,随后被人拽进沙发里面,一群女人端着酒杯半站起腾出位置。
服务生被扯向中间光头男人。
经理心下不忍,这好歹也是他们的员工,便出言提醒:宁总,现在可以让人过去了吗?平日这种事不等发生咱们就能发现及时制止的,一定不会这么严重,不可能任自己的人被拖进去欺负。
宁丞远侧头扫过他一眼,经理立刻噤声,不敢再提此事。
他想自扇巴掌,他这个蠢人,既然宁总刚才让他别动,他怎么还不能领会这其中意思。
宁总不是想找他的事,只是单纯想看那服务生怎么被羞辱。
这样想着,经理打算闭紧嘴巴,再不发出一声,专注地陪着宁丞远看向楼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见那服务生被人按在光头身旁,肥胖的男人将手压在服务生的肩膀上,另一手拿着一叠钱往服务生被扯开的衣领里塞。
钱塞进去,一半在里面,一半在外面,抵着光洁的下颌,羞辱人的意思十足,旁边围着的男女见到这幕,陪着光头笑起来,仿佛只是在开玩笑。
宁丞远吐出一口烟,眯起眼睛看着下面裴珂那张脸。
他刚接管明岚不久,这家伙便来应聘,看上去时间很凑巧,这让他心底的天平往另一侧偏了偏。
人的确有可能冲他而来,是有目的地接近。
但这两天人都没有出现,宁丞远看着那只总跑到他脚下的丑东西,不经意间就会想起那张漂亮的面孔。
人不在他眼前晃了,这天平就又想往回偏。
云寒那家伙,一副花花心肠,七拐八弯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乱猜的话肯定没个准儿。
等周三看到楼下端酒的裴珂,宁丞远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来,裴珂好像说过,只有周三和周末才会上班,原来自己前两天的结论并不对。
天平又开始调整。
那今天对方来了,会想方设法接触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丞远目光对准裴珂,就见他像是没停下来一般,跟其他服务生一样,投身在忙碌的工作中。
也许他有些疲倦,刚才撑着额头停了许久,紧接着便被赶去继续忙。
看不出什么心机,跟其他员工几乎一样,若不是那张脸漂亮点,就是个普通人。
结果刚这样想就开始发生事端,宁丞远觉得今夜终于变得不那么无聊了。
若裴珂真的是对准他而来,有意想要接近,那应该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这种场面肯定能应付过去,不会任这群上不了台面的渣人欺辱。
可当裴珂把酒一饮而尽,现实摆在宁丞远面前,他好像根本无力反抗。
宁丞远心下产生疑问。
为什么不用力挣扎?那人看上去也只是普通身材,裴珂怎会被压制得一点都动弹不得?
是故意伪装出这副模样的吗?但是自己第一次出现在这里,以往在明岚也从不曾下楼,裴珂怎么会知道他在二楼看着?既然不知道他在,这戏又作给谁看?
哪个道理都讲不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丞远记得之前在七楼见到裴珂时的情景,若说那时起纷争是想碰见他,但眼下是一楼,出事也轮不到他处理,裴珂没有非要搞这一出的理由。
再说今日之事,先发难者也不是裴珂。
最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裴珂是真的无法应对这种情况,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并没有那样多的心计,遇到事只能求助地望向四周和楼上,希望能有人伸出援助。
宁丞远眯起眼睛。
云寒那晚果然是鬼扯!在这个问题上弄清,他便敲杆定局,再不回头想这件事了。
脑海想着这些,楼下情况也进一步发展。
光头米且壮的手臂扌娄紧裴珂的月要,另一手的雪茄尾按灭在刚才推给裴珂喝的第二杯酒中,然后端起那杯酒就往裴珂唇边送,像是要弓虽制他喝下去。
越来越过分,到底是自己感兴趣的人,还轮不到别人做什么。
宁丞远转头,对身后马上看向他的经理一眼神示意,对方立刻得令扶着对讲耳机安排下去。
他转过头,就见裴珂正拼命往后仰,偏头躲避那送过来的酒,就在酒杯即将碰上他唇的一瞬间,忽然一抬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杯被这股力一推,里面的酒登时撒在两人的身上。
不等光头气愤,裴珂打翻酒杯的那只手握住酒杯底座,夺过来往眼前大理石方桌边沿上一磕,圆杯身被撞碎只留下光秃秃的酒柄,上面带着不规则的锋利玻璃切割口。
而裴珂也翻身而起,一只膝盖跪在沙发上,另一只月退站在地上,攥紧光头的t恤,酒杯柄抵在距离对方眼睛几寸的地方,从上往下地压制,还讲着什么话。
宁丞远隔那么远听不到,却见光头没立刻动作,被这举动突然吓到,身体软成一滩烂泥,像怕那玻璃真的戳进眼睛。
啧,刚才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一戳就破。
一楼经理和领班带着服务生赶过去时裴珂还没松开手,直到有服务生到他身后,开始尝试着将他跟那光头分开,他这才垂下胳膊,任人拖着在雅座外站定,将手里的断杯底座轻轻放在方桌上。
宁丞远忽然情不自禁升起一抹笑。
事发突然,刚才只是短短的几个瞬间,但是也让他对裴珂有些刮目相看。
性格这么刚烈吗?人事经理说裴珂应聘的原因是躲避之前酒吧的客人,颈部还有伤,现在看起来不作假,这种脾气跟那种为钱折腰的人完全不同。
宁丞远知道这类人,自己阶级的富人有时候就喜欢睡这种骨头石更的,他们越见到有人出淤泥而不染,就越想要用权力让人屈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想到曾经孤傲清高的人,现在被征服在身下,这群富人就会涌现出一股心理上的快感。
宁丞远没这种兴趣,但是也多少了解一点,他感觉裴珂就是这类人。
往日看着为人温和像没脾气,不经意间的举止也能看出充满爱心,但当你认为他善良可欺时就错了,触及他的逆鳞,他一定会突然爆炸反抗到底。
宁丞远并不喜欢这种性格,他总觉得这类人看不清自己的位置,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识抬举、不懂规则,上面的人大多只是喜欢听话会办事的人。
楼下起了纷争,那光头见裴珂被隔离开,自己人身已经安全,便立刻开始闹事,踩在沙发上破口大骂,指着裴珂说要让他好看,周围雅座的宾客皆投过去惊异的目光。
那声音,宁丞远在二楼也能隐约听到。
领班立刻向周边客人弯腰致歉,另一边安保则将那光头按在沙发上,一旁经理也坐下开始谈话。
要说光头刚才被威胁时还占一些理,但自打闹事那刻起,就铁定理亏,明岚可容不得这种下三滥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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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知道知道。一旁经理连忙应着,点头哈腰地将人送走。
看宁丞远身影彻底离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一楼的局面在耳机里把命令吩咐下去,让人把那名服务生送去总裁办公室。
他当然不会错认为是将惹事的光头客人送去,总裁办公室那地儿,雕饰装潢得多金贵,一般人想进还进不去,这种货色连自己都看不上,宁总怎么可能让这种人踩上他那办公室的地毯。
这光头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富门子弟,管他哪里来的,想闹事就轰出去,还没找算此人刁难服务生的罪责呢,就想在这里耍威风?
经理想到这里眼神一冷,转身往下面走去,宁总第一次下来视察情况就给他来这出,他去会会这孙子。
第十六章
宁丞远听到开门声,看向天花板的头摆正,就见裴珂被人从背后推进房间,门在他身后关闭。
裴珂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转过来看向宁丞远,随即低下头去,也不讲话,就站在门口,距离办公桌十万八千里。
那副模样,仿佛知道自己做了错事。
青年领口的那叠钱不见了,宁丞远亲眼看他抽出来丢在桌上的,眼下领口大开,崩掉两颗纽扣,露出清晰的锁骨,似乎因为被泼过酒的关系,那处肌肤亮晶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色的紧身马甲也没有摆正,应该是混乱中被人撕扯过,从白衬衣到马甲再到长裤,沾染了浅白色的烟灰,是刚才那杯打翻的酒里混杂的。
但青年站得笔直,仿佛没有受这身衣服影响,依旧像平日里那般。
这让宁丞远想起那个雨夜,即便被淋得一身狼狈,青年的眼睛也带着温和的光,从不曾熄灭过。
听说你想伤人。宁丞远保持双月退交叠搭在办公桌上的姿势,承认吗?
就见裴珂轻轻点了点头,也不反驳,但垂在两旁的手却缓缓握成拳,一看就是心下未平,正在努力压下情绪。
有想说的话?
裴珂摇了摇头,依旧没出声。
未等宁丞远继续问话,就感觉到桌下什么东西一动,低头一看,原来蜷缩在那里睡觉的那只丑狗醒了。
幼犬的觉儿多,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前两天裴珂吹干它的时候好像顺带着用热水冲了个澡,全身洗得干干净净,也没有什么异味。
宁丞远将它扔给董秘打理,喂食遛狗那些事项也懒得去管,刚才看到它才醒悟过来,自己竟然到现在也没将狗丢出去。
不说,那就要受罚。宁丞远慢悠悠道,这里还容不下敢动手的员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终于抬起头,看向他眼神有些轻飘,就像是在看距离很远的事物,随即他回神,深呼吸:好,我认罚。
没有任何辩解,就像刚才那人那事,低微得入不进他的眼底。
究竟遇到什么,才会有所动容呢?还是一直就是如此,像一朵高云之巅的雪莲。
宁丞远现在有点理解那些富人的奇特癖好了,他被人敬仰习惯了,有点见不得对方这副不赶紧着侍候的模样。
你过来,我告诉你要怎么罚。宁丞远对着他勾了下食指。
但裴珂刚走出几步,身体就失去平衡开始歪向一旁。
他踉跄着试图调整,但终归失败,房间空旷,他身旁没有可扶的东西,人便直接摔倒在地上。
裴珂双手撑着地毯,支撑几秒后意志终于不敌,侧身倒下。
这下宁丞远不得不动了,倒下去的那块正巧被宽大的办公桌挡住,他要想看到人,就得起身。
没等他动,先过去的反而是狗。
丑东西闻声从办公桌下出来,摇着尾巴扭动着憨胖的身体向摔倒的裴珂奔去,像是嗅出熟悉的气味,认出了是谁,开始奶声奶气地吠叫起来,好不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丞远心底不怒反笑,这两天在他这里吃好睡好,都没有过这种反应,见到裴珂竟然这么兴奋,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骂完才感觉好像不对,应该是知恩图报。
丑东西得不到回应,上去舌忝着裴珂紧闭双眼的面颊,试图唤醒他。
宁丞远绕过办公桌,一手扶在桌沿,另一手插兜看着眼前的一切,不为所动。
难道是刚才一楼光头那伙人在酒中下过药?
他皱起眉头,听狗的声音变得着急起来,按下桌上的通话语音键:找个会伺候的人来。
那只丑狗见叫不醒人,竟又跑到他面前来,像是焦急地来求救。
宁丞远反感地把它一脚踢远,许是力气重了,丑东西尖利唉叫一声,又跑回裴珂身边。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一条缝隙,挤进来一个身穿少爷制服的男孩,对方眼睛圆圆的,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宁丞远,又看了一眼地上倒的人,不知道要做什么,便只缩肩干站着。
宁丞远偏过头去不想看来者。
这是找进来个什么人!看起来就像是个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曲解他的意思,听他说要伺候人就以为他想找人氵世谷欠,泄个大爷,他看起来像那种老板?!
刚上大学那两年他是玩得疯,一放假就跟殷翡过来,但那不都是过去的事了吗?一群烦人的东西,又妄加揣测,想着法儿想讨好新老板。
这群狗奴才,别以为他不知道,能推进个这种一看就傻的,说不定是云寒在从中作梗,故意选了个听其命令的老实男孩。
宁丞远连看也不看,草草一挥手:看看他。
房间里传过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声讶异:他的身体好烫,可能是发烧了,宁总这怎么办
宁丞远啧了一声,明显带着不满,还不如让云寒进来,没眼力劲儿。
那男孩终于慢半拍地醒悟过来,可能是记起自己进来前被嘱咐的伺候一事,立马跑到门口拉开门,对着外面等着的人低声讲了些什么。
趁这档口,宁丞远缓缓转过身,停了一会儿抬脚走到裴珂身边,双手插兜俯视侧倒在地紧闭双眼的人,皮鞋尖抵住裴珂的肩膀,用力一蹬将人翻过来。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是真的晕过去了。
发烧吗?那天淋雨过后他就猜青年必得生病,果不其然,怪不得晚上跑场时会用拳捶压额角,被人责难也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一扯就倒。
看来,刚才跳起来与那光头男人对峙,已耗尽了最后一分力气,所以撑不住倒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上向下看着地上躺的人,宁丞远想,还没有人这样倒在过他的眼前,他不喜欢见碍眼的东西,这裴珂晕过去,倒有几分赖在他这里的意思。
宁丞远转过头去,眉眼间不耐烦。
正想着,圆眼睛的少爷端着外面递进的东西来到裴珂身前,先用体温表给裴珂测上,又拿起搭在水盆上的毛巾在凉水里拧过几把,开始帮裴珂擦脸上的半透明蓝色酒渍。
活儿倒是干得细致,待脸擦干净,少爷将毛巾揉洗几把,就解开马甲和衬衣的其他纽扣,将上半身衣服拉开,连里面也擦干净。
一副白净纟田女敕的身体出现在面前,看上去就能感觉到青涩,让人想细细打量品鉴。
宁丞远眼尾余光察觉到,不愿受干扰,彻底扭过头去。
与此同时董秘也推开门进来汇报。
宁总,您刚才看的那件事楼下已经妥善处理,是个刚赢钱的
这种事也要烦我?
董秘立刻闭嘴,把目光投向地上两人,换了个话题:楼里的医生马上就到。
宁丞远挑眉,转过身就想开口骂人,请医生?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这样好心了?还是董秘又自以为是,觉得他对裴珂投的关注过多是想把人收下,所以就多此一举?以为这举止能讨他欢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他讲话,地上那少爷拿出体温计:天呐,都超过四十度了!
董秘连忙低声斥责:大惊小怪什么!
这叫宁丞远把想让医生滚回去的话卡在嘴边,他活到现在就没听说过周围有人烧到四十度的。
阶级原因,自己但凡有一点不舒服家里也会极其重视,关怀备至,事无巨细,体贴甚微,还配备私人医生,再加上吃穿用都注意,他几乎没生过什么病。
地上那老实的少爷看得出不太圆滑了,还一本正经跟董秘对话。
四十度人会烧傻的,我们村儿就有个傻子是他后面的话被董秘一瞪憋回去,再不敢讲什么,只能端起水盆去换水。
宁丞远看着躺在地毯上毫无反应的人,皱起眉头。
真麻烦。
怎么会有人不爱惜自己身体到这种地步,生病这么严重都要继续工作,就那样缺钱吗?底层的人真奇怪,身体健康才是努力挣钱的基础吧?他们却总反过来。
外面有人敲了敲门便走进来。
只见医生一手拎着药箱,一手拎着输液架,装备倒是齐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下让人把裴珂拖出去带到楼上开个房间也是麻烦,见少爷脸上带着问题看着他,宁丞远抬手指了一下沙发示意。
五分钟后,裴珂已经躺在办公室迎宾待客用的红木长沙发上,枕着棉枕,盖着棉被,沾酒湿掉的上衣也被伺候的少爷脱去。
他手背上输着液,身体下意识蜷缩着,露出的半边脸显出柔车欠无害的模样。
那少爷帮他小心掖好被角,连那只输液的手也盖进去保暖,随后又拧出旁边水盆的干净毛巾搭在裴珂的额头上,这才跟着董秘退出去。
医生去拿药,房间里只剩下宁丞远盯着一滴滴落下的输液瓶。
倒忘了,还有一条丑狗,挨不到裴珂,只能趴在枕头位置的沙发下面,又挪动一点,藏在棉被搭下来的阴影里,一屁股蹲下,头也趴在狗爪上,眨巴着眼睛,一会儿看向宁丞远,一会儿又阖上,鼻孔出气,仿佛在叹息。
宁丞远感觉到心烦意乱。
这一人一狗,占在他的地盘上。
像是猛兽,感觉到自己领地被侵入,便焦躁不安起来。
他已经后悔,忘记刚才让人把裴珂给丢出去,结果现在只能跟人共处一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想一想,如果是宁昭遇到这种情况,会是什么模样?
宁丞远一想那张冷硬的臭脸以及不将任何人放进眼里的目空一切,心绪逐渐平静,转身往自己办公室暗门后的卧室走去。
呵,随意,就算人死在这里,都与他无关,他不会再在无关的人身上投注过多精力。
第十七章
宁丞远本在心底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关注不相干的人,谁知清晨一推开门,昨晚想丢出去的一人一狗就出现在眼前。
裴珂穿着那少爷拿来的衣物,白色的长袖衬衣型号与他不太相符,穿上后紧裹着身体,窄月要被勒紧,连衣袖也变成八分,露出白皙的皓腕,更显手指纤长。
像是刚睡醒不久,他半边脸上还带着几道压痕,眼睛也朦胧着,未完全睁开,这让他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忄生。
裴珂在窗前那片阳光投下的区域坐着,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屈起,下巴就搁在膝头,伸出手指逗弄着狗,眼睛弯起,唇角上扬,笑得自然开朗,仿佛生活美好,万事顺遂,没有一点烦心不快。
明明,青年生活困苦没有钱,辛劳地兼职多份工作,昨晚还刚被人欺辱过。
但他依然能发出这样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宁丞远一回想,裴珂这种笑,似乎对人从来没有过。
那只狗被他逗得后脚立起,像是在这间房理憋了几天,终于找到伙伴,玩得不亦乐乎,边跑边叫,摔倒滚在地上也立马爬起来。
这画面很美好,宁丞远视线停顿两秒,还是裴珂听到关门声抬起头,四目相对才让他回神。
就见裴珂看到他后停顿一瞬,立刻手撑着地面站直身体,脸上的笑容即刻敛去。
刚才那轻松的气氛因他变化的举止,迅速变得严肃起来。
再看那片阳光投射的区域,跟这房间里其他角落一样,也没什么特殊,仿佛那一瞬美好的画面被宁丞远的到来所打破。
宁总。裴珂双手背在身后,对着他点头弯腰,像其他见到总裁的服务生一样规矩严谨,没有有任何逾越。
宁丞远转动着头放松睡过一夜的筋骨,上下扫视着眼前的青年,衣服确实不合身,穿出去都是洋相,像什么样子。
他想到昨晚被客人撕坏的那件,出声道:再去领套。
好。裴珂应着,听对话声未再响起,抬头小心地看了一眼宁丞远,又马上垂下头去,补上道谢,谢谢宁总昨晚在我晕倒后帮我喊医生,我醒来看到了医生留的字条,会按时吃药的,尽量早日康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丞远唔了一声,捏着自己的后颈,总感觉昨晚睡得并不舒服,里面的东西他差人全部都换过,将以前宁昭睡过的床都拆走,重新搬进了新的家具,但可能第一晚睡的原因,跟那张床还得磨合一阵。
会按摩吗?宁丞远突然想起昨晚自己想的处罚,随口一问。
就见裴珂诚实地摇头,一脸茫然,仿佛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事。
见他是这种不通透的,让宁丞远一点想逗弄的心也没有。
不会就作罢,不带他了,三楼的按摩师手法更正道。
收拾东西出去。
裴珂也不多话,匆匆将医生留下的药一收拢,连带着他叠好的被褥一起抱起往外走。
临出门,又再次道谢。
谢谢宁总对我的照顾,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
看,在这种人心中,报答的方式就是更加勤恳地工作,这般无趣,难得昨天晚上宁丞远有心想提点别的要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现在,他改变念头了。
经过昨夜之事,几乎可以证实,裴珂只是个普通人,来到明岚工作也只是巧合。
宁丞远不想再接触此人。
不应该有人让他投注过多精力,以后即便青年再因缘际会地出现在他面前,也不该理会。
像昨晚阴差阳错让其留宿这种事,不可能再发生,自己是要做大事的人,怎能因云寒嘴碎的两句话反倒脑海净琢磨这种事。
他低头看着因为裴珂离开,而失去伙伴趴在门口的狗,过去拉开门走出来,就见狗跟上他的脚步跑到了走廊上。
宁丞远把门一关,径自往电梯走去,准备先去二楼吃早餐再去三楼泡温泉。
回不去的丑东西扒门无望,转身跟上他的步伐,但没走几步就被走廊摆着的落地盆栽吸引。
宁丞远走进电梯,按下楼层键,看着那狗反应过来往他这边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迟一步,门缓缓关闭,将那只丑东西与宁丞远隔开。
男人感觉到轻松,低头整理了下袖口。
希望这小畜生别再在他面前晃悠,他已经让朋友搞到条血统正宗的杜高成犬,马上就能运来,到时候丑东西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都与他无关。
最好跟裴珂一样,都去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明岚的事多,他还得忙碌一阵儿。
裴珂报宁丞远的名字领了套新的制服,他忽略那些人奇怪的视线,回一楼员工休息室换上自己的衣服,裹紧牛仔外套,去外面的便利店买了份便当,吃完又返回明岚会所的医疗室将第二次的液输完,这才坐巴士回学校。
这是医生字条上备注他去的,反正不花钱。
距离他被找回还有段时间,他不能停止打工的步伐,否则可能连饭也吃不起。
经过两次输液,高烧的体温已经降下来,回去按照医嘱固定吃药就可以慢慢转好,休息两天,周六上班也不会耽误。
裴珂抚摸着自己的面颊,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酒渍的黏意,应该是有人帮他擦洗过,这个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宁丞远,董秘也不太可能。
还有他膝盖上叠整齐的衣物,型号一米七五,这应该是照顾自己的人留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过上一世的磨练,裴珂有些技能锻炼得炉火纯青,除去那些床第间不正经的,还有装晕这一项,他能让眼帘都保持不动,殷翡一旦玩得过火他就施用这招。
对方不喜欢没反应的人,发现他晕倒一般都会收手,他便能少受些苦,没想到重生后,这技能已经用上两次。
但装晕在前,身体放松顺从着真晕过去在后,裴珂也不知谁伺候的他,只在高烧中记得有冰凉的毛巾轻柔擦过他的身体,醒来就赤衤果着上身盖在棉被里,上半身制服也不见踪影。
他打定主意,回去将衣服洗干净,等有空去七楼还给那人。
想起宁丞远,裴珂靠在公交车栏杆上闭目休息,他感觉男人不像是能主动给他喊医生的人,能容他留宿接受治疗,有点出人意料。
倦意上涌,他边想着对方的面容边垂头睡过去。
梦里,那些男人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一会儿宁丞远骑在马上,与他并肩而行,说喜欢他,想要尝试着跟他在一起,因为他们身世相同,在家里的地位都尴尬,都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都想作出一番业绩,所以有共同话题。
一会儿宁丞远就变得异常冷漠,说他的身体已经尝到,的确不错,不过相处得太久,已经让他感觉厌腻,为了伪装,自己忍得很辛苦,眼下终于能揭掉面具,他真是蠢,竟然这么久都没发现。
还有殷翡,明明笑着接过画,说很喜欢,回家要让人挂起来,结果转瞬就手持一条皮鞭,挑起他的下巴,质问他以黑色为底,是不是画得遗像,其实自己早了解他的心思,上一世是宠物,这一世就该乖乖地认命跪下来。
一鞭又一鞭落下,他那弟弟的笑声传来,仿佛正绕于他左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远处,秦衍身穿西装,站定冷眼旁观,与不着寸纟娄被束缚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同学!
有人喊他。
裴珂缓缓睁开眼睛,就见司机站在打开的前门处,见他醒来也不再管,自己下车活动。
学校是这路环形车的起始和终止站点,裴珂背上书包扶着头下车,半睁着眼睛看天上的太阳,日光普照,秋高气爽,微风吹过,都能感觉到一丝凉意。
他这才从梦中缓过来,伸出手看着掌心,随后缓缓握起。
纵使现在他一无所有,但他也喜欢现在自由的自己。
垂下手,裴珂抬脚朝社团走去。
画室里有两个女生社员,他一进来,正在谈笑的声音迅速收敛,这副心虚的模样就差告诉裴珂刚才谈论的对象是他。
裴珂没管她们,径自上阁楼,将门一关,这才从书包里掏出药,没有就水直接吞下,随即往自画像前一坐,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的人。
对视一会儿后,他才想起要干什么,低头将地上乱七八糟的画纸张捡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可以跟裴家脱离开来,如果可以一生平安顺遂,不做有钱人,画一辈子的画,他也愿意。
第十八章
在回到陆家之前裴珂没打算惹麻烦,但是耐不住麻烦主动来找他。
怎么?被说中没脸见人了?隔壁宿舍可是亲眼看你上车扑进人家怀里,真不害臊,卖给男的!既然让人包养了就趁早滚出去,同忄生恋艾滋概率特别高,我可不想跟个潜在患者住在一起,你听到没?
舍长一脚踢开他的盆,里面湿衣服刚拧出来的小半盆水立刻随着力道溅出来撒在地板上。
裴珂将最后一件洗的衣服挂在阳台边角,回过头看着地上这些水,抬脚迈过去,将自己盆倒干净塞进床下。
裴珂,把地上水拖干净再走!舍长眼见着他想离开,连忙喊住他。
不是我弄的。裴珂将桌面的东西锁进抽屉,拔下钥匙塞进口袋,转过身向外去。
舍长来抓他肩膀,被裴珂一侧身躲开,平静地回看着,情绪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仿佛不将人放在眼中,这让舍长心底没由来地堵上了一口气。
你要是不拖干你等着!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没听完他的话就转身不予理会。
像个幼稚鬼,即便活到二十岁,看着跟五六岁孩子也没差,像是从没体会过挫折,一生富裕顺遂。
裴珂拉开宿舍门往外去,回身关门的功夫就见舍长已经取下他一件衣服,正是那晚陌生人借他穿的那件白衬衣。
他动作一停,难得开了口:陈家文,放下它。
重生后他与宿舍里的人不打照面,连句话也没有交流,重生回来之前,他管这家伙叫舍长,所以还是头一次喊人的全名。
但对方丝毫未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随手将衣服丢在地上:你不是要走吗?走呗。
说着转身去取另一件:赶紧走啊,还回来做什么?不是一点无所谓吗?
裴珂看着那件衬衣掉落在地,沾上灰尘,还被踩上一个黑脚印,眉头渐渐皱起。
明明不需要多此一举,但昨晚那人还是捎带来件衣服,即便匆忙之下它不合身,但自己,仍旧感谢那人的举止。
如果是自己的衣服,也许不会这样较真。
裴珂用落锁的声音回应舍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手上锁,一手将单肩背的书包丢到桌上,推开卫生间的门,拿起拖把戳进马桶按下抽水键,转身取下陈家文的毛巾。
拖把呢?你他妈拿我毛巾干
陈家文还未讲完,毛巾蒙住他的脸,在脑后一别,将人拧得跟着转头。
裴珂将人拽到厕所,就听着里面传来呜咽的声音,似乎喘不上气来,他找准位置往陈家文的膝盖弯一踢,对方就站不稳,忍不住往前扑倒。
拖把的布条被抽水的吸力吸得堵在马桶口,新涌出的水流不下去,已经堆积到一定高度。
裴珂抽掉毛巾扶住陈家文的后颈,将这颗毫无防备的头按进马桶里,只听一排咕嘟咕嘟冒泡声,对方喝过水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撑住马桶想要抬起头,但裴珂已经又加上一只脚。
鞋踩在那人的后脑勺,半身力量加上去,陈家文脆弱的颈部根本无敌抵抗。
裴珂估计时间差不多,这才将踩人的脚换到踩马桶后面的储水桶上,将人拎起来。
这次对方骂不出声了,只在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裴珂给他三四秒钟的时间,再次将人压进水中,踩上去。
没进过社会,没体会过一点委屈,他教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呜噜的水声,陈家文像是急切地要说话,但裴珂没有给他求饶的机会,他一抬脚躲过即将抓上他裤脚的湿手,趁陈家文头刚抬起水面又一脚踩下去,平静阐述观点。
你什么时候不动了,我就停手。
果然一听这话,陈家文象征性地动了几下,就开始假装没反应,裴珂心里数着时间,知道他不可能真出事,将人拉出来,随手丢在厕所一角,让他靠坐在瓷砖上。
全程他都保持着绝对冷静,仿佛做这件事再平常不过。
他在陈家文面前踮起脚蹲下,用毛巾隔着挑起对方下巴,露出个极其灿烂的微笑,唇角裂开到最高的角度,眼睛兴奋地睁到极大,但下眼脸却收紧绷起成弧度,这让他眼睛变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半睁着眼睛大口呼吸的陈家文一看他,便赫然呆滞住,连反抗都忘记。
裴珂的眼睛笑眯眯的,语调尖细阴厉,湿滑黏腻得像条毒蛇,让人毛骨悚然。
我不想听的话,以后咽下去,我让你平安活到毕业。
这副模样与平日人们见到的裴珂截然相反,完全就像是两个人。
陈家文吓得话都说不出来,直瞪着一双眼睛,惊惧地看着他。
裴珂像是满意,这才将两指夹的毛巾在他的脸上甩了甩:乖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尾调拖长,难听之极。
随即他将毛巾丢在地上,手指不紧不慢地捻动两下,仿佛在弹看不见的脏东西。
下一秒裴珂缓缓直起身,依旧保持着那个笑容面对着陈家文,将厕所门一寸寸地拉上,然后控制着脚步的音量,无声地走过去将白衬衣捡起,这才拿起书包离开宿舍。
直至他离开,厕所里都没有一点动静。
等裴珂站在走廊,这才长呼吸一口气,他模仿得应该比较像吧,见得变态足够多,模仿起来脑海里就不是一个空壳,便得心应手些。
敌强他弱的时候,自己没办法轻举妄动,但换作这种普通学生,他再继续吃气忍让未免太过卑微。
上一世那段囚禁讠周孝攵的生活,还没有真正磨掉他骨子里的自尊,否则他也不会寻找机会自杀。
裴珂脑海想着这些,来到社团活动中心,将那件沾上灰尘的衣服在水龙头上仔细冲干净,随后挂到画室的阁楼上,看它晾在那里随风飘动,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男人陪未婚妻来逛自己投资的商业街,新婚前的女人应该都是这副模样,心底带着雀跃的欣喜,逢人都要讲几句婚事,再低下头用手背掩住甜蜜微笑的唇角,一个标准的羞怯娇妻。
只有男人知道,是未婚妻伪装的本事高,若不是他查到未婚妻还养着一个男明星,只怕也要被骗过去。
不过男人没有声张,本就是商业联姻,也不必对彼此作更高的要求,更何况他的未婚妻对他体贴甚微,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表面上的功夫能做成这般,已经让他很知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店员嘴上抹了蜜一般夸着他们般配,男人只保持着微笑,扮演着一个合格的丈夫,抱臂靠在一旁。
身后自有人跟着,收敛女人逛街的战利品,男人见未婚妻又进去换装,从浅棕色的短款风衣里拿出一叠扁烟盒,推开门去到店外,点起一支蓝尾细烟。
商业街建在地铁口旁,倒有不少人从这里穿过,但也只是匆匆路过,并不走进橱窗整洁的高大店面里。
寸土寸金的地价,只有奢侈品店能在这里驻足,当初拿到这块地的时候,好像秘书问过他,但他让下面人处理,只给他提交方案,从排列abcd里看了一眼,觉得a方案不错,就任他们着手。
现在看起来,方案倒真合适,至少这地界儿比较干净。
男人捏住烟尾,徐徐吐出白烟,也不再吸,本就只是个出门的借口而已。
他眼睛从左边扫向右边,目光停在一个作画的人身上,抬脚走了过去。
青年背对着他,腰板挺直,穿的衣服很难入目,男人只扫过一眼就将注意力凝聚在越走越近的画上。
在临摹蒙娜丽莎啊,画技不错,但卖得出去吗?看来针对顾客应该是逛街的暴发户,真正有钱人还看不上这种地摊货,只会从画廊选购,普通路过的人应该也没有这种癖好,闲得买副油画回家挂着。
男人低头看地上被石头压住的一排画,目光锁定在一副不起眼的上面。
画幅中等,只有蒙娜丽莎这张的一半大,但是却让人一眼就看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翠绿色的画上有一棵青松,男人看了几眼:既然是油画,为什么不用焦点透视呢?
这声音如他平日的语调一样温和,扶着画框正低头画手臂的青年抬起头。
星眸似水,肤色白皙,五官俊美得让人挑不出一丝错。
第十九章
男人定定地看着这张脸,勾起个微笑,声音温柔让人难以拒绝:能告诉我吗?
青年回过神,像是一直看着他也刚反应过来,点了下头:可以。
就见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笔,停顿几秒再才开口:先生您刚才问的是什么,抱歉我没有听清。
原来是沉浸在画中没听到啊,不过还真礼貌客气,声音也与他人不同,一听就能猜到它的主人性格不紧不慢,谦恭温良。
男人一手插兜,一手捏住烟尾:那一张山松,为什么是散点透视?怎么会这样画呢?我第一次见,所以有些好奇。
可能是听到他连问话的缘由都讲清,青年沉思片刻,这才选择作答:一般人好像都是这种思维,将中西方画明确分割开来,但是没有规定说一定要这样,我喜欢柯罗的作品,特别是他《蒙特枫丹的回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觉得有点可惜,自己只喜欢水墨画,尤其擅长画松,今天只不过是看到有人用这种手法演绎松,所以觉得有一二分新意。
男人客气回应,避免冷场:很熟悉的名字,也许以前逛艺术馆的时候见过,没关系,你继续讲。
噢,它的确摆在卢浮宫,那你也一定不太了解巴比松派,青年把注意力回到刚才的问题上,丈山尺树,寸马分人,远水无波,高与云齐,散点透视有咫尺千里的辽阔境界,我想这是油画没有的优点,所以想要借用它的长处。
听到他肯定水墨画,男人心中倒是满意几分,这应该是个油画系的学生,难得学西方画对国画还这样认可,这世上有太多人认为,自己的便是最好的。
青年唯一点头,继续解释:你如果了解巴比松画派,就知道油画未尝都是浓墨重彩,也可以表现清新淡雅的风情,但是无论卢梭还是柯罗,他们笔下的主题都不是我们国画常用的主题,当我临摹完《巴比松附近的橡树》,想换个主题时,才发现视角问题。
水墨画常见的主题,比如你刚才指的这张。青年一弯腰离开座位蹲在地上,拿起那张画,同时也拎起另一张,男人这才看到另一张也是散点透视,但是由于不喜欢那主题,所以刚才未多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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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看向男人,抿住唇:所以焦点透视就不合适了,它产生不了那种意境,但我偏想用油画来作国画常见的主题,只能不得不改变视角。
还真是一个有些执拗的人,男人勾起唇角:既然要画那些东西,用水墨画不更好吗?
就见青年蹙起眉,有些失望:油画可以画出水墨意境的,你心底还是觉得它不可以。
被看出来了呢,男人看一旁有清洁工路过,将手中烧到尾巴的烟柄丢进去。
青年似乎有点后悔直接点破他心中想法,叹息一声:当然一个人怎样想是自己的事,你这样认为本身就自由,我的意思是,只是焦点透视无法表现出水墨画的意境,不是油画这种颜料和工具表现不出那种意境,材料不应该影响意境世界。是否表现出意境世界,要看画家的技法功底。
男人换作双手插兜,他看着青年在秋风中讲得像是有些口干舌燥,舌尖舌忝着唇,濡氵显它,感觉这样认真跟他讲话的青年大概是少年心忄生,认定的事情就要努力去做,倒也难得。
起先听到自己问问题时,还是有些不想开口,但一提到专业问题,却进入状态,解释得很清晰。
大概是真的很喜欢绘画吧。
而且对方谈的,的确勾得自己一二分兴趣。
男人自认只有水墨画才能表达出万千意境,比之西洋传来的画法不知有多少优点,但让青年这样一说,好像反倒是他思想僵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现在青年的意思,油画只是一种材料和工具,并无固定画法。
但是男人一直看的书上,一谈油画就是焦点透视。
他保持着笑容,有些坏心地想看意气风发的青年被打败的模样:艺术作品的物质材料有两层含义,一方面它影响意象世界的生成,雅典娜的巴特农神庙如果不是大理石筑成,王冠不是黄金制造,那它们将是平淡无奇的东西。
青年正把手中的画放回原位,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一滞。
男人没有停:另一方面,它有质料感,例如大理石雕塑,给人一种坚硬、沉重、粗糙的感觉,它有助于形成氛围,帮助意象产生,并融入美感。
话虽这样讲,但你坚持自己的观点也挺好。男人对着他微笑,看着他手中那张画,这张多少钱?
这画的确有些新奇,如果今日转身错过,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瞧到这种别出新意的,再说青年跟他聊的这段天以他胜利青年沉默而告终,他有心想给这位贫穷的画家一点打赏。
青年攥了下手中的画,又垂下头去。
不卖。
一千块可以吗?
一听这个价格,对方捏住画的手攥紧,似乎在权衡,随即才吐露自己的心声,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男人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是欣赏它的人。
两千块可以吗?我觉得值的就好,如果不会,我可以学着欣赏。
青年抬头再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像是默认,放弃了内心的抵抗。
好吗?就这样成交,帮我将画卷起来可以吗?我去喊人拿钱。
他温柔的声音带着蛊惑,让人很容易就被劝服,青年扯过身旁的书包,找出一条皮筋套在手上,开始动作熟练地小心卷画。
卷到途中想起来什么又作补充:我说得那副画叫《蒙特枫丹的回忆》,你可以去看一看。
原来青年真的把他说回去学着欣赏的客套话当真了,男人心底嗤笑,但语气上还是依旧文雅:好,一会儿会有人拿钱来取画。
他也还要转交给你,那先给你吧。青年一只膝盖跪在几张画上,探身过来递给他。
看着递到眼前的画,双手插兜的男人有些不太爽快,他不习惯亲手接东西,但想归想,最终还是伸出一只手:感谢你的信任。
青年重新坐回自己带来的折叠椅上,也不看他:你说的我记下了,但是,我相信我能用油画的方法画好国画题材的。
好吧,反正这种年龄的年轻人都有犟脾气,想自己那几个同青年一般大的结拜兄弟也都如此,倒也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知道礼貌,让人讨厌不起来。
好,那有缘再见,你一直在这儿画吗?
不,冬天就不来了。青年低头捡起刚才绘画放下的笔,抽了下鼻涕,看起来像打算重新作画。
噢,男人即刻醒悟,他穿着卡其色的风衣,未婚妻还帮他缠上一条羊绒围巾,自然感觉不到这些,但青年身上这件入不了眼的牛仔外套好像抵御不了秋风。
过段时间入冬,这手是没办法拿画笔了。
可惜他还想跟青年再聊点那个话题,对方被他辩驳得说不出话也挺有意思,而且刚才听青年谈吐话语,是有涵养懂知识的人。
一番心思间,青年已经开始作画。
男人见他卖出画便不理会自己,心猜青年受到打击心中赌气,便抬脚往刚才出来的门店走去。
你回来了?这件好看吗?未婚妻在他眼前转了个圈儿,眼睛虽扫过他手上的东西却也没去问。
这件不好看,但你一穿,让它好看起来了。男人语气深情。
女人很受用:好,那我就要这件,马上去换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她一离开,男人将手中的东西丢在跟班推的车里:取两千块钱,给外面的画家送去。
随行人一点头,马上去办。
男人刚从外面走进温暖的店里,浑身带着一股冷意,他看着这里服务生虽说穿着旗袍和丝袜,但是上身也套上了一件白绒滚边的斜开口夹棉马甲,可能方便出入商场内部。
便不由得想起外面的青年。
等未婚妻换好衣服,跟店员轻声细语地吩咐将这款的一系列都订下后,这才来挽男人的手。
男人看着浅笑着走来的女人,心底一叹。
这未婚妻,长得连偶然遇上的画家都比不上,还要让他陪着演戏。
以后天冷,别再出来了,让他们将衣服送去家里试,一脱一穿,容易着凉。男人抬眉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那我岂不是要一直闷在家里,女人嘟起嘴有些不满地靠过来,我没事的,试衣间暖气足,是你们男人不懂逛街这种乐趣,也怪我不该拉你出来,让你干等着,以后不会了,你工作要紧,我喊闺蜜陪我。
嗯,这样就可以打掩护去见男明星了。
男人温柔地笑着将未婚妻因为试衣乱了的一丝秀发勾到她耳后,忽然又想起刚才那清贫的画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脸上,也有一点沾上去的染料呢,黄色的,就在眼旁,应该是手不小心擦的。
映衬着那双深邃的眼睛,分外好看。
今晚回去没事可以找一找他说的画,男人笃定主意。
是夜,男人忙完返回自己房间,坐在电脑前输入青年说得那副画。
一张图片被搜索出来,铺平在屏幕上,男人往座椅后一靠,一手抱臂,另一手撑住下巴。
他对这张图没有印象了,即便去过卢浮宫,但因他本身就更高看一眼水墨画,那次看过镇馆三宝后,其余的只是一打眼,并没有认真浏览。
他忽然明白那青年为什么这样执着,因为眼前这幅画果真不像绚烂的油画,而像淡雅的水墨画。
观画者似乎能角虫摸到黎明湖畔上的湿润白色雾气,听到翠色谷欠流的树冠随温暖春风摇晃的沙沙作响,享受远山朦胧给人的无限想象。
这有水墨画计白当黑的意思,给人一种空旷幽广之意。
男人升起一股兴趣,青年那副画初看时他也有一股说不出意味的新奇感,但眼下看到这副大师杰作,才真正知道那意思。
油画,是可以画出水墨的意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美,他竟能从中读出一种甜蜜的回忆和宁静的忧伤,不愧是能摆进卢浮宫的作品。
男人想起今天买来的画,估计下面人收拾起来了,便起身去找人取画。
等画取来,他在灯下缓缓摊开,拿东西压住,不由地一声叹息,清晰灯光下,那副画的细处才得以真正看清,这苍翠绿意如水墨画的皴擦点染一般带着不同的层次感。
这幅画,用尽了主人的心思啊。
没想到能看到有人这样演绎如何画松,房间里男人发出一声笑,感觉到惊喜。
青年坚持的方向,也许并没有对不对一说。
毕竟天才,总与众人背道而行。
第二十章
与傅深亭偶然相遇的第二天,裴珂从学校出发得早,到达明岚时远还没到上班的时间点,他从包里取出叠好的白衬衣抱在怀中,准备乘坐电梯到七楼找一找人,亲自将衣服还给对方。
往常的员工电梯跟货梯通用,也许是时间早的原因,电梯还被拉货板车占用着,裴珂想到另两栋员工电梯与这里相隔甚远,至少要绕半栋楼,便往客梯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穿着便装,双手背在身后的服务生便没有拦他,只是眼睛在他身上停留许久,分明看出他不是客人,不然早已弯腰微笑地请他进去。
电梯里没人,裴珂心下松一口气,按亮七楼的键位,将怀中的衬衣边缘捋直,即便它已经十分平整。
电梯在二楼一停,裴珂心下有预感地漏跳一拍,这应该是有客人上来。
他看着电梯门往身后的镜面靠去,这里的客人不是有权便是有势,希望不要出什么事。
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人轻言微,遇上会很麻烦。
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为首的瘦高男人对着电梯作出个请的动作:李总,请。
他一旁的人也笑着作出这个动作:您太客气了,一起一起,裴总请。
两人应该是身份平级来谈生意,裴珂垂下头抿住唇,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裴琛。
他的表哥。
裴家上一代有三位子女,长兄继承家业,下面只有一子裴琛,二女即裴珂的母亲当年失踪杳无音信,三女育有一女一子,所以在这一辈里,裴琛的金贵不言而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裴家上上下下都捧着的人就站在他面前。
而他们要去的楼层是
裴珂抬起头,瞥一眼按键区,却发现只有一处亮灯。
同他一样,他们也去七楼,这应该是刚用晚餐,要去歌厅休闲。
刚才一共上来六位,除两位总裁外应该还有些陪同的,裴珂努力与他们保持距离,自己身体紧贴在镜面上,一直垂着头,听他们闲聊最近商场的情况。
听到裴琛那怪异的强调,裴珂心中一叹,谁能想到,他前几日刚模仿过裴琛,就这么快碰见他。
他忍不住想起曾经,他外公即裴琛的祖父,曾与他谈话说希望他能对裴家有所帮衬,在商务上也想看到他与裴琛能够互相帮助,所以他倒是曾经跟裴琛一起去谈过项目开发的事。
而正是这一番接触,裴珂才更深刻地了解到自己这位表哥的兴趣所在。
裴琛对于忄生事极其开放,尤其热衷于海天盛筵一类聚会,像俄罗斯转盘这种东西也玩得溜儿,再加上丝毫不介意交换枕边人,就喜欢追求新奇刺激,倒跟某些老板能臭味相投,所以尤其擅长谈项目。
碰上没见过这种戏码的老板,裴琛便带他开开眼界,碰到就好这一口的老板,裴琛跟他便一拍即合,哥俩好地共同研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曾参加过这种聚会,不堪入目,难耐地让他呆不许久,便起身离席。
他那时上进,总感觉整日宣淫,怎能事业做出一番成绩,便严格要求自己万不能沾染这种习性,现在想来,倒是他不肯融进圈子里了。
哟,是这里的少爷吧?耳边有人问他话,食指还过来挑他的下巴。
裴珂在它碰到自己前就抬起头,看着那位李总吐字清晰道:抱歉,我不是。
他这番陌生的态度,跟会所里那些热情的少爷显然是两个极端。
李总收回手去,舌头砸了两声:我还以为是新来的头牌呢。
裴珂闻此也不生气,仿佛没听出其中羞辱的意思,平淡回道:您过奖了。
裴琛只闻利而动,只与强者而行,一旦让他知道你比他弱,就会生吞活剥毫不留情,只有能与他并肩,也手握权势,才能被正视一眼。
因此当年自己失势,对方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恨不得跟他撇得一干二净。如今这一生,如果自己想脱离那些纷争的话,表哥会怎样待他,似乎能心知肚明。
出生世家,人情本就凉薄,表兄弟又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心底思绪万千,泛起无奈的滋味。
他看完这名矮胖的李总,视线扫到一旁裴琛的身上,见对方饶有兴致的看他,平静地对视几秒后垂下眼帘。
电梯已经到达七楼,升上来的速度很快,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短短的瞬间。
待他们先离开,裴珂才踏出电梯,很凑巧的,他去董秘办公室的路与他们重合。
就见他们来到已经预定好的包厢,门外的服务生已经收到二楼传达的命令在等候,正作出弯腰邀请的动作。
裴珂忽略临进门前裴琛投过来的视线,继续往前走。
等身后没有声音,他才回头一扫房门。
汇贤阁。
不知道今晚裴琛又想如何玩弄人了,但肯定不会让人好受。
裴珂心里说不出什么,只是见到旧人不免想起旧事,所以生出些感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也只是一瞬,随即他收回心,继续往前走去。
五分钟后,问到名字的裴珂来到七楼的休息厅,一推玻璃门,里面暖气扑面而来,穿得清凉的少爷和公主正三三两两坐在等待沙发上,笑容满面地交谈着。
时间还早,他们上的人并不多,也可能是有分工,有些人上十二点前的早班,有些人则后半夜才来。
整个大厅亮着柔和的暖光,每根立柱旁都摆放着绿植,不知道的只会以为是处咖啡厅。
有四人的沙发桌椅,也有连成排极具设计感的弧形沙发。
这里可以下单饮品,也可以供他们用餐,明岚很懂得心理学之道,少爷和公主负责将客人们伺候好,另一批人则负责伺候他们,吃穿用没有一点不讲究的,员工餐营养也丰盛。
当然,羊毛出自羊身上,这种擦边球生意带来的暴利足够把他们照顾得很好。
明面上的生意是唱歌陪酒,至于员工跟客人发生关系属于私下交易,都与明岚无关,客人可以选择将人带走,乘坐一部只通往楼上的特殊电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八楼到九楼都是装修奢华的明岚酒店,酒店不对外开放,只招待在本店消费而自动升为会员的人。
它的住宿费十分昂贵,最低档位的套房一晚五千八起价,更别提更高档位的复式厅,这部分收入私下会折算为提成计入少爷和公主的月收入,至于小费则归他们本人所有,能从金主那里撬出多少全凭本事。
绕一整圈,不过都是皮禸生意的遮羞布而已。
一个在明岚七楼消费的客人,需被反复榨个几次,歌厅包厢费、肆意定价的酒水费、陪酒者的出台费、高额酒店住宿费,再加上打赏钱,所以这种行业的暴利不难想象。
在真正有钱人的眼里,钱只是一个数字,能买来的快乐才为真,更别这里提能谈成买卖,促成生意,也因此娱乐场所永远趋之若鹜。
边出神想着,裴珂边拉住一位路过的服务人员。
你好,我找人。他说出刚才从董秘嘴里听到的花名,辛苦对方去找,自己则重新回到厅外。
他一身便装在里面看上去极其突兀,已经招惹了许多视线,实在不合适继续呆在里面。
没等多久,一个比他矮半头的圆眼睛青年推开门。
对方见到是他,灿烂一笑:原来是你呀,我还奇怪,认识的人哪会来看我,啊!我想起一件事,你等我一下!
就见他又飞速地跑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让裴珂递出衣服的手停在半空。
反正离上工时间还早,裴珂耐心地等着,却发现走廊尽头大摇大摆地走出一只狗。
这不是裴珂有些意外,立刻蹲下身来对着它打招呼。
马上小家伙儿就跑到他面前,一屁股趴下开始四爪朝天,靠在他的鞋面上,裴珂撤一下脚,它就起来换一下位置,继续刚才那个动作,分明是赖住不走的趋势。
门再次被推开,刚才那名青年有些口耑地站在他面前,手里捧着叠得整齐的衬衣和马甲。
你的衣服我忘记给你了!
那天我看它脏了,反正脱下来你也不穿,就顺手拿回来洗干净了,本想着给你送去,但是我在宿舍问过一楼的全职工,他们说你不上班,现在你来了正好给你。
裴珂呆愣一下,看着对方手里那套衣服,想起什么连忙微笑,轻声开口:你的衣服我也洗干净了。
两个人面对面一交换,每人手里都拿着叠得整齐的衣服,两张年轻的面容上都挂着笑容。
那我们这是心有灵犀了?青年弯起眼睛,见裴珂手触摸到领口的纽扣,连忙解释,我那里有针线就顺手给你补了一下,因为找不到配套的,就从马甲能挡住的地方拆了两颗扣子补到最上面,又随便找了两颗补到马甲那里,这样穿反正外面是看不出来,哈哈哈,我聪明吧?
对方的性格,真乐观开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抿住唇点了点头,突然出声:你叫什么名字?本名。
他遇见的,不论是云寒还是海莉,都习惯性讲自己在楼里的花名,但他不想听这个。
圆眼睛青年眨了眨眼睛;我叫陈生,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问我,那你叫什么名字?
裴珂。裴珂看着他眉眼放缓,念得字正腔圆。
对方一耸肩:我不识字,只有小学文化,也不知道怎么写,但我记住咯,你跟它很熟啊,听说它是宁总养的狗,这几天一直在走廊里逛,也没人敢拦,晚上上客人才会关起来。
陈生低头嘴里发出几声挑逗音,微笑地看着小东西对着他叫,若不是这身不伦不类的衣服,他看上去跟同龄的普通少年一样,积极又阳光。
不等他再说什么,就有人推开门打断两人的聊天。
来客人了,你也来。那人拍拍陈生的肩膀,在汇贤阁。
那我把衣服放回换衣室。
随便找张沙发一放吧,说不定选不上就回来了。那人匆匆扫过裴珂一眼,就往前走,在他身后,陆续有公主和少爷走出来。
这是要在客人面前站成一排供挑选吗?裴珂挑眉,如果是新客来,没有指定的目标,可能会采取这样的选择方式,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起那间房的名字,忽然拉住陈生的手腕。
对方圆圆的眼睛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裴珂将字咬在唇边,却又无法讲出口,他现在什么都不是,没资格作这里的客人让陈生留在他的身边。
我得马上跟过去,跟他们一起进包厢,不一定能被选上的,你要想聊咱们待会儿再讲。他推开玻璃门将衣服往靠门近的沙发一搁,出来一路小跑跟上队伍。
裴珂就见他在队伍尾巴对着他挥手,依旧带着笑容。
在末尾的话,应该不会被选上吧?
裴珂喉间咕咚一下,低头看了眼还依靠在他脚下的狗,等待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抬脚往那个方向而去。
他到时门外没人,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就见门再次被打开,陆续有人走出来。
直到最后一个人出来门一关,裴珂拉住刚才喊陈生跟上的少爷:他
对方刚才见过他与陈生一起,主动出声道:他留下了,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你要有事明天再来找他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的手缓缓松开,后退一步,再次抬眼看了眼房间名,是他刚才看的那间,确定没有错。
狗一路跟过来,在他脚下停住,那少爷多看几眼,好意提醒:今天上客比平时早,这狗到时间点该关起来了,我知道休息厅里有人负责照管它,你记得把狗送回去。
他说完转身跟上回去的队伍。
留裴珂一个人站在门外,怀里还抱着那套补好洗干净的衣服,它压在胸口,仿佛还能嗅到上面清新的洗衣服味道。
第二十一章
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裴珂抱着衣服从七楼回来,回衣柜放下,到自己岗位按部就班地工作,没有人能看出他眼底的情绪。
在对一件事无能为力之前,最好不要让它牵动自己过多情绪,另一方面,记忆中,楼下也会发生一件事。
他刚被找回陆家时,那时候陆予越脸上的伤还没好,只远远地从楼上看过他一眼,便执拗地躲在房间里,连餐点也要送上去。
他这个弟弟不愿让他看到自己受伤的窘迫,仿佛这样就会落下面子,在初次见面中败下阵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家威被这种幼稚的赌气搞得生气,在看不见人的餐桌上大发脾气,裴珂这才从他的口中知道陆予越受伤的原因,就是因为在明岚闹事才
裴珂,年前会很忙,你什么时候期末考试结束?领班打断他的思考。
裴珂回神,需要提前这样久确定人手吗?现在连元旦都还未到。
往常是一月十二号进入考试周,但是不知道今年情况怎样,看除夕夜跟去年比是否提前吧。他老实作答,心下却想得是另一回事。
只怕年前自己就会被找回去,到那时,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是他无法控制的。
那确定能过来帮忙吧?听说你是本地人,春节这边人都回家,你要是能来薪资可以高一倍。
这样,裴珂听到这话浅笑一下,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应该可以留下来。
领班得到满意的答案,转身又去忙工作,裴珂思绪一断,也不愿再想讨厌的人,便专心投入到工作中。
周一傍晚,裴珂告别千禧苑里自己的雇主,跟他解释课业忙,以后不能再来为他女儿家教后,结完款转身往门口走。
不知道那个女孩知道他不告而辞后会发什么样的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教学相处时,起初女孩蛮横无理,只因裴珂的长相对他多听级句,后来在他的带动下对绘画逐渐产生了兴趣。
她一定是不想他走的。
边走边想,裴珂到达了别墅区喷泉湖后的三条岔路处,雇主住明枫亭路,宁丞远则在望云阁路。
而这时,望云阁路迎面走来一条杜高成犬。
黑色的犬只半身高,耳朵剪过,漂亮地竖起,看起来十分威武,金色的脖圈做工精致,上面带着白银色的铆钉,看着就造价不菲。
确实,许多奢侈品牌生产的东西千奇百怪,有制作狗项圈的也很正常,只不过,这些奢侈品本就制作出来观赏,不抗用,不一定结实。
一个身穿制服的人牵着它,正低头仔细看着它嗅路边的草坪,像是生怕它吃到不该吃的东西。
他们也在走向岔口中心,只不过溜达的速度较慢。
裴珂扫过它一眼,并未放在心上,继续想着自己的事情,直到身后米且重的呼吸声越靠越近,才惊觉,回过头。
就见身后杜高扯着锁链,非要去嗅他的裤脚,连佣人都拽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珂脑海中似乎闪过什么,却又把握不住,没等他想明白,杜高就对着他狂吠起来,还上前撕咬他的裤边。
锋利的牙齿,一咬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