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低下头，过了许久，就在奥兰以为他不会说什么的时候说了两个字。
死亡。
第十七章 入心
我的精神力很不稳定，很容易就会爆发，我已经在尽力控制了，现在来看的话，效果还是有的，我一定会尽快将我的精神力控制住，你不要不要怕我。
是谁害的你？
杨帆低着头，心里的惆怅无处可化解，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好就撞到了奥兰那充满杀气的眼神之中。
一时之间，他似乎失去所有的感知，就只有那一双眼睛深深地刻入了他的脑海中。
杨帆想，他大概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奥兰的这个眼神。
那是为了他才有的杀气，就只是单纯地为了他。
杨帆猛地扑到了奥兰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像是在抱着自己最后的一根稻草。
纵使生活了那么多年，即使多次面临死亡，即使他可以说是人类的英雄，但是每一次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也还是希望自己能坐在学校的课堂上，周围的同学还没有面无全非，他们还能一起笑一起闹，而不是只剩下回忆。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在末世，即使是能量爆发之后的虚弱期他都必须保持警惕。
恍惚之间，似乎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身边的奥兰是真的。
杨帆不由地抱的更紧，眼睛湿润，心里酸涩的不行。
我在这，想哭就哭，我不会笑话你。
奥兰一本正经地开口，杨帆蹭了蹭，抬头看他，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只是泪水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落入口中，果然是有点咸。
到底是谁让你落下这个毛病？告诉我，我去杀了他。
杀气有如实质化，周围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了几道裂痕，杨帆却只是感觉到了安心。
正想说什么，眼皮却感觉一阵湿润，奥兰那张放大没有任何瑕疵的脸就这么清晰地闯了过来，扑通扑通，心脏跳动的声音是那么清晰。
带着点凉意的唇小心翼翼地为杨帆吹去泪水，杨帆捂着胸口，呼吸困难。
他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心脏根本就不听使唤，兀自跳个不停，杨帆甚至有一种自己会死于心跳过速。
雄子？你还清醒吗？
杨帆晕乎乎点头，他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反应才好？
要不然就这么晕过去？或许奥兰还会偷偷亲亲他。
还不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奥兰已经伸出双手，环抱着杨帆的两条胳膊，轻轻松松地就将他给托了起来。
这还是杨帆第一次站着的时候跟奥兰对视，怎么说呢，感觉有些微妙。
现在还清醒吗？奥兰又问了一遍。
杨帆气闷，这么好的氛围，难道他家雌君不应该过来亲两口来安慰他吗？这用托小孩的姿势托他是怎么一回事？
我已经清醒了，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双脚落在地上，杨帆哼哼两声，踮起脚尖在奥兰的唇角用力地亲了一口。
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你有精神力暴乱的时候。奥兰向来都是言必行，行必果的那种军雌，他竟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哪怕付出的代价很大。
心脏跳动的频率又有了加快的趋势，杨帆此时脸色惨白，其实就连站着都已经十分吃力，但是他还是没忍住向奥兰表白，奥兰，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而这个喜欢绝对是有爱情的成分在里面的，杨帆虽然不知道自己对奥兰的感情有多深，但是他知道，这辈子就是他了。
值了。
因为精神力耗尽，杨帆一连在床上躺了三天，他们原先住的那个房子现在已经不适合居住，干脆就搬到了另外一个房子，换了一个环境之后，杨帆整天都笑的合不拢嘴。
尤其是在见到奥兰的时候，就更是连眼睛都带着笑意。
简直是傻透了。
在第四天，杨帆总算是缓过神来，做了满满一大盆的肉犒劳奥兰。
对了，你买回来的那个雌奴要怎么处理？
奥兰不说，杨帆都快忘了他了，他们吃完饭之后，那位买回来的雌奴就被带了过来，刚一碰面，他便跪在地上，以跪爬的方式朝着杨帆而来，目标相当明确。
在靠近的时候，甚至张开嘴巴，试图讨好杨帆。
别动，你先起来。杨帆实在是受不了别的虫向他下跪，起来说话。
而那雌奴没有起身而是将身体压的更低，几乎是整个虫都已经趴到了地面上。
这样的情况就很奇怪，杨帆下意识地看向奥兰，希望他能给自己解答疑惑。
忘掉奴隶手册上面的东西，在我们的地盘上就按照我们的规矩办事，起来回话。奥兰一开口，明明表达是同样的意思，可是那雌奴就是很快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身上随便套着一件外套，遮盖住了满身的伤痕，而这只是表面上的，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伤口一点都不少。
说，叫什么名字。杨帆问道。
又是一阵沉默，这一次奥兰倒是替他说话了，雌奴是不配拥有名字的，他能不能有易然自己的名字，就看是不是讨他的雄主欢心，如果一点都不被重视的话，就算是死了也没有虫会知道他是谁。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代号，有的时候却是天地之别。
那就叫你零吧，从现在开始，从零开始，以后的生活希望你能好好过，就算是雌奴，也可以活的像个样子。
雌奴零再一次跪在地上，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谢谢主人赐名。
名字有了，他的去处倒成了一个问题，杨帆是绝对不可能把他留在身边的，别说他不自在了，就算是奥兰也不会同意，所以说最好的办法还是将他安顿出去。
杨帆是不愿意让一个陌生虫住在他和奥兰的房子里面的。
你的身份我会想办法解决，最近一段时间你在外面住，你的职责是保护雄子的安全，我不在家的时候，我需要你以生命为防线，听明白了吗？
零不敢置信地抬头，嘴唇哆嗦着，眼神之中猛然迸发出了一阵强烈的光彩。
我还可以有其他的身份吗？
在沦为雌奴的那一刻，其实身为雌虫那骨子里面的一点傲气就已经全部被消耗了，在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虐待之后，零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有点体面地死去，他根本就不敢奢望自己还能拥有身份。
真正拥有能走在阳光下的身份。
可以，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亏待你，至于你身上的抑制器，过一段时间我给你拆了。
说到抑制器的时候，奥兰的目光时不时地就会落在杨帆的身上，那眼神怪异的让杨帆直感觉发毛。
而因为零的事情，在星网上原本热度已经消散下去的奥兰又被拖了上来，连带着杨帆也被放了出来，广大的网友幸灾乐祸地跑到奥兰的星网下面去一阵轰炸。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面，这些网友硬是凭借着他们的超乎常人的热情让这个话题一直保持着一个很高的热度。
我前不久还以为奥兰少校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雄主，没想到啊，这才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就已经开始要买雌奴了，哎，奥兰少校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我是卖那种生活用品的，楼上口中的那位雄子还在我这里买过很多用品，那可是一个精神力等级F的废物，脑子里面没点正常的东西，可以说完全是烂透了，那个雄子跟奥兰就是废物配坏锅，绝配。
而因为这个评论，话题又被刷了上去，这位疑似卖生活用品的虫站出来实名肯定亚兰特购买过很多用品，下面的评论很快就变得不堪入眼。
此时此刻，最近生活很不如意的利亚看到了这个消息，私下联系了那位店家，花重金从他那里得到了消费记录。
消费记录足足有六页，上面的消费清单非常全面，除了购买日期之外还有购买的用品的使用说明，全部都是那种很容易让雌虫受伤的东西。
利亚总算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就说吗，那个亚兰特雄子怎么可能真的正直，光是从这些购买记录就已经足够说明一些问题。
现如今，虽然这种用品合理合法，但是这完全代表着侮辱性质的玩具还是会让很多雌虫难以接受，但是很多雄虫就是喜欢看雌虫露出那种难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