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闲吐了口气,像是咽下了什么话。
算了,也没指望你能温顺听话。
季闲站起来,说:过来,给你上药。
季北辰:您不先吃饭吗?
你血糊糊地过来不就是为了给我看的吗?
陛下英明。
季北辰背上红肿一片,但其实没破多少点皮他虽然还没蜕变,但是皮肤已经有了革质的感觉,很是坚韧,破皮的几处小点也是在蜕裂线上。
季北辰脱掉了上半截衣服挂在腰间,季闲接过虫侍递来的药,回头一看,下意识把季北辰的肩背跟自己的体型比了一下。
妈的,居然比自己宽了一圈。
季闲一边为季北辰的好身材心猿意马,一边心底那点儿莫名其妙的男人自尊又开始较劲。
于是第一棉棍的药按上去就难免重了点。
嘶。陛下,您弄疼我了。
季北辰回头看向季闲,一脸无辜。
季闲把他的帅脸推回去,说:疼才长记性。明明跟你说过侍卫大多看你不顺眼,你还作,下次疼死你得了。
季北辰的嘴角噙着笑,说:陛下教训的是。
季闲翻了个大白眼,这话意思就是下次还敢。
他也懒得说教,反正他觉得季北辰不会吃亏。
季闲抽抽鼻子,药味清香,但季北辰身上的香味更甚背上散发的味道更浓。
季闲上药上着上着,不知不觉就靠近了季北辰的背。
陛下,昨天我送种子回去的时候,有一件奇怪的事。
季北辰忽然开口。
快要贴上季北辰的背的季闲猛地回神,接着瞬间弹了回去,心里震惊不已我在干嘛?我想干嘛?舔季北辰?
完了,我被季北辰的变态传染了吗??
季北辰没听到季闲回应,但感觉背上的动作停下了,于是继续说道。
我触摸到了种子的粘液,但是并没有被它们腐蚀。今天也是,虫钟信息素溢散,马绍尔他们都跪下了,但我并没有受到影响。
季北辰又回过头,看着季闲问:陛下,您这样偏爱我,有什么感觉吗?
啊?
季闲的注意力还有些散,过了两秒才答道,什么感觉?我没觉得什么异常王的偏爱带来的影响这种事,应该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吧。
没感觉。
季北辰心里琢磨了一下,笑道:嗯。陛下对我的偏爱无法自制。
季闲:
季闲:你绕这么一大圈就为了说这句话?
季北辰但笑不语,在季闲发火前把脑袋又转了回去,并换了个话题。
还有一件事,我昨天去归还种子的时候,祂把伤口埋进去又溃烂了。虽然走之前我叫祂不准再埋进去,但我觉得祂可能不会那么听话。陛下,您要不要去看看?
季闲倒没想到种子会不听话,按理说伴生是不会违抗王的命令的。
抽空去吧。不过祂不听话的话,我走了祂照样埋吧?啧,简直跟某个人一模一样呢。
季北辰:陛下是在说我吗?
季闲:谁应说谁咯。
季北辰莞尔,又问:那陛下能直接把祂的伤治好吗?
季闲:不能。
季北辰诧异,偏头看了季闲一眼。
季闲知道他这眼神的意思。
我能治好,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季北辰不明白:为什么?
季闲:因为王是统治、是杀戮,不是治愈。
季北辰:陛下,我还是不明白。
涂完了,把衣服穿上吧。
季闲拍了拍季北辰的肩,拿过虫侍递来的热毛巾净手,然后让虫侍们下去了。
季北辰穿好衣服,看着人都走了,然后把视线落在季闲身上。
季闲:我也是之前给种子治疗的时候才发现的。
虫王的力量在于破坏,没有第二选择。所谓治疗也只是看上去像是治疗,实际上是破坏了细胞的生长速度,透支寿命为代价治愈身体小伤还好,重伤怕是要废掉别人半条命。
像土豆这样还没破壳的,透支的就不止是寿命了,而是生命。弄不好祂最后连壳都破不了。
季北辰恍然。
怪不得您只给祂治疗了那么一点。
季闲自嘲一笑,我对自己的了解还是不够。
所谓虫王,倒像是被什么更高存在捏在手里的一把刀,来震慑虫子、管理虫子。
但那又会是什么呢?还是自己的错觉?
陛下。
季北辰走到了季闲的跟前,指着自己的腰带,您能帮我扣一下吗?背上太疼,我够不着。
季闲回神,瞥了眼季北辰松垮垮的腰带,扣子在侧面。
脱的时候没见你够不着。
季北辰也不解释,就一个字:疼。
季闲:
装个屁的可怜!
季闲一边心里骂骂咧咧,一边过去帮季北辰把腰带扣上了并幼稚地勒紧了。
季北辰抽了一口气,按住了季闲的手,问:陛下喜欢腰细的吗?
季闲哼了一声,抽回手。
季北辰却更用力地按住了,然后他忽然低头靠近季闲。季闲一惊,下意识往后仰,但季北辰牢牢按着他的手,他退不开。
陛下。请不要担心。
啊?
那些您暂时无法确定的,让您苦恼的事情。我都会为您排除掉。
你怎么排除?
总会有办法。
季北辰笑了一下,忽然问,陛下,您那会是想要舔我的背吗?
季闲:
季闲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一脸正直:你感觉错了。
我没有。
季北辰不退反进,伸手扣住了季闲的腰,陛下是又闻到我的香味了吗?那靠近一些,会不会更香?
你松开。
季闲有些慌。
季北辰不松,因为他感觉得到季闲没有厌恶,于是笑着靠得更近了。近到季闲的视线失了焦,导致感官全部集中在了嗅觉上。
季闲有些失神,理智节节败退。
可就在这时。
咕噜噜。
季闲的肚子发出了响亮的暂停声。
季闲的理智重整旗鼓,他朝后仰着脑袋试图躲开,肚子都饿了,该吃
他张嘴说话的时机,季北辰忽然毫无预兆地偏头凑上来,张嘴吞下了季闲余下的话。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深吻。
季闲懵了两秒,季北辰长驱直入。
濡湿、柔软、炙热、香甜。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季北辰用另一只手压在季闲的后脑上,把嘴巴张得更大,像是要吃掉季闲一样吻着他。
季闲的理智像是被吸走了,他感觉口腔里灌满了蜜液,那种他从季北辰身上闻到的,极为香甜的味道终于化成了实质,慷慨地涂满了他的口腔、舌头、牙齿。
好香,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