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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个撒谎被家长拆穿的顽童,恼羞成怒。
世界上最令人火大的事情无异于被看穿。
他盯着徐楚宁的眼睛,许久,才淡声说:“是啊,宝贝,所以我们真的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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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楚宁的睡眠并不好,经常在半夜惊醒,把身旁的男人也睁开眼睛。
他呆呆的,急匆匆地下床,嘴里说着“起火、着火了”之类的话。
郁风峣一次又一次把人拉回来,按在床上,告诉他:“没起火,一切都只不过是噩梦。”
徐楚宁这才清醒过来,面无表情地拂开他的手,躺下,翻身背对着他。
郁风峣不喜欢这样,硬是把他的肩膀搬过来,面对面地将他拥入怀中,直到徐楚宁的脑袋被按着喘不过气,轻轻挣扎一下,他才会杯水车薪地放松一点力道,却仍然不准他反抗。
“宝贝,你为什么不练琴了。”男人看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人,忍不住问。
他指着琴房,“你以前不是每天都要练琴吗。”
“我没琴,练什么。”徐楚宁垂目,长睫遮掩住了所有眼神,“我的琴被烧掉了。”
“不是给你买了新的了吗。”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语气依然有些强硬。
徐楚宁默不作声的站起来,朝着琴房走。
男人见他乖乖去练琴,心里才稍微满意了一些,走到厨房里,打算帮他做一些暖身的饮品。
打开咖啡机,却半天没有听见琴房中传来声音,皱了皱眉,走到琴房门口,徐楚宁正翻好谱子。
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无动于衷,“还有什么事?你有什么想听的曲子,要帮我规定一下应该练什么曲目吗?”
话虽然是淡然的,却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郁风峣看了他一会儿,才说,“雪顶还是布丁?”
徐楚宁收回视线,“绿茶。”
“我在做咖啡。”男人提醒他。
“那你帮我另外做一杯绿茶,我不喝咖啡。”徐楚宁轻声说道。
房间内沉默了片刻,没有人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郁风峣说了一句“嗯”。
咖啡机的声音有些大,却仍然掩盖不过琴房里传来的乐曲声,郁风峣走神听了一会儿,却发现徐楚宁的水平似乎降低得很厉害。
这首曲子,他私下听过几遍,毕竟是宁宁最爱的。
郁风峣盯着淬出来的咖啡,渐渐走了神。
这个段落,是跳弓吗,应该是连弓吧,怎么会有顿顿的感觉,他的手在抖吗?
换把位似乎也不再那么游刃有余,听上去竟然像一个新手一样,可他的宁宁学了十多年的小提琴,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男人看着杯子里浓郁的咖啡,想道。
宝贝现在一定很失落吧,待会儿要好好安慰一下他。
做好了咖啡,又煮了一杯绿茶,郁风峣看着那杯绿茶,抬手往绿茶里挤了两泵奶油。
耳旁的琴声戛然而止,余音散去以后,就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他端着咖啡和茶回到客厅,把茶放在徐楚宁经常坐的地方旁边的茶几上。
“出来喝点东西吧。”
一推门,却发现徐楚宁不知何时爬到了窗台上,正要把手里的琴往外扔。
“宁宁!”
男人当即喊了一声,看着他的脚踩在狭窄的窗台上,心脏都要停了,疾步冲过去,一把将他从上面拽下来,身躯一个趔趄,手里的琴便摔到了地上,琴桥都飞了出来。
徐楚宁这下回过神,惊恐的望着地上的小提琴,手脚并用爬过去,“我的琴……”
“坏了就坏了,送去修就是。”郁风峣抱住他,心有余悸,“下次别站那么高了,很危险。”
徐楚宁一怔,猛地推开他,一脸冷漠,“我就是想开个窗透气,没有什么危险。”
郁风峣扯了一下唇角,“是吗,我还以为你要把琴扔了呢,练琴不顺吗,怎么还拿物件出气。”
“我拉不了琴了。”徐楚宁自暴自弃地甩开乐谱,险些掀翻谱架,“我已经没用了。”
“怎么会,宝贝是最有用的。”郁风峣环住他的腰,吻了吻他耳侧,安抚:“为什么会突然拉不了琴?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好不好?”
徐楚宁笑了一下,“郁风峣,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废成这样了吗?”
“不知道。”男人十分坦然。
“那你就继续保持你那恶心人的单纯和天真吧。”徐楚宁挣脱他的手臂,“你比我更烂,一个梦做五年,我醒了你都不醒。”
第94章 他不太健康。
郁风峣给徐楚宁请了个家教,教小提琴的。
“你是不是有病?”徐楚宁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