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的眼神谈不上是否良善。
姜望在祂的视线感受不到情绪。
小小的鲍玄镜,在这位现世神祇眼中,也无非草木。
出于保护鲍玄镜的目的,天人法相开口:“玄镜小道友,你赴天宫,所求何道?”
揭过此事,下一个问题!
鲍玄镜先是“噢!”了一声,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又大胆地看着姜望:“我爷爷常说我,睁开眼睛,万事好奇一一姜道友,我想知道,原野道友身上滴落的光,是什?”
他还是要问。
又很符合天才孩童的姿态。
道在天真!
姜望道:“原野乃神命之子,是和国神庙祭祀。此刻原天神降神而来,这具身体大概并不能承受一一你看到的,是原野本身灵性的溃散。原野已死,现在看来,他的身体也支持不了太久。”
天人法相并不为原天神讳隐,就像他并不隐藏自天人所得的信息。
原野面无表情。
鲍玄镜张了张嘴,有些惊讶,又有些害怕地站在那。
心中则是非常满意。
他的目光从斜前方的玉真女尼旁边掠过,看向端坐于彼的姜望。
曾经的白骨圣女,以及白骨道胎的惟一遗憾,都在他的注视范围。
他感到自己的目光像一柄长剑,可以轻易地将这两个人贯穿—一倘若不是在朝闻道天宫,而是在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