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还抱过你，要不然怎么会有你妈妈跳舞的视频？不过你最近状态不错，你妈妈要是知道应该会很高兴，能不能告诉老师，是不是最近治疗有进展了？”
方老师是他妈妈生前的朋友，对叶南白来说就是个亲切的姨姨，他便没刻意瞒着，眉眼弯弯道：“最近谈恋爱了，所以症状缓和了一些。”
方老师惊喜地问：“真的？怎么没见有女孩子来舞室找你过？”
“不是女朋友。”叶南白道，“是男朋友，您见过的，之间上课时来舞室把我带走的那个。”
方老师诧异半晌，仿佛在消化这个巨大的信息，“他不是你……表哥吗？”
叶南白倒是忘了这一茬，尴尬片刻，解释道：“不是的，他那天不是故意骗您的，是我不舒服，他看出来了，所以……”
“好了，不用解释，老师知道的。”方老师道，“你以为那天的假条我看不出来啊？”
“您……知道啊。”这回换叶南白诧异。
“不然怎么能那么容易放你走？不过我倒是真的以为那男生是你表哥。”方老师顿了下，“老师也不是什么思想保守的人，你自己开心快乐当然最好，这也是你妈妈的愿望。”
“嗯，谢谢老师。”
“很晚了，你怎么走，要不要和我一块去吃饭？”
叶南白指了个方向，“他来接我，下次再和您一起吃吧。”
“好，后天比赛加油。”
道别后，叶南白径直往秦苛平时停车的地方走去，可刚要到时却收到秦苛的消息。
秦苛：南南，在舞室等我会
什么原因也没说，叶南白以为他堵车，本来想发让他不着急慢慢来，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秦苛的车停在不远的地方。
这会天色已经暗下来，路灯晕染出光圈，隔着一排排梧桐树，他发现叶谷渊正站在秦苛车窗前说着什么。
接着秦苛下车，跟在他后边往步行街的方向走去。
-
咖啡厅内，叶谷渊要点咖啡，秦苛拒绝道：“伯父，不用麻烦，南南还在等我。”
于是叶谷渊给自己点了一杯，服务员给秦苛上了杯凉白开。
叶谷渊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份股份转让证明，寒暄道：“上次看见你把车停在南白公寓下面，还以为你是韩家的公子，没想到秦总才是你父亲，我以前还跟你父亲做过生意。”
“伯父。”秦苛打断他，“直接说事情吧。”
叶谷渊十指交握，开门见山道：“好，你是南白的男朋友吧，这次找到你，是想请你帮我个忙，把这份证明带给南白签字，这算是……弥补我对他的亏欠。”
秦苛盯着桌上的白纸看了会儿，“我是他男朋友没错。”
“但我没有权利帮他做决定。”秦苛将证明推了回去，“他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很抱歉没办法帮这个忙。”
“可这又不是坏事，他签下后百利无一害，这笔资产足够他一生富足安乐，也不用和他妈一样辛苦地跳舞，何况跳舞根本赚不了几个钱……”叶谷渊道，“你是他男朋友，我相信你也是为他好，南白赌气，可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应该懂的。”
秦苛皱眉，“伯父，先不说股份这个事，单单就说跳舞这一件事，你觉得你了解他吗？”
“怎么不了解，他不就是因为他妈妈去世得早，为了留点念想才去跳舞吗，一个男孩子，没事跳什么芭蕾，要我说不如继承公司，干什么都比跳舞好——”
“你看，你根本不了解他。”秦苛打断他，“他一直都喜欢跳舞，不止因为伯母，南南天赋很高，如果不是因为亲密障碍，他可以做得更好。”
提到这个病叶谷渊的气焰便消了些，秦苛继续道：“单凭这一点，我就不可能帮你把这个带给他，你自己也说，签了这个你会好受一点，可他不会，这些年他生活得很辛苦，不是用钱就能弥补的。”
叶谷渊保持沉默。
秦苛：“如果你想要弥补的话，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叶谷渊仿佛看到希翼般抬头，“什么？”
秦苛面无表情道：“他一见到你就会想起关于伯母去世的事情，所以你以后不再来找他，是最好的办法，我们秦家也会用一切手段保护他。”
意思就是如果再来找叶南白，就会到商场上兵戎相见的地步，叶谷渊听得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年。
秦苛没再白费口舌：“该说的我都说了，先走了。”
“哎，等等！”叶谷渊不死心地起身。
可正当他快要搭上秦苛的肩时，叶南白忽然从不远处的一桌起身，将秦苛往身后拉，把他紧紧护在身后。
“南白？”叶谷渊道，“你怎么在这？”
叶南白沉着脸色警告他：“你再骚扰他，我会去告你的，不开玩笑。”
叶谷渊：“你讲点理，我这是第一次找他，而且也是为了你好不是吗？”
“为我好的话，就不要再出现在我和姐姐面前了，也不许找我男朋友。”叶南白走到他们那桌，将那份文件拿起来。
叶谷渊以为他要签，脸上浮上点笑意，可下一刻他的脸又沉下去。
叶南白将文件卷成圆筒，末了利落地塞进那杯秦苛没喝过的凉白开中，“别再来了，我们都不欢迎你，再有下次，这杯白水就不是浇透文件这么简单。”
会浇在你身上。
他话没说满，接着握着秦苛的手把人带走了。
一路无话，回到车上，秦苛凑过来给他系安全带，但系完并没有立刻退回去，“别生气。”
“我生气。”叶南白难得老实答话，“干嘛不直接告诉我？”
“你见到他心情会不好。”秦苛顿了下，“而且，我想替你解决一些事情。”
“可我会担心你。”叶南白与他对视，“万一他想对你做什么怎么办？”
没想到他生气是因为这个，秦苛忍不住笑了两声，“是因为这个生气？”
“……嗯。”叶南白垂下眼，“他再找你要告诉我。”
“好。”秦苛抓起他的手，亲了下手背，“不生气了吧？”
“嗯。”叶南白反握住他的，笑了下，“不过你刚刚有点帅。”
“哪里？”秦苛饶有兴趣地发问。
可叶南白偏偏不愿说，含糊过去：“晚上能帮我按一下腿吗？”
秦苛也没勉强，反正回家后有的是办法让他说，“乐意效劳。”
汽车引擎启动，叶南白忽然道：“我明天就得走了，后天比赛。”
“我知道。”
“……”见秦苛没再说话，叶南白忍不住道：“你不说点什么吗？”
“什么？”秦苛问。
“没有。”
秦苛原本想装一下，可最终装不下去，等红灯的时候停下来，他偏头道：“我明后天刚好没课。”
“然后呢？”
秦苛却答非所问：“有课我也想去。”
“愿不愿意带我？”
绿灯亮起，车子再次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