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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这一镖竟几乎招出杀身之祸来,那雷振远,方在向下张望,一见那镖打到,只将身一闪,便自避过,再一看,那下面发镖的却是一个白衣少年,忙一抖手,便是一枚金钱镖打到。
罗轸手起一刀,便将镖打落,一面又喝道:“你这毛贼是从哪里来的,还不下来受死。”
说着,正待纵起,却不想雷振远哈哈一笑又一抖手,便见十余枚金钱镖,真如流星赶月一般直奔门面而来,看去便如一串金星一个接一个贯珠而下,但出手之后,忽然那最后一枚,反疾如闪电,赶向余镖之前打到,罗轸慌忙用刀一格,那第一枚又到,接二连三简直耀人眼目,不由说声不好,忙向侧面一闪,上身虽被闪过,那腿股之间却挨了一镖,叫声啊呀直挫了下去,贼人一见,一挺手中单刀,便从房上纵落,正待动手,抡刀砍下,猛听一声娇叱,忽从角门外面,纵进一个绝俊少妇,猛然把手一扬,便见一蓬针雨,当头罩下,雷振远猝不及防,那头脸手臂,一下便打中十余针,慌得他一声厉叫,立刻又窜身上屋逃去。原来那少妇正是中凤,方在隔院内花厅,看问刘老者伤势,倏听上房罗轸一声呼斥,连忙赶来,恰好她因为月娥所获林琼仙飞针喷筒,非常玲珑可爱,便也命巧匠做了一只,带在身边,一见罗轸受伤,贼人已从房上抡刀纵下,救人心切不管好歹,便一扳那弹簧打出一筒飞针来,那针长才三分,细如牛毛,一出手便是四十九根,如果喂上毒药,照样见血封喉,但中凤原意不欲仗此伤人,所以并未喂毒,那针虽小,发出力量却不小,只一打中肉厚处,立刻没入,痛楚也颇难当,那雷振远原早听说过,秦岭女贼多半擅此暗器,便江湖朋友,也不乏人用,深知厉害,挨了一下虽未将二目打瞎,但恐有毒,必至丧命,所以逃避不迭,中凤也因罗轸受伤未知轻重,先须看视,并未追赶,恰好内花厅众人也到,同声吆喝之下,等追上房去,贼人已经不知去向,再一看罗轸只大腿上挨了一下,虽然那镖深陷入肉,伤势却不太重,罗天生和静一道人问明之后,连忙命人抬向前进榻上,起镖上药包扎,中凤小香因羹尧出去半晌未归,心下正在忧疑,方又上屋张望,恰好羹尧也从圣庙回来,闻得刘老者和罗轸负伤,连忙下了房,前去分别看望慰问,罗天生一见,忙道:“小儿只受微伤,幸喜镖上无毒,只稍过几天便好,便刘老哥也无大碍,但贤侄却到哪里去来,是后面也有贼人来扰吗?”
羹尧一看左右微笑道:“适才那是因为血滴子有人来报,恰好遇上贼人侵扰,不便说话,所以才出去择地暗问,且容明日再为禀报如何?”
罗天生也不再问,仍旧命人轮流防守,各自入睡不提,羹尧回到上房之后,外面已是鸡声连唱,中凤迎着悄声道:“你到底哪里去来,那来的又是谁?怎么竟是血滴子暗号?”
羹尧笑道:“你问这个吗?人家还托我向你请安咧。”
中凤忙道:“这一定是京中旧人了,到底是谁咧?”
羹尧忙将张桂香的话一说,中凤点头道:“既如此说,那以后的消息倒灵通了,但这允题也就大胆得很,竟敢到这边陲之地来,这其中定有所图无疑,此事还须好生应付才对,尤其这张桂香,更须好好宠络,这不特对允题,便对你那令亲也有绝大关系,须知用间之道不一,却一步也不可大意咧。”
羹尧闻言不禁嗤的一笑,中凤诧异道:“你笑什么?我是说的老实话,你那令亲在她身上已经用了不少心机咧,这贱妇人虽不堪,才却可取,我们的大计在她眼中固然不可稍露行迹,这等人还须结之以恩才对。”
羹尧忙又将张桂香方才情形又详细说了,中凤听罢低啐了一红着脸道:“我早就知道此妇贼心不死,不过她能如此倒也是一件好事,你只不授人以柄,稍假颜色倒也无妨,只要以庄重出之便了。”
羹尧忙又一笑,低声道:“只要师妹能对我放心,自当遵命。”
中凤不由低声嗔道:“我说的是正经话,你怎么说到这个上去,我是这等人吗?须知此妇以一女盗出身,而能周旋于两位鞑王之间,应付裕如,便决非寻常,这等人物如善用之,自可收效无形,一经得罪,却便难说,前此在邢台道上,我却不知她竟有这等厉害,否则便决不容她到令亲门下,如今木已成舟,她虽对你我心存敬畏,前恨未尝不在心中,我之所以把那粒秘制灵药给她,便也是为了恩威并济咧。”
羹尧忙又深深一揖笑道:“师妹别生气,我是敬谨受教,一切如命便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