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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协台本就作贼心虚,再一看羹尧一脸怒色,那张俊脸,便如着了一层寒霜一般,两只眼睛也威光毕露,直扫了过来,不由打了一个寒噤道:“年大人路过敝境,竟迭出逆事,全是兄弟平日疏于防范,致令匪徒猖獗,累您受惊,兄弟当得过来请罪。”
羹尧却冷笑一声道:“大人原本奉命而行,何罪之有,不过幸而兄弟事前事后均略有布置,得免于难,要不然,便死在这黄草坡上,也不免是个糊涂鬼咧。”
说着,仍旧沉着脸,肃客入棚坐下,经循例献茶之后,又看着两人道:“今日之事,彼此均无庸讳言,毓大人和钱老兄更不必推托隐瞒,老实说,两位王爷的信件,和秦岭群贼昨夜打算向二位买命的三千两黄金,全系由我命人取来,如今专折已经缮就,少时便当拜发,本无对二位说明之必要,不过,兄弟做事向极慎重,所以才请两位前来当面奉告,只二位能说那两信并非二位王爷亲笔,那三千两黄金也非秦岭群贼所送,兄弟便因此得罪也死而无怨,二位还请各自斟酌一下才好。”
第二十五章 静一师徒
说着,右手一刀,击向剑脊,左手一刀便向羹尧劈来。羹尧只觉那剑身一震,手臂全麻,宝剑虽未脱手飞去,但那一刀砍来却无法招架,只有闪身避过,那凶僧哈哈一笑,手中一紧,一对戒刀便似雪片也似的砍将过来,羹尧忙也使开天遁剑法相迎,那无戒一对戒刀虽然使得出神入化,内功潜力更自高人一等,但羹尧那套剑法也变化莫测,又自知功力较差,更十分小心,绝不硬接硬碰,一连二三十招过去,不但足以相持,有时更乘隙蹈瑕,得招还招,无戒急切中也奈何他不得,时间一长,那前面上宿家丁仆人,全已惊觉,虽然其中并无高手,但呐喊助威却也声势颇盛,凶僧不由大怒,忽然狞笑一声又大喝道:“好年小子,果然名不虚传,真有两下,既然如此,你佛爷索性让你见识见识我这一路子母伏魔刀法便了。”
说罢,倏然刀法一变,那两柄戒刀光华耀目,便似两道银龙挟着无数闪电当头罩下,羹尧不由心下着慌,一下几被砍着,猛听前进屋中有人高叫道:“大人留心,这路刀法完全一虚一实,虚实互用,看去虽然眩目,只要能静以制动便自无妨。”
羹尧一听,一面动手,一面留神细看,果然那两柄戒刀一虚一实,一柄刀专用刀花眩目,另一柄刀却处处全奔要害,此实则彼虚,此虚则彼实,此理一明,便易应付,那凶僧不但无法得手,有时更被羹尧看出破绽,反逼过来,不由大怒道:“你是什么小子,既然认得佛爷这路刀法,为何不滚了出来较量较量,却鬼叫做什么?”
猛又听前进冷笑道:“你这老贼秃不要慌,只年大人容你逃出手去,少不得有人宰你,当真你竟忘了成都青羊宫外誓言吗?那你等着便了。”
闪僧闻言似乎一怔,厉声道:“你到底是谁?你佛爷昔年虽曾和方天觉老儿有过他一天不死,我如不能胜他,决不入川的话,但我已托人找他数年,并未见露面,所以佛爷才亲自到这一带来,以践昔日之约,却并非说了不算咧,你既知道这话,何妨报上名来,也让佛爷知道是谁。”
那人又是一阵冷笑道:“你别管我是谁,你若真想见那方老英雄,包你见得着,不过他老人家却非丁真人可比,只一见面,决不会那样手下留情,你还须自己估量着才好。”
凶僧闻言,倏然卖个破绽,跳出圈子大喝道:“年小子你且住手,你佛爷今夜前来找你,本为替秦岭各位报仇雪恨,既然方天觉那老儿尚在人间,我便容你多活几天,先找他算清旧帐再说。”
接着一抡双刀又向前进喝道:“你既知道此事,必与那方天觉老儿真有瓜葛,可着他十天之后,到雅安城蟠蛇砦寻找,否则佛爷再来,只在这年小子手下便鸡犬不留了。”
说着,一个白鹤升天,便向房上窜去,猛又听前进那人大笑道:“无戒老贼秃,你听清了,十天之内,方老英雄如果知道你又入川,他老人家决定会去收拾你,即使不然,也必有人前往。替他为民除害,只是你别说了不算便行咧。”
那无戒只说了一个好字,便如一缕轻烟窜过房去,一闪而没,羹尧也不追赶,只命家人多加戒备,便径向前进而来,一面大笑道:“邹兄此番却无庸再自讳了,方才如非你先提醒,又用话把他打发走了,我也许便难说咧。”
那邹鲁忙从前进迎出也大笑道:“晚生一向只因大人允文允武,门下更多技击能手,所以深自藏拙,便今夜之事,本也不欲露面,只因那老贼秃那路刀法别出心裁,稍一大意必上恶当,因此才冒叫一声,又因这老贼秃昔年曾在成都青羊宫外,被那位方老英雄打了一掌,曾有永不入川誓言,所以才用话把他惊走,冒昧之处,尚乞海涵。”羹尧一看那室中幕客家丁甚多,忙又把臂笑道:“邹兄既然是我辈中人,且请到我住的地方略谈数语如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