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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莺原和雪娥姐妹相契,所以一见双方动手,竟连也不开,站在一旁,一闻此言忙道:“我早听这位小姐说过,此针解药便藏在针筒后面,便治法我也知道。”
说着,便走向林琼仙身边道:“姐姐你怎么这等孟浪,竟在这里出手伤人,还不快将解药给我。”
那林琼仙被震昏以后,方才醒来,已被捆成粽子一样放在阶下,闻言怒道:“我与这姓周的已誓不两立,哪有解药给他?你父女既也中途变卦,不妨将我宰了。”
刘长林又以目示意一面道:“你们双方恩怨,我决不管,不过在我这大哥大嫂面前却不容你如此放肆,再不将解药取出,便我也救你不得了。”
说着,便替她松了绑,从袖中取出一个七寸来长的铁筒,旋下下半截,取出一块吸铁石,先在周再兴脸上,将几根细如牛毛的毒针吸出,又取出一小瓶药末,洒向针孔上,果然随时消肿,人也慢慢苏醒过来,接着便将针筒递在小莺手上,方向刘老者和金花娘道:“大哥大嫂,小弟不合将那侯老前辈和我这干女儿带来拜见,以致和这位周贤侄较量,如今幸而人已救醒,还望容我将这干女儿带回去责罚,改日再来谢罪。”
刘老者夫妇原本番人心直,一见刘长林态度一变,竟非常恭顺,又一再央求,转不欲深究,金花娘首先喝道:“你休得蟹蟹蝎蝎的,你既知道厉害不妨将这贱妇带走,以后我这地方却不许外人再来。”
刘长林谢了一声,方命小莺将林琼仙扶出去,却不料那月娥却笑了一声,一把将那针筒夺了过去道:“叔叔将她带走无妨,这东西我要留着玩,却不能再给她拿去害人咧。”
刘长林忙道:“这是人家的东西,你先给她,果真你要,改天我给你照样造上一个。”
月娥却憨笑道:“那可不行,你要她再重造去,我只要这一个。”
说着竟揣了起来,刘长林方待涎着脸再要,金花娘已经沉下脸来道:“这东西也忒嫌歹毒,再不能给她,还不与我快些出去。”
刘长林方才怏怏的,携了小莺和林琼仙,一同出厅回去,那月娥等他走远方笑道:“我们这叔叔到底心向着外人,他在这解药里早留下一手,如非我将她这针筒留下,也许周世哥这条命便仍难保咧。”
周再兴人已醒来,一见刘老者夫妇站在身侧,自己却半靠在雪娥怀中,连忙挣了起来,正待说话,却不料仍然头晕眼花,一个踉跄又挫了下去,雪娥一把抱着道:“难道这解药中还有花样不成?”
月娥连忙将针筒下半截又旋开,将那吸铁石和药瓶取出,又在下面取出一包丸药笑道:
“她这解药我早听小莺姐说过共有两种,一种是敷的,一种是吃的,那敷的只能消肿去皮肉之毒,已经侵入内脏和骨髓的,却非吃的不可,她这种丸药我知道,每服只须三粒,再用活鲤鱼煮汤喝下,毒便全下咧。”
说着取出三粒丸药放在纤掌上,微嗅了一下,便向周再兴上一覆,又娇笑道:“你吞下去,我包管没有错儿。”
周再兴半靠在雪娥身上,连忙吞了下去,金花娘忙道:“周贤侄既中这毒针,坐在这里决不是事。最好先该安排一个地方,给他躺上一会才是。”
雪娥忙道:“他原来住的那亭子上就很好,既静悄悄的,又洁净,要在那里养伤再好没有。”
刘老者点头道:“那潜亭虽然孤寂些,如论静摄却也不错,只是还得着人伺候才好。”
雪娥忙又慨然道:“这事本来是我惹出来的,由我来伺候他好了。”
金花娘看了她一眼,又笑道:“这样也好,那便先将他搭去,只是你向来是一个野丫头,平日极少能在哪里呆上半天,能有这耐心吗?要依我说还是派上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好。”
雪娥慌忙又道:“她们向来粗手笨脚,哪里伺候得了病人?你老人家便派上十个也是枉然,如今只须将伺候我的那奢妈妈母女唤来帮着照料便行了。”
月娥不由看着她吃吃连笑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却没有谁和你争咧,既如此说,还不快抬了走。”
周再兴人虽醒来,原在半迷惘之中,只觉一个身子支持不住,似乎被雪娥抱着,挣了两挣没能撑起来,将药丸吞下之后,便又迷迷糊糊,被人搭走,又觉已经躺在一张榻上,此外均充耳未闻,也不知经过了好多时间,忽觉腹疼如裂,再一睁眼,已经被人将外衣脱去,又睡在被雪娥捆藏着的亭子上,那雪娥却坐在榻旁,一脸焦灼之状,一见他睁开眼睛忙道:
“我真不知这贱妇毒针便如此厉害,你如今觉得怎么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