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陈迁终于明白当初那些同学们一个个为什么非得挤破脑袋学法律,一旦步入仕途,当官真的能发财。
这年头要不是为了敛财,傻子才相信为党国效忠这回事。
刘策还只是一个警厅侦缉队队长,居然可以一次敛财数千元,当然这种美事不是天天都有。
暗自算了笔账,自从担任特务处闸北组组长兼任侦缉队队长后,这半年刘策的灰色收入绝对不少于两千元,这是什么概念。
闸北工厂内的普通工人一个月十元工资,一位写字楼高级文员一个月三四十元,国内顶级学府的大学教授一个月一百五十元左右。他一个警厅侦缉队队长,半年的灰色收入比一个大学教授一年的工资还高。
“敬子升老弟一杯。”
“喝!”
桌上觥筹交错,温热的黄酒酒力连绵微弱,却也架不住一杯接着一杯。
刘策醉醺醺的说:“子升老弟不瞒你说,我现在是卖屋置地、娶妻纳妾、儿女双全,这辈子该办的事全都了结。如今我只想安安生生过日子,什么话咱们兄弟两个敞开了说。”
“处里有规定,一天是特务处,终生都是。”陈迁沉声道。
“我知道。”
“知道就好。”
端起酒杯,刘策自嘲一笑:“也就是咱们兄弟两个说说心里话,如果说的不对,子升老弟就当看个笑话。”
“请说。”
“我这个组长是沾了你的光,这位子本来就是你的,若是我不肯交权,戴长官肯定不满意。自打处里在闸北设立情报组开始,我就加入特务处,从第一任组长到我手里,四年时间换了六位组长。”
陈迁提醒道:“说远了。”
“哈哈哈~~~”
带着浓浓酒气,刘策眼神直勾勾盯着陈迁:“我想活,刀口舔血尔虞我诈的日子过够了,子升老弟你是有心思的人,但老哥我胸无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