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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摄氏度,不是很严重。
真麻烦,来几天烧几天。祝修雅揉揉眉毛,在冰箱里翻退热贴,回来给他贴额头上,然后就坐在人身边,一会摸下他手,凉的,一会摸下他头,热的,摸脚时他才发现,这家伙光着脚丫,脚也是凉的。
天杀的,祝修雅从沙发弹起,连忙弯腰把人抱起,一路跑向卧室,拿被子把人捂严实,再把退热贴扯掉。
他坐在旁边盘着腿,一只手伸在被子里时不时摸一下,另一只手滑消息打字。
余哥:[南山山腰,他们正在整理衣物,祭奠完就走,要一个小时]
他这去南山要两小时,而且现在才八点,这群有钱人这麽勤劳?祝修雅不理解地敲字:[这麽早?]
余哥:[……]
余哥:[你没见过下葬的?]
修身雅心:[影响吗?]
余哥:[可怜的娃.(图片)]
修身雅心:[……]
祝修雅纳闷地盯着对面发的话,他是孤儿院长大的,生活上都是国家在扶持,身边没什麽亲人朋友,自然也没参加过葬礼,不懂一些习俗,这怎麽就可怜了?
葬礼还是要去的,他想趁机接近一下沈家人,问点事,这小孩身上疑团很多,但又长得实在相像,他不愿把之前所有猜想全部推翻,如果全部推翻,他真的不是沈落月弟弟,为什麽问他话他不回应?
等他烧退了再说吧。
祝修雅碰了碰人手脚,热乎了些,再摸摸头,在出汗,他铆着的一口气呼出去,下床出门倒了一大杯热水,又拿矿泉水添了些凉的,沈落月醒来时应该就是温的了,再摸索点药,和水杯一起放床头柜,做完一切,祝修雅最后给他量了次体温。
没变,不过体温该下降了,他把被子拉开一点透气,在手机上点了份粥,备注是敲门没人应就放门口。人饿了是会去寻食的,这房子里没什麽吃的,冰箱里全是药和冰水,买的那些菜被霍霍光了,而且他看着也不会做饭。
把剩的粥装进垃圾袋,祝修雅换了身得体的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
到的时候山脚下二十几辆车,看过去一辆比一辆贵,沈家排面是真大,应该把所有商业伙伴也都请来了。
祝修雅木着脸,把开来的小破车停在最外围,望着那帮子陌生人眯眼,手搭方向盘上抽烟。
“下来。”刚吸两口,余宴之就站到车门口了,他表情肃穆,跟那帮子还在笑的人形成对比。
“要不是那棺材,这气氛还以为谁家有喜。”祝修雅说了句,拉开门下去。
“沈落月不服管教,他家里人都盼着他死,就当是喜事。”
“别人盼他死能理解,他家人怎麽也这样。他不会是哪捡来的吧。”倚着车嗤笑一声,祝修雅把烟包打开,随手一递。
“不抽。”余宴之挥开他手。
“呦,学好了?”祝修雅略感新奇地拍拍他肩,“当时隔壁学校都在传,你一天嘴离不开烟,以前身上都是烟味。”他说着凑近闻了闻,“薄荷味,你谈恋爱了?”
“看不上。”余宴之拍开他手,目光盯着那边,在找什麽,过了会突然说,“那边高个子,是沈落月闺蜜,他们爱好一样,走的最近。”
“闺蜜?”祝修雅只疑惑了一瞬,擡眼就锁定到满面愁容的人身上,他大力拍拍余宴之背,把烟扔地上踩了两脚,“行,我先走了。”
他跟沈家没关系,葬礼自然不能去参加,但好在南山早上上山的农民多,好多人都好奇地在一旁看这阵势,他们堵了上山的路,一些要上山的人也会经过。
那闺蜜存在感很低,他帮忙搬好东西,就进了辆车。反正这没人认识他,祝修雅把头发抓乱,装作是路人,从车窗旁走过。
还以为窗户贴了膜,看不进去,一侧目就看见车里人在哭,他身边坐着个男人,看着比这闺蜜要矮些,在给他递纸。
祝修雅绕了一大圈又绕回车后,把这看着就不便宜的车标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后木着脸走过,这麽贵的车膜都不贴。
閑来无事在四周转悠,祝修雅遇见几个应该是沈落月父母的人,身边站着一些人,他们看着下面人搬东西,围在那笑着说什麽,言语间词彙恭敬。
他爸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他妈一副社会女精英样,祝修雅认识他们,是在医学上很有造诣的大导师,他学医时还崇拜了好久。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祝修雅最后斜了眼,眼不见为净的走远,改而在他闺蜜的车不远处转悠,没一会那个男人下了车,手上手机显示通话中,人走了没一会,车窗被降了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