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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机装回兜,祝修雅转身朝刚来的路跑去,他在现场转了圈,里面救援人员少了很多,盖着白布的担架一具一具擡出来。看样子已经到达尾声,就差收拾下飞机残骸。
他把沈落月害死了。
心髒狂跳,祝修雅转身跑回车,他用力捶了下方向盘,内心嘶吼着捂住脸。
约他干什麽!你为什麽要约他!你不知道今天要出事吗!你把人害死了!祝修雅!你把人害死了!害死了你暗恋八年的人!生日什麽时候过不好!你真该死!你把人害死了!
脑子闪过见到的那张脸,虽然一张脸,但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他要是能预知未来就好了,要是能预知未来,沈落月就不会死了,或者换命,祝修雅好希望让那个和他长一模一样的哑巴代替他去死。
对,那个哑巴……
祝修雅唰地擡头,他恶狠狠地瞪着车内后视镜里的自己,大脑飞速转。那个哑巴好像无处可去,还不会说话,他生了那麽一张好脸,要是被心怀不轨的捡了去——
那还不如落在他手里。
是了,去找那个哑巴,世上长一样的人可不少见,即然遇到,必有天意。
祝修雅啓动车辆,往刚才碰见哑巴的道上开去,他开的很慢,把路两边人一一看过。按照那个哑巴的腿脚,他应该走不远,他会去哪儿呢。
车停在一家药店门口,透明的玻璃里,熟悉的侧脸上没表情,沈落月表情冷峻地低头在写什麽,他面前美女收银员好奇看着,嘴里问什麽,他都配合的点头摇头。
他难道还有家人?祝修雅手搭门窗上,看着那边点了根烟,心说要是有家人那就算了。
总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把人绑走。
在美女收银帮助下,沈落月拿起了座机,贴到耳边,刚贴上去又放下来,他重新拨了一遍,依旧被挂。旁边美女收银问着什麽,他摇摇头,跟她握了下手转身往外走。
电话要麽是空号,要麽就是他家人不要他了,等于他没有家人,一个人总归是危险的。祝修雅望着人出来,站在门口张望四周,目光倏地停下,沈落月似乎看见他了。
既然看见了,那直接拐吧。祝修雅眯起眼,两下把烟掐了,推开门下车大步流星朝对方走去。
“跟我走。”伸手抓过他手腕,祝修雅径直往车门口那拉,这可是明目张胆的拐人,他不动声色地看四周。没被人发现,被发现也没事,这是个哑巴,他把医师证一掏说是他的病人照样可以拉走。
祝修雅做全了準备,抄裤兜的手抓着医师证随时準备往外掏,但好在没发生意外,这哑巴也是傻,一点没反抗,一路跟在他后面上了车。
“以后你就住我家。”把人领回家,祝修雅给他拿了双新的拖鞋,在对方冷淡扫过房间的目光中,把一张纸和只笔拍到桌上,“把你名字写这,叫什麽,怎麽成的哑巴,脖子上刀口怎麽回事,写清楚。”
兜里手机在响,他边说边掏手机,转身往卫生间走:“我打个电话,一会儿出来检查。”
脑袋一热就把人领了回来,怎麽安顿他还都不知道,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是这张脸害死了沈落月。祝修雅头疼地移过眼,他以后都不想再照镜子了。
关上卫生间门,他按通响了很久的电话。
“喂,祝先生,您订的三层浪漫爱心蛋糕已经到楼下,没有门禁进不去,这个电梯也需要刷卡,您看——”
订都订了,总不能退回去。
“我下去取。”祝修雅说完挂掉,推开门走出去。
沈落月拿着笔正按照指示在纸上写字,祝修雅看他一眼松口气。只是长得像——沈落月冷冰冰的不好伺候,就算哑了他也受不了这气。
这个人眼神神态包括容貌都是那麽像沈落月。
刨去行为不谈,他们真的毫无差别。
还是要确认一下。祝修雅开门下楼,顺手给余哥发消息。
修身雅心:[余哥,沈落月这几年是不是发生了什麽?]
他在暗示哑了的事。
余哥:[什麽事?]
修身雅心:[我中午捡的那个小孩,他和沈落月很像,是个哑巴]
余哥:[我们只见过面,但可以告诉你,沈落月变了很多,他头发留的很长]
这哑巴是个短发,长得和沈落月大学时一模一样。看来只是凑巧,祝修雅回了个谢谢,把手机塞进兜,心情複杂的单手打开门,从店老板手里提过蛋糕。
把蛋糕放桌上,祝修雅看了眼人,沈落月偏头在看阳台的猫,纸上就写了几个字,不需要拿起就能看见。
是个歪歪扭扭的:沈落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