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苟兰阴重复,并很快扫了码,等服务生走开,他才淡淡地对两人说道,你们给我解了围,我请你们吃饭很合理。
叶息行干笑着,也不知道该插什么话,不过他知道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
果然,祝乌回了句:那我就不给你转账了。
本来就没想要他转账。
苟兰阴心想,但没说话。
大概是刚刚用餐完毕,他的心情莫名地好转了一点。
直到,祝乌站起了身,似乎准备离开了。
还没有走出西餐厅的大门,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随后是不停地道歉声。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还好我这杯水是冰的。
祝乌回头一看,发现是有人不小心把水杯打翻到苟兰阴身上了。
苟兰阴正面色不愉地用纸巾擦拭着薄外套,并很快将餐桌上的那盒纸巾用完。
实在是抱歉弄散水的男生见没有纸巾了,就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巾,用我这个吧。
祝乌的视线落在那条手巾上,眉头忽地一凝。
那是条浅蓝色的手巾,祝乌之所以一眼就看到,则是因为,他上周才卖出去了一模一样的一条,也是这个牌子。
买主喜欢刷屏还爱发可爱的表情包,所以祝乌对这条手巾有印象。
不过,这个品牌的手巾又不只是他一个人有,祝乌也只是看了一眼。
苟兰阴并没有接受那条手巾,而是直接脱掉了外套,看向祝乌。
祝乌觉得自己看懂了,苟兰阴在问他他那里有没有他的衣服。
有。
在听到这个字的苟兰阴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下,但祝乌的下一句是,但要付钱。
苟兰阴:
那种被羞辱的感觉又来了。
苟兰阴看了看自己肯定不能再穿的外套,咬牙道:我付。
祝乌笑得弯了弯眼:那就好说。
外套是叶息行回去奶茶店取的,不只是外套,叶息行还很有眼力见地带来了全套的服装。
他看到苟兰阴只在外套上沾了点冰水就想要把外套扔了,猜到他可能有洁癖之类的,干脆多带了几件衣服。
苟兰阴去了击剑馆等待,等他去淋浴间洗了个澡,再换上了干净舒适的衣服,才走出来。
还是扫上次那个码吗?祝乌在问他。
对。
大概是因为刚洗完澡,还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苟兰阴胸口那股鼓动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
祝乌靠了过来,举着手机让他扫。
他正垂着眸子,苟兰阴低头就看见他长长翘翘的眼睫,在眼睑下方落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这一瞬,苟兰阴忽然想到路番一的回答。
他非常讨厌祝乌吗?
好像也没有。
以前他根本没有过多地关注这个人,只知道属于他的城堡多住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还总是喜欢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他,不仅在家里看,还爱在学校里看。
这是苟兰阴对这个人仅有的印象,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多余的感觉。
因为从小到大,这样的人太多了,从某个方面来说,苟兰阴并不喜欢被各种人围观打量,但,他不喜欢不代表就可以拒绝,别人的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他没办法去阻止。
而就在他从画室出来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眼前这个人的脸在他眼里逐渐清晰起来,他的声音和性格似乎也变得更加鲜活。
如果可以用个比喻来形容,那就是画板上模糊的山水轮廓正在被一点点用细笔勾勒出来,一草一木都有了形状,风一吹,草木山水都有了生机。
好了没?祝乌见他半天不动,不由地讶异地抬起头。
苟兰阴极快地转眼,说了句:马上。
他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祝乌,苟兰阴得出结论,他应该只是,不太习惯祝乌的转变。
如果祝乌继续保持下去,不对他有所觊觎的话,他们或许能成为朋友。
到账了。祝乌查看了下手机说道。
嗯
苟兰阴又看了一眼他的脸。
上次他给祝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收到款项之后,祝乌的表情虽然很淡,但眼底却亮了一下。
他是真心实意地觉得高兴。
不过才这点钱,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苟兰阴漫不经心地垂眸思索,很快又想起,祝乌来城堡的原因貌似是是自幼父母双亡。
从小就没了父母的孩子,日子肯定过得很清苦。
苟兰阴按着手机,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他应该给祝乌多转点钱。
所以在看到祝乌准备把手机放回兜里的时候,他忽然开口:等一下
祝乌看向了他:怎么?
苟兰阴跟他的眼睛对视了一秒,又移开,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叫个跑腿都要花钱,你们还把衣服给我送了过来,这个费用我必须出,毕竟,我从不欠别人的。
祝乌:?
他反应了一下,道:算了,看在你买了好几件衣服的份上,服务费就给你免了。
苟兰阴却不太满意,还隐隐拉下了脸,语气坚持:不行!一定要给。
祝乌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要强行付款的,不过放在苟兰阴身上,他居然一点儿也不觉得出奇。
你如果非要付账也不是不可以。祝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只不过,我更想要把这笔账交换成一个条件。
苟兰阴刚才打定了主意,可以再让祝乌高兴一点。
他面色淡定,实则想着只要祝乌不太过分,他答应下来也没什么:什么条件?
他对待朋友,向来大方。
作者有话说:
感天动地绝世友情。
不过我们小祝可抢手了!
第十九章
苟兰阴几乎没有停顿的声音,让祝乌略惊讶了一下。
不过很快恢复如常,祝乌缓缓说道:条件就是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了一下。
此时叶息行还在休息室内,鉴于苟兰阴的面子关系,祝乌上前走了两步,示意他低头。
但苟兰阴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起了祝乌前两次就这么朝他走过来,并且对他做过的事,因此反应极快地后退了一步。
祝乌:?
苟兰阴:
祝乌眨了下眼:好吧,那我就这样说,我想知道,姜淮乐拿来给你的东西是什么?
空气沉寂了一瞬。
祝乌迟迟没有听到苟兰阴的回答,再看过去时,只见苟兰阴的脸色已经完全没那么好说话了。
是的,刚刚在问交换什么条件的时候,苟兰阴的表情可以说是比较随和的,但现在,他正在用一种格外冷淡疏离的目光在注视着祝乌。
祝乌心想,他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不算过分,那造成苟兰阴这个反应的,恐怕就只有,伤面子了。
想了想,他道:你确定要跟我这么远距离说话?
苟兰阴只是看着他,内心一片冷凝。
亏他还觉得祝乌改正了,没想到还是贼心不死。
打听姜淮乐给他的东西,是也想复制粘贴一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