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李岳东的种种仁厚举动,让程梓皓觉得这人值得深交,他们几人才越走越近,可以说是成了一辈子的好兄弟。
温然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讲了不少过去共同的经历,有些羡慕地叹了口气。
程梓皓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捏了捏他的手:宝贝儿,其实你的运气也很好的。唐老师虽然闹了点,但和你正好互补,更重要的是,你还有全天下最爱你的男朋友。
温然听着听着,扑哧笑了出来:脸皮好厚。说罢,还是没忍住,抬起手捏了一下他的脸,想试试到底几厘米。
程梓皓装作被掐痛的样子嘶了一声,温然立刻把手收回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面向正前方继续听他们讲故事。
汽水有一些胀肚,他没喝完,拿着罐子不知该不该放下。程梓皓发现了他手上不自然的动作,用左手贴着他的腰探过去,在他怕痒扭开之前,把他剩的半罐拿过来喝掉了。
浓稠的夜色伴随春日的晚风在天地间铺开,远处的参差树影被巨大的黑暗包裹,天彻底暗下来。
李岳东从行李包里摸了个帐篷灯过来照明,几人就着光线收拾好易拉罐,把其他的垃圾用餐布扎起来系紧,放进后备箱以便明天一起带走。
温然在湖边简易地洗漱过后,回到了他和程梓皓两个人的小帐篷里。
他们来时带的充电宝电量剩得不多,温然索性放下手机开了省电模式,躺进睡袋把手枕在脑后,透过小窗看起夜空来。
眼中是数不尽的明灭星辰,耳畔是不规律的长短虫鸣,他小时候对此极为熟悉。只是后来选择去大城市,曾经随处可见的景致如今再看也变得稀有起来。
毕业至今,哪怕是逢年过节,他都没有试过真正休息这么长时间。没有学习,也不工作,但他此刻竟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充实。
以往他会觉得焦虑,会慌乱,担心自己一不留神就要被别人甩下;而现在,尽管还背着一身债,但他好像稍微有了一点可以休息的底气。
他不确定这份底气是程梓皓的观念给他带来的改变,还是他发觉自己好像已经走在大多数人前面,因此可以停下来喘口气。恋爱虽然比他想象中更耗时,但他的焦虑在这份亲密关系中被有效地冲淡了。
程梓皓给了他太多包容,迁就他的时间他的习惯,他贪恋着对方细致入微的体贴,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像个捡到昂贵玩具的小孩,每晚入睡前,就会担心梦醒之后,偷来的快乐终究要结束。
他猜不透程梓皓的心思,只能把每天都当作两人在一起的最后一天,过一天赚一天。这样,即便对方终有一日厌倦离开,他也有这段两人共同制造的回忆可以珍藏。
他知道的,越是想要留住的,往往越留不住,所以要告诉自己不必苛求,毕竟,像自己这样无趣的人,能给对方带来什么呢?
想到这里,温然脑海中忽地闪过那句在睡袋里做爱,思索了一会儿,脸腾地烧起来。
虽然他们带来的确实是双人睡袋,虽然程梓皓自驾游出发前带了一大盒套,而且现在就放在旁边的包里,但这
温然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拉链头,又比了比旁边的宽度,脸更红了。
程梓皓在温然窸窸窣窣翻来翻去的时候走了进来。他先是拉上了帐篷,然后把帐篷灯拎到睡袋附近,脱掉外套和鞋子躺在了温然旁边。
关灯吗?程梓皓扭头问温然。
温然心中慌乱,一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神情恍惚地啊?了一声。
程梓皓担忧地凑了过去看了几眼:宝贝儿,你很热吗?说着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脸颊,触手滚烫。
温然此刻脑子里都是带颜色的想法,刹都刹不住,被程梓皓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又短促地啊了一声,下身竟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小股液体来,惊得他不住收缩臀瓣努力提肛,羞耻得简直想蒙住脸。
我没温然想说自己没有发烧,却陡然意识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
程梓皓盯着温然,面色渐渐凝重,仔细探过温然的体温后,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宝贝儿,你是不是发情了?
温然:
程梓皓:该说不说,我真的带了东西以防万一
边缘性行为也是要戴套的!小程做得很好,你们不要多想。
第41章 应个急
温然发情了。
程梓皓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先做什么。虽说他这次出门前替温然备了抑制剂舒缓剂以防万一,但他完全没有细想这一天真的来临时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在他的想象里,温然应该是在某个悠闲的午后,或者是难耐的深夜,也可能是困倦的清晨,面色潮红,对着他欲语还羞,最后吞吞吐吐地告诉他:我发情了。
他想得太具体太细节,连情潮间隙怎么给温然补充水分都想到了,可这些妄想无一例外,地点都是在家。
此刻温然猝不及防地发情了,他在一千公里开外的家里准备好的营养剂、生理盐水、成结阻断胶囊还有各种各样发情期可能用到的东西通通派不上用场。
这个狭小漏风的帐篷都旧了,睡袋也不舒服,防潮垫怎么比得上柔软的床垫,这里甚至没有一个给温然垫腰的枕头!
程梓皓越想越慌,焦急得汗都渗出来。
还是温然先冷静下来,很快地接受了自己发情的事实。他从睡袋里坐起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程梓皓的手,把傻掉的人给拍醒了:你不是出门前特地拿了舒缓剂吗?现在派上用场啦,去给我拿一支来。
程梓皓嗖地跳起来,外套也不穿,胡乱踩上鞋子就跑了出去。
温然摸摸自己的后颈,颈环还好好地扣着,只是腺体有些胀痛,应该是因为信息素释放不顺畅,所以有些难受。
他推算了一下自己这次发情的时间,比起上次又提前了四五天,可能是有Alpha长期在身边,自己受了影响也说不定。
程梓皓很快带着东西冲回来,他甚至拿来了消毒用的酒精和棉花:宝贝儿这个要吗?
温然看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仅剩的那点慌乱都被熨平,克制不住地微笑起来:要的,我自己来吧。
他从程梓皓略微抖动的手里接过蘸了酒精的棉花,在胳膊上随意擦了擦,右手熟练地拿起针筒,把药剂注射进体内。
程梓皓咽了咽口水,紧张得声音都有些抖:这样就可以了吗?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们接下来要
他好像还有一箩筐问题等着问,但此刻突然什么都说不出了温然揽过他的脖子直接吻了上来。
唇舌相碰的刹那,程梓皓已经没有思考的空隙了。温然的唇瓣好似比往日更甜更热,舌头也更加急切地探了进来,两人舌尖相抵的时候,程梓皓感觉自己头皮都在过电,不禁把人抱得更紧。
帐篷灯亮着,他们交缠的身影势必会透过帐篷映出来,但温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的身体好像知道自己的Alpha就在身边,往常效果立竿见影的舒缓剂此刻也有些抵挡不住内心泛滥的春水。
唾液交换是相对有效的应急措施,温然呼吸愈发粗重,不断吞咽着混搅在一起的两人的口水,被程梓皓搂住的位置也烫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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