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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边许多人看着你。李固抱紧他,俯身在他耳旁低语:你姐姐三宫六院的嫔妃哦对了还有他似乎想到有趣的事,不怀好意地啃咬他耳廓,热气滚烫塞进耳中,暧昧又恶意:叶小玉。

记得么。

心跳猝然加快,叶十一瞪大双眼,李固的气息近在咫尺,如同牢不可破的枷锁,将他紧紧困入其中。他走不出去,甚至连挣扎都无济于事。

你的婢女。李固冷笑,尖牙狠狠咬下去。叶十一痛得轻嘶,浑身上下蜷缩得更紧,呼吸愈发急促,急促而颤抖。

老是围着你转。皇帝幽幽低语:你很喜欢她但凡出门,必要带在身边,令她随侍左右。

李固勾了唇角,明明在笑,眼底笑意全无,阴狠险恶,狠厉而阴鸷的眼攫住了怀中面白如纸的将军。

华服与他苍白的面容相对,更衬出脆弱与可怜。

两只爪子无法自重重叠叠的蝉纱下突破重围,只好隔一层布料紧紧揪住皇帝衣襟,手心被汗水濡湿,小将军眼巴巴看着皇帝。

小玉无辜。

凡是你喜欢的李固伸手,握住他的爪子,用力一捏:都不无辜。

细眉紧蹙,叶十一扭头,望向丹陛下。他和李固坐在流苏后,下面人影幢幢,看不分明,却依稀能觉出无数道视线打量他,心怀叵测,或者心有疑虑。

她们不知道,新后究竟出身何处,哪家通晓琴棋书画贤名在外的名门闺秀?亦或哪个世家王族捧在掌心娇娇儿的公主?

小将军在找,找他儿时的玩伴,找他伤心的阿姐。

眼睛被大手蒙住。李固不让他找,甚至在他耳旁恶意嘲讽:你的小玉,自你走后没多久,便想来勾引朕。

朕帮你娶了她,纳入宫中,小施三分颜色,她便以为自己荣宠加身,竟以皇嗣欺瞒君上。

朕废了她。她在冷宫里疯了,天天地念着你。李固笑:念着你,怎么还不带她回家。

你阿姐,做事情越来越没有分寸。李固掌心磋磨他紧阖的眼帘,低头勾住半片唇,咬出血色方肯罢休,他粗粝的舌面一下又一下呼啦小将军破了皮的唇肉,直到叶十一受不了启唇。

皇帝抵着他的双唇,吮吸齿磨,低低地笑着:朕罚了江南王爷的俸禄和炭火,今年冬天,他很难熬。你阿姐,一定比他更难熬。

许是叶家人丁太单薄,把亲情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父母子女,姐弟之间,相互牵绊着,挂念着,扶持着,依偎着,不肯轻易置对方于不顾。

那一下,也不知功力全散的小将军哪儿来的力气,猛一下突破囚牢,从李固身上摔下来。华服下的小团子衣着高贵,人却狼狈得满面薄汗,低低叫唤:阿姐

李固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他。

受够了折辱的小将军,伸出手去,十指扣入地面,每一根手指都在颤抖哆嗦,拖着沉重疲惫的身子,和无法挣脱的皇后礼服,一点点挪向珠帘流苏外:阿姐无助地呢喃。

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和李固一起骗他?

为什么嫁给李固,却还要与齐王藕断丝连?

为什么叶家那么重,那么重,那么重的担子,全都要落在他身上?

为什么李固从来不说,从来不说,喜欢他。

魏公拂开叶十一面前的珠帘。

所有视线在同一时刻,齐刷刷地投向他。

她们也看到了他身后面目阴沉的皇帝。

三宫六院,妃嫔成群,无一人敢发出声音,几乎同一时间,短暂的须臾,看不清面目的后宫诸人纷纷跪地:参见陛下,参见皇后。

叶十一呆住了,他想找叶明菀,可叶明菀跪在人群中,他看不见,他想找叶小玉,可叶小玉在人群更外围,他找不着。

皇后。身后男人声如鬼魅,弯身将他抱起:若是累了,便随朕回宫。

李固叶十一揪住他衣领:放我去见阿姐!你不能这样对她她是你的妻子!

是啊,所以朕只是罚她禁足,罚江南王爷吃些苦头,这就心疼了?李固怀抱住他,低头审视,兴味地欣赏小将军满脸着急,不怀好意的笑:你该对朕更顺从些,否则你阿姐就不止禁足。

疯子。将军咬牙切齿。

朕全当夸奖。李固笑着,抱起他:春宵苦短,咱们该回紫宸殿了。

众人齐声:恭送帝后

叶十一抓住李固,用力地扭回头,探长了脖子去寻找叶明菀身影。

终于,在渐行渐远到人影彻底消失前,他看见叶明菀抬头,远远地望着他,轻轻摇头,她动了动嘴唇,说了些什么,没等叶十一认清,就被李固抱着转过拐角,彻底看不见了。

叶十一一直在发烧,持续的低烧。

华山祭祖前,徐太医建议:不如将叶小公子留在宫中养身子,这一路出去舟车劳顿,恐怕他力有不逮,病情加重。

魏公拼命朝徐太医使眼色,可徐太医就是没看明白,头脑一根筋地想着,怎么能让病人远赴华山,路途颠簸,叶十一又受了外伤李固要的太狠,凶起来没日没夜,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皇帝这时候和沉迷美色的昏君没什么两样,刚愎自用,负着手不悦道:那朕带上你,他若有闪失,朕唯你是问。

徐太医深吸口气,终于明白他是劝不了了。

除了上朝,见臣子,李固无时无刻不把叶十一带在身边。

叶小将军困了这么久,汤药一碗没停,功力渐散,四肢一天比一天疲软,除了待在李固怀里,或者龙床上,别的地方,他用尽全力都去不了。

去华山祭祖,次月初就要出发。

太医院德高望重的老太医都跟着去了,各样药材装了一整辆马车。任谁看见都要骂一句昏君。

叶十一只是低烧,偶尔睡觉,或者清醒地被李固投食,索取。他一路昏昏沉沉,跟着车马上了华山。祭祖前一天,李固终于肯放过他,让他站在床榻前,为他系上腰带,披上华服。

又是那件沉重华丽的皇后禕衣。

我不是皇后。叶小将军忍无可忍,虚弱地挣扎。李固掀了下眼皮:朕面前,没有你说话的份。

叶十一缄默,李固忽然掀起厚重裙摆:做么。

不。

然而他的反抗或者反对没有任何用处。

皇后礼服在李固身上洒开,伴随着拉扯和移动,如同晃漾的水波。

双手被按住扣进十指间,亲吻和啃咬如铺天盖地的洪水将感官淹没。

床榻一直是凌乱的,就算宦官们进来整理,没多久,也会乱成一团。

再好的绸缎,在凶狠力道下,也揉出褶皱。

叫朕。

不说话,就用力。

李固。

朕教你的,忘了?

太过羞耻,宁肯忘掉,然而因为太羞耻了,所以忘不掉,越来越觉得像羞辱。舌尖被咬住,往外牵扯,上好的佳肴汨出甘甜。眼尾跟着一起泛红。

开始求饶:夫君被李固变着花样地教过,胡乱喊:相公

还有呢?

阿郎

说点别的。李固揉搓他耳肉,亲吻他眉心。暴风雨中片刻的宁静。

然而这片刻平静不足以将意识拉回脑海,只好迷迷糊糊地追索,想到了,下意识不肯开口,使劲摇头。

说。腰身已经绷得很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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