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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累了,慢慢趴下来,闭着眼快要睡过去。
齐汶迟说了一大堆,本意是希望齐煦改变想法,不要再执着于加入第五分队,最好是现在就转身回去。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些话反而坚定了齐煦的决心。
“我可以。”齐煦看着他,“齐汶迟,我可以把后背交给队友,可以绝对信任他们。”
齐汶迟“嘶”了声:“我说你这小孩……”
“行了。”
沈知忱看完了全程,有心替齐煦说话:“孩子想试试你就答应呗,话怎么那么多。”
他弯腰,捞起打瞌睡的精神体,放在臂弯里,冲齐煦招手。
齐煦对沈知忱挺有好感,见他招手也乖乖过去。
“去找孙老师,”话是对齐煦说的,眼睛却看着齐汶迟,“请她帮你把档案调去第五分队。”
齐煦眼睛一亮,应了一声,生怕沈知忱下一秒反悔,撒腿就往教师办公室跑。
齐汶迟甚至来不及阻拦。
他转头,无奈地看向替猫顺毛的人:“沈老师。”
沈老师头也不抬:“嗯?”
齐汶迟欲言又止,倒是沈知忱先看出了他内心所想,毫不留情地戳破:“还装呢?你要真不想让他入队,刚刚他跑过来的时候就该喊人弄走。”
被点出真实想法的齐汶迟也不尴尬,只是说:“决定的太仓促了。”
“还有一个月就是冬季考核,”沈知忱将精神体放回肩上,吹去指尖黏上的猫毛,“第五分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磨合了解。”
因为苏浔的事,渝州塔全面封锁,卧底的事依旧毫无进展。
齐汶迟继续停职,霍临深权利依旧,胡源那个老狐狸,还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
雷都要劈下来了还在树下跳舞呢。
“圣所的委托分你两个?”沈知忱问他。
不远处,齐煦正向他们走来。
“好啊。”
出乎意料的回答。
“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停职期间,哨兵不得接受任何委托。
齐汶迟一向很守规矩。
“不怕被罚了?”
齐汶迟轻笑:“不怕。”
齐煦已经走到了他面前,齐汶迟同沈知忱告别。
“走了。”
一只手拎着齐煦的后衣领,他一下没跟上,踉跄几步,回头去看沈知忱。
黑足猫站在主人肩上,沈知忱抱臂,对他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被齐汶迟塞进车里的时候,齐煦还是有些恍惚,扒着车门左看右看,确定齐汶迟是真的要带自己回渝州塔后,心里那点忐忑才彻底放了下来。
他故作镇定地问:“你不赶我走了?”
圣所在渝州塔管辖区域的中心地段,他们离开的时候正好撞上高峰期,前面堵了一溜儿车。
齐汶迟干脆降下车窗,一手搭在上面,闻言,从后视镜里看了齐煦一眼。
平心而论,齐汶迟长的不错,至少在齐煦看来,在哨兵里是很少见的长相。
长的不错的某人说话却很欠揍:“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赶你走了?”
齐煦愣住:“那你刚才?”
“哦,你说刚才啊,”齐汶迟想了下,无比真诚道,“我装的。”
熟悉而又带着恶意的解释,霎时就让齐煦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他脸色不太妙:“你故意的?”
“那倒不是。”
方向盘打转,拐入指定的道路。
齐汶迟单手掌着方向盘,同齐煦解释:“一开始确实不想让你进渝州塔。”
“为什么?”
因为危险,因为不可控因素,因为齐汶迟无法确认,自己是否有能力保护好剩下的同伴。
阿蒙的事像一根刺扎进了他心里,和严飞辰一样,面子上撑着里子早就崩溃,嘴上说的比谁都诚恳坚定,转头就开始祈祷不要再有类似情况的发生。
齐汶迟在害怕,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害怕。
说到底才二十岁,抓不住的东西会让他感到不安和烦躁,这是高等哨兵的通病,只是最近发作的频率略高了些。
他垂下眼皮,挑了个不正经的回答:“因为你年龄小,不听话,入队了会和查西他们打架。”
齐煦果然被转移了注意:“我才不会和他打架!”
谈话间,渝州塔一点点钻出地平线。
陆明岭叼着根烟在门口等他,见到熟悉的车辆一个漂移后停下,齐汶迟先从车上下来,后座跟着跑下来一个少年。
最后一口烟抽完,陆明岭起身,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和齐汶迟碰拳:“臭小子,终于知道来找我了?”
他说着,伸着脑袋去看齐汶迟身后的人,抬抬下巴:“这就是那孩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