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布会开的时间太长了,早上没吃饭,低血糖就又犯了。”
“我看了发布会的直播,那些记者真他爹的该死啊,提的都是什么破问题,要是我在现场,我非得把他们打得张不开嘴,”赵翡咬牙切齿道,“一群畜生。”
周钦玉笑了笑,他忽然拿出手机,嘟囔道:“你今天是不是在现场一直给我打电话,我兜里手机一直震动,不是跟你说了别担心,不要给我打电话吗?”
赵翡一愣,摇摇头道:“没啊,你不让我打我就没打。”
周钦玉划开屏幕,点开之后,打电话发信息的人果然不是赵翡,是黎彗,打了三十二个电话,还有一条留言信息。
“确实不是你,”他轻飘飘道。
赵翡也猜到是谁了,他叹口气道:“他是不是也看见了,唉,还算他有良心。”
周钦玉眼睛低垂,面无表情将电话号码拉黑,然后将手机丢给赵翡,说:“帮我充电,我下午要去派出所送一趟东西。”
“你不给黎彗回个电话啊?”赵翡疑惑道,手机还没息屏,停留在拉黑完成的界面上,赵翡微微睁大眼睛,说:“你怎么拉黑了?”
周钦玉抿了口热茶,“让他断了念想,之前不就和你说过么,小狗这种小动物,就是受伤害了还要黏过来,这不就好了伤疤忘了痛?”
赵翡无奈道:“人家脾气好还不行啊,你说你,明明喜欢,还要这么把人推远,何苦呢?”
“我总要走的,“周钦玉轻声道,“我保护不了他,他也保护不了我。”
周钦玉做不出抛弃一切和心爱人在一起的蠢事,他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其实他自己后来扪心自问,当时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真的不能留在北桉吗?
或许是可以的,求求宣从赣,努力面对自己在国内的烂摊子,或许是可以留在那的,即使饱受争议,但他会有黎彗,会留在黎彗身边。
但他害怕,他怕黎彗后悔,也怕自己后悔。茫茫后路全部寄托在一个爱字,周钦玉做不到。
赵翡起身去了卧室,再回来,手里拿着软绵绵的枕头,他给周钦玉垫在脑后,说:“你快睡会吧,黑眼圈那么重,这几天多辛苦啊。”
周钦玉乖乖应了声好,他躺下去,窝在沙发里侧,整个人蜷起身体闭上眼睛,赵翡为了不打扰他睡眠,拿了钥匙回家。
屋里只剩周钦玉一个人后,他缓缓睁开眼睛,犹豫一阵,还是下了沙发,他把正充电的手机拔下来,点开那条未读的短信信息。
黎彗那条信息发送是在上午十点五十五,发布会直播刚刚结束的时候。
信息内容是:
哥哥,好想抱抱你。
第三十八章 你为什么总是要抛下我
“小王,张局呢?”
警局接待大厅的工位上寥寥几人,一眼望去只有王衡还算清闲,周钦玉从包里掏出U盘递给他,说:“我来给张局送这个。”
王衡连忙从工位上站起来,他小心翼翼接过U盘,妥善保存进文件袋后,舒了口气。
他指指身后道:“张局在屋里呢,他好像在和一个犯人家属谈话,您着急吗?需要我现在去找一下张局吗?”
', ' ')('周钦玉摇摇头,说:“不用,我等一会就好。”
下午这个时间段,半座城都在午睡,警局除了值班人员,大厅几乎空旷无人。外面天阴沉沉的,周钦玉坐在椅子上发呆,在这种天气,到处都是闷热潮湿的气息,让人心情很难明朗起来。
周钦玉叹了口气,静坐着,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身后才迟迟传来脚步声,张震遥遥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周钦玉回过头,张震正大步朝他走来。
到了面前,张震拍了拍他肩膀,关切道:“身体怎么样了?昨天你状态不太好,赵翡担心得差点把我也臭骂一顿。”
“我没事,今天好多了,”周钦玉有些不好意思道,他说着,眼神却不受控制望向张局身后,但等身后那人直直与他对视,周钦玉又下意识回避了过去。
“张局,东西送到了,家里还有事要处理,没有其他需要帮忙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说完起身便离开,匆匆忙忙走出警局,也来不及想张震会不会嫌自己不礼貌。
方才阴蒙蒙的天,现在更是乌云密布,毛毛细雨骤然转急,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脸上,周钦玉走了半截,才想起情急之下雨伞忘在了警局里。
现在总不能再回去,他想了想,决定小跑去对面小店躲雨,还没来得及动作,头顶忽然多出一片黑色伞面,周钦玉眼睛一眨,几乎不用多想,就明白了撑伞的人是谁,他默了默后说了声谢谢。
黎彗静静盯着他,说:“不用谢。”
两人如同陌生人一般,在雨水冲刷之下,长久沉默着。
“我——”
周钦玉头一次觉得开口如此艰难,他停顿片刻,才继续道,“听说前一阵你做新生代表上台演讲,很厉害,恭喜你。”
黎彗不冷不热嗯了声。
周钦玉尴尬地别开脸,他想,说不定黎彗也已经厌烦这么一段消极的感情,自己何必再找话题自讨没趣。
他想明白,好像已经成功说服自己,退后半步,说:“雨越来越大了,你快回家吧,赵翡过会来接我,我在旁边便利店等他就行。”
黎彗却好像没有眼色,周钦玉退一步,他就进一步,伞面始终悬在周钦玉头顶,而自己半边肩膀已经悉数淋湿。
他意味不明笑了笑,轻声道:“哥想那么长时间,给我的回复就是这个吗?”
这样的问题,周钦玉显然无法给出答案,感到黎彗身上若有似无的压迫感,他匆匆道:“我要走了,你也早点回去。”
黎彗早有预料,先一步紧攥住周钦玉的手腕,他到底只是十九岁的少年,被心爱的人单方面断联数月,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不仅得不到确切的答复,甚至不知道下一面又要猴年马月。
先前的故作淡定早已维持不下去,他抖着声音问:“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解释的吗?”
“没有,”周钦玉费力挤出一个笑容,“这样不好吗?你好好上学,以后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周钦玉表面看起来似乎十分从容,落在身侧的双手却悄悄背到了身后,一只手狠劲压着另一双手,以平息无法控制的颤栗。
“哥,”黎彗眼睛逐渐通红,“你从来不说,也不像我求救。受了那么多的伤,你一个字也不讲,为什么?我算什么,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呢,你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想要抛下我。”
这样接二连三的质问,却让周钦玉回忆起昨日,那些记者也是这么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周钦玉厌倦地垂下眼睛,说:“没有为什么,以后你会发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