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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怎么这么多矛盾?

算了,享受当下。

他说:“不管了。”

游叙把谈梦西推倒,弯起眼睛:“我包里有。”

他什么人?

早在从家里出发那天,他就做好了准备。

兴许他们心里有相同的不祥预感,默契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不说了,不想了,只做,尽情地做。抛弃后顾之忧,文明,体面,当两头头脑简单的野兽,试试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游叙说什么也不做,该做的一样不落下。他生怕失去,又受宠若惊,浓烈的爱里还有复杂的东西,指不定还有憎恨,像对待生离死别的爱人,又像一生不能释怀的仇人。

谈梦西不怕他的憎恨和粗鲁,全力地迎合和舒展,要把自己的疯狂和热情用光。

游叙把谈梦西抛向空中,恨不能抛向夜空,又重重甩落,落在自己身上。谈梦西往后仰,往前倒,沙哑放肆地尖叫,汗水撒得到处都是。

毛毯早踹到角落,垫子的表面液体斑驳,湿得跪不稳,躺下打滑。两人撞得帐 篷摇摇晃晃,“咔嚓”一声,又是一声,帐 篷其中两根支撑折了。

无所谓,明天不会再到山上住。

闷热到不能呼吸,谈梦西的双膝破皮,跪在汗上,火辣辣地痛。剧烈的摇晃里,帐 篷的拉链就在他眼前,他几次颤颤地伸手,没捏得住。好不容易,他揪住拉链头,游叙俯身咬住他的后颈,他顺势直起身,仰起头。一只手从后往前掐住他的脖子,掰过他的脸,游叙的嘴唇气势汹汹地堵上来。他回过头迎接,直到难以呼吸,终于拉下拉链,打开一半帘子,无力地扑了下去。

夜风灌进来,他的身体火热,不怕冷,倒在帘子前大口喘气。

一双手掐住他的腰,把他翻了个面,膝盖推到靠近胸口,已经酸痛的脚踝再次打开,架上他熟悉的宽肩。

他仰躺着,正好对向夜空。

银河在他眼前涣散,星星变成模糊的光圈,光圈放大,再放大,噼里啪啦炸开白色的发光的烟花。

大脑舒适地放空了,他无比愉悦地跟自己开起玩笑,忽然觉得这样死了也不错。没有什么死法比这样更浪漫,更适合他了。

凌晨五点,游叙第三次拿出套。

谈梦西往他脸上搡了一下,有气无力地开口:“我睁不开眼了,睡着的话,你可以一个人玩吗?”

很久没这么激动,没人在意疲倦和痛。冷静下来,谈梦西发现尾椎像炸了,胳膊腿哪儿哪儿都酸痛,全身散架似的,不亚于跳车。

“我一个人玩什么?”游叙扫兴地放下,其实生理也精疲力尽,心理不知餍足。

他搂住谈梦西问:“怎么样?”

体验怎么样。

“很好。”谈梦西闭着眼睛,“跳车没事,再搞一次,能死你手上。”

一提这事,游叙就气得咬牙切齿,气不过几秒,“你不是找死,我帮你。”

谈梦西懒洋洋地笑,“明天有人爬山,发现这里躺了两个裸男。大家追究起原因,两个人发疯跑进山里,打野战打死了,能得今年的达尔文奖。”

游叙笑得喘不上气,摊开双臂躺平,“地方太破,没发挥到最高水平。”

“你表现得水平很高,像二十出头,没完没了。”

“二十出头……”游叙喃喃,“时间过得好快,过了年,我三十五。二十出头的时候,觉得这个数字离我很远,三十五比海王星离我还远。”

谈梦西困得接不上话。

“谈梦西。”游叙喊。

谈梦西发出一个鼻音。

“我承认你那句话是对的,如果有人说要为了爱情牺牲自己,我也会阻止他。现在的人跟人接触,做普通朋友还要留一手,不会为谁完全奉献自己。”游叙翻过身,抱住谈梦西,“你是个傻瓜。”

谈梦西已经睡着了。

游叙也合上眼皮,轻声说:“所以我知道,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你这样的傻瓜,也再没有人会像你这样对我。”

下午,一丝强光穿过天窗的缝隙,照在谈梦西脸上。

他先醒来了,游叙还在睡。

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他钻出帐篷。一只鞋在面前,另一只在他们种的小树下。他勾起嘴角,单腿跳着捡起鞋,捡起皮带。穿戴整齐,他摸了摸他们种下的树,扭头看向山顶的方向。

没人的地方。

第49章 爬到山顶

谈梦西独自爬到山顶,扶住身边的树。

万籁俱寂,满眼的绿,雪白的淡淡的雾在山林间移动,空气里残留了雨水的气息。远处的山峦与天相接,能看见有个地方还在下雨,乌云的缝隙间泄下一片七彩的光。

他缓缓坐下,心里问:“我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天晓得什么情况,他已经很久没有记起这个重要问题。

现在看来,有两种生活、两条路——跟游叙在一起,不跟游叙在一起。

他再次想起第二种生活,没有游叙站在身边逼问,他发现自己过去的思考很单一,只想关于游叙的事、只看游叙的视角——游叙也许会跟别人在一起之类。

游叙过什么人生,那是游叙的选择,他想过自己吗?

如果不在一起,他会去过什么样的生活?

不存在逼问,这里没有人,不用担心有人看出他的胆怯,也不会有人指责他的想法不对。

直面恐惧的滋味,居然让他上瘾,像收到陌生人送来的礼物,一层层撕开包装,迫切地要看看,里面是何种意想不到的内容。

不在诊所的话,他还会当医生吗?可以当,也可以不当,他不再给自己设限。他曾羡慕少接触人的工作,比如护林员,园丁,饲养员,尤其给水獭喂食洗澡。他没这些资质,纯属白日做梦。做梦又不犯法,他花了二十分钟来幻想这些。世上有这么多没体验过的生活。像他的朋友,去宠物店洗猫吹狗。他有驾龄,可以做驾驶类工作。大不了继续干老本行,下班后做自己想做的事。

没关系,他对自己说,不急。

那些在心底埋了多年的想法,他可以去实行了,一件一件来。

他仿佛看见自己,躺在干净的雪地,堆出一个又一个雪人;在街头行走,一个人唱双人对唱情歌;抱起一只流浪猫,想检查全身,没人帮他抓住小猫脖子;坐船,钓鱼,鱼上钩了,只有自己在笑。

他陷入沉思,也不是非要做这些,这些可以转化别的事情。

比如生活了这么久的城市,他不了解,有空该去参加热闹的市民活动。再化小一点,有很多次,他在去诊所的路上,瞥见路边的梧桐树不断落叶。大片大片的黄色叶子,他知道那叶子捏起来脆脆的,闻起来会有太阳和梧桐的味道,依旧生出捡一片看看的强烈冲动。

他渴望得到这些看起来不重要的时刻。

感情方面,他不会再爱上别人,爱太伤人。他会独自生活,直到死亡。

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他的心像不受控,猛地发痛。

计划里一直还有一个人,游叙渗透了他的人生,在潜意识里,游叙必须陪他完成这些事。

把游叙去掉,像硬生生挖掉他的一块肉,他做不到。

走另一条路呢?

他们令对方感到恼火,在很多大小事上无法相互容忍。他们相互伤害,伤害得特别深,对对方使用一生中最恶毒的语言和目光,使劲浑身解数,只为让对方心如刀绞,痛到窒息,像要把对方杀了。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睡再多觉,醒来再多次,也回不到生日前一天。当然,生日前那些“勒脖子皮衣”的生活,稍稍回味,便引起他强烈的反感和不适,似乎也不值得回去。

他总在疲惫和反思中拉扯挣扎,怀疑自己,否认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希望自己变得孤言寡语,不是嘴上,而是内心,不要再谈论关于自己,产生关于没有意义、不符合“合格成年人”价值观的东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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