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愧(1 / 2)

('……

耳畔依然有炸雷轰鸣,混合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火药爆破的震动、人群的喧闹惊叫,刀枪剑戟互相碰撞的金鸣声,还有噗嗤、咔擦……锋刃入肉,断首裂骨的闷响。

这世间所有糟糕的噪声全都交织在了一块儿,疯狂碾着魏帝的神经,意识在混沌中徒劳挣扎。

太子看着父皇虚握的手指无意识得抠进了身下锦褥,便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让他握着。

可李应聿依然在梦魇中煎熬无依。

他的状态差极了也苍白极了,不光是脸,全身血气似乎都凝聚到了心脏位置的艳红色符纹上。

恍惚中他依然能感觉到疼痛,心口像被利箭射了个透,脑子里也仿佛搅着一根烧红的铁棍,更难受的是他的呼吸也不能顺畅了,肺脏像是漏了风。

最后魏帝是被自己咯出来的血给呛醒的。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噪音一下子消失了个干净,他猛然睁开眼时,感觉自己正被人用绢帕捂着口鼻,哪怕对方的力度根本不重,但求生本能下促使着他本能抬手。

这一动,牵起了四面八方的锁链,玄铁金属擦过床栏磕碰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他只是将手抬高了一寸,链条就绷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脚都被锁着,甚至脖子上也束了一个,李应聿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锁在了床上,只不过这次锁着他的不再是金镯金链,而是货真价实用来造甲胄兵器的玄铁。

早年打仗行军他太熟悉这东西了,凭肉身绝不可能挣脱,索性也就不挣扎了。

好在覆在口鼻上的帕子擦尽了咯出来的血就挪开了,李彦看了眼上面金中掺红的血迹松了口气。

血的颜色正在趋于正常,说明黄显的法术是有效的,将来……他的父皇不用再靠汲取龙脉而活。

李彦仔仔细细的拭去父亲额上颔下滴落的冷汗,一应动作呵护备至。

“醒了就好。”

虽然李应聿早已睁开了眼睛,但涣散的视线还是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聚拢。

李彦俯过来的身子靠的他太近了,近到能看见他脸上还未处理干净的干涸血渍,他垂散开的碎发尖尖扫在了自己脸上,痒痒的。还有那带着铁锈腥味的吐息,冲的让人作呕。

毫无疑问,能被他这样锁在床上,说明李彦兵变成功了。但他的状态完全不似胜者,好像受了难以疗愈的内伤一样虚弱,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轻飘飘的。

“连骂我都不肯了吗?”

“我就这样……不值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这个儿子,魏帝是真没法子,他觉得自己已是好赖话说尽,还能说什么?甚至……真和李彦真到了兵戎相见的一步,其实……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怒不可遏。

但为人父的尊严摆在那里,他还是仰着下巴,用一种极其轻蔑的姿态看着他,眼神里是十足的失望。

李彦宁愿他破防,畜生孽障什么的乱骂一通,也不愿意看见他这样厌弃嫌恶的眼神。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

这话问的李应聿都想笑,结果都摆眼前了还问什么原因?他最讨厌李彦的就是这点,优柔得像个深闺怨妇,一句话能绕七八个弯子。想要什么从来不直说,总想着让人来猜。

可这世上哪有让老子来猜儿子心思的道理。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他要废他,他不想被废,成王败寇,就这么简单。

非要把事情往感情上引,那么……

“好,朕来问你,接下来你想干什么?”

“像干一条母狗一样干朕?”

也许是没想到父皇会如此直白的说这种昏话,李彦布满血丝的眼睛从他的脸上,落到了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副被锁链束缚拘束的身子,和之前那副肌肉松疏、女性性征明显的裸身完全不一样,现在的父皇有着年轻人的精健,玉白美好的肌肉线条,充满了肉感和韧性,每一条胸肌和腹肌都蓄满了力量。

不愧是年轻时擅于征伐,百战百胜,连舅舅都败于其手的将星。

真是神奇,他看过父皇柔弱娇憨的模样,也看过他刚毅英气的模样,不过在李彦眼中,这样一副完美的姿容体貌,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招蜂引蝶的存在,不论男女都会被这具身子吸引诱惑。

他也确实很适合被绑在床上,任人施为。

所以李彦靠了过去,将脸埋进了李应聿的胸口,就贴在那铭刻在血肉里红艳艳的符纹上,忽然就觉得好熟悉、好舒服,时光好像倒流了,父皇还是二十多岁的父皇,而自己……似乎也变成了四五岁的稚童。

“小时候我就很喜欢这样抱着你,总是会觉得很安心,就好像这样靠过来,什么都不用担心。”

李彦就这样紧紧得搂着他的腰,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袋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事儿,一件件的闪过像翻书一样,每一页都是过往,每一页都和父皇有关。

“因为你总是纵着我,给我最好的,我一直知道为什么。”

“因为母后。”

“母后去得早,你说以后阿爹会带着阿娘的那一份继续爱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李彦微微仰头,果然看到李应聿低垂的黑瞳嘲意十足,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还有脸提你娘?

李彦知道自己有悖人伦,天理不容。他知道自己有错,从前总想着要改,但现在他早就已经不想了。

“小时候,你总是问我,父皇待你好不好?你自己说可以打几分。”

“那时候年纪小,什么都觉得理所当然,你待我的好有十分,我却犟嘴说只有九分。”

“后来我长大了不如小时候可爱了,所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仅因一篇策论没有答到你心里,动辄罚跪两个时辰,事后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某一天,你又问起了我这个问题。”

“我想着要是阿娘还在就好了,定不会让你这么欺负我,但心里又实再害怕,所以只能嘴上回答,好,当然好,父皇依然待我有九分好,和小时候一样。”

“呵九分,那是因为还有九十一分的不好!每一分都给你记着。”

想到从前那个幼稚的自己,李彦就忍不住笑了,可那双带着笑意的双眼没乐上多久又染上了忧郁,他又恹恹得低下了头,重新趴到了父皇的胸膛上,像个被主人伤透了心的小狗。

“我喜欢十分好的你~可九十一分不好的你,也依然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李应聿时常怀念小时候的自己,有时候李彦自个儿都想不太通,难道自己的变化真有这么大?长大了真有这么讨人嫌?

可后来他才明白了,问题并不在于自己长大了,而是在于父皇老了。年轻时的励精图治逐渐异变为畸形的自我膨胀。

他想要的太子,不是臣、不是子,而是一条毫无威胁、只知依附的宠物狗。

摩挲手指“嘬嘬”几声就得摇着尾巴过来,给根骨头就要表演个转圈,指令一发趴下还是握手不可以出错,就算是吃到一半的食盆,他说什么时候撤便什么时候撤。

而这条狗,挨了饿、受了打,既不能叫也不能吼,更不允许龇牙。

连真正的狗都做不到,更何况李彦是个人呢。

但李应聿理所当然的认为,全天下只有皇帝是人,就算是朕的儿子,依然是条狗。

狗想当人,岂不是让朕趴下做狗?

“我若真想要一条母狗,何须等到今夜?”

“我有无数次机会!从你第一次扔玉带过来的时候,我就可以让你断手、断脚;发不出声音,看不见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里的办法总比困难要多,还记得之前的几次吗?”

李应聿当然记得...应该说是想忘也忘不掉。

他一身泥泞,软到没了骨头,像个犯了性瘾的娼妓,时而蜷缩在被褥里被顶弄到浑身颤栗,时而主动展开双腿,淋漓尽致的暴露着自己那根几乎被锁没了的龙根和水光靡靡、被肏到熟烂红肿,合都合不起来的肉穴。

甚至做到极处,他架在李彦腰间的双腿就会紧紧合拢,勾着锁着儿子的脊背,反复吞吃着儿子的肉柱,寝宫里都是他的淫声浪语,他变化着各种姿势挽留着李彦。

直到一次又一次潮吹,直到父子两人的身体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水淋,直到他们的体液都泄了个干净彻底。

日日夜夜,他两眼一睁就想要,再闭上……往往就是直接被肏昏了过去,以至于……昏天暗地,都不知今夕何夕。

事后回想,李应聿自己都觉得疯狂不堪……他也不想这样的,可被内射到双腿发软,软成一摊烂肉,浪成一盏肉壶时……他的脑子是空的,除了追求肉欲外再也无法调动任何理智。

他本不想给孩子太多希望和错觉,直到现在他依然觉得自己取向正常,对于李彦的感情,只限于父子之爱……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朕没有对不起你。”

他也给过李彦很多次机会,甚至昨晚上钟缙回来复命时,他也选择了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春宴上,当他站在永熙楼的最高层,接受万民朝拜时,夜空中炸开了烟花,地上却也同时炸开了火花。

就在城门处、在好几个街坊里,一丛又一丛火药爆出了星火。

……当他眺望到城中各处的骚乱和远处正在缓缓打开的城门,看到那些后鱼贯而入的流民就像一团团乌泱泱的蚁群淹过来后,李应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至亲至爱的家人会选在正月初一的晚上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钟缙还是反了,不光是他和太子。

能做到这个地步,说明城门司出了大问题,北衙禁军里同样也有奸细,信王、贵妃甚至是温如乐魏笑那两个重新召回来的太监,都不站在他这一边。

他简直众叛亲离。

“是你们对不起朕!”

说了这么多,好像还是说到了空处,李彦忽然就觉得累了,这明明不算长却分外煎熬的人生真是索然无味,就好像夜空中绽放的“千丛金”绚烂一瞬却转眼就逝。

“好,那你杀了我。”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惺惺作态,李彦甚至解开了李应聿手脚脖子上的束缚。

“只要那个位子上坐着的人不是你,换李家谁上都……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李彦没能把话说完,因为几乎是在松开束缚的一瞬之间攻守易型了,他的父皇不再是那具垂垂老矣的破烂肉躯,哪怕现在用着的身躯是肉傀,但依然是二十多岁的青壮体格。

李应聿翻身压坐在了李彦的身上,双手扼住了人体最为薄弱的咽喉,将他抵在了冷硬的床栏边上。

“你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李彦徒劳地张嘴,却也只能发出“嘶嘶”的气音,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节。

他尝试抬起手臂,却没有尝试挣脱,反倒是轻轻搭上了近在咫尺的脸颊,他还想碰碰父皇的眼睛,即便这双眼睛里投射出来的杀意令人惊心。

不重要了……在心头升起无可名状的悲哀前李彦反倒自己释然了。

反正他们的结局本就是同死,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可当李彦闭上眼睛等死时,脖间如铁钳般的桎梏却松了,那双手粗暴的掀开了他微微敞开的衣襟,沿着脖子往下,来到了胸廓。

……

难怪他总觉不对劲,这小子的脸色看起来跟鬼没什么两样,原是心口处,烂了一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伤说不出的古怪,像是溃烂的肉又像是榨干了血的焦皮,一条又一条红的青的筋突兀的浮在表皮上,似皮下有什么东西在咕嘟咕嘟的动着。

李应聿惊呆了,瞳孔骤缩着连质问声都在发抖。

“是谁干的?怎么伤的?”

李彦探出手去,却是用指背拂了拂李应聿心口上的殷红纹章:“如果不这么做,雷劫是不会散的。”

李应聿这才恍然低头顺着那双手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上多了一枚印刻。

他修了这么多年神神叨叨的玄功,自然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眼见着李应聿漆黑的眼睛难得里漏着丝茫然无措和悔恨歉疚,李彦的心也跟着软成了一汪水。反倒语气局促得安慰起了他。

“没事的父皇,以后不要再动龙脉。”

“黄显说了,我们至少还能有20年。”

此刻李应聿乱极了,脑子里是一团粘稠的浆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想活着,想长生万岁、福寿无疆,可他从来没想过,为之付出代价竟然是……自己儿子的命数。

方才掐李彦脖子时的愤怒怨怼,此刻都变成了笑话,李应聿这才觉悟过来,比起李彦,他才是那个无可救药的畜生,明明所有的错误都源自于他……

“蠢材……别以为朕会感激你!朕……唔嗯……”

李彦环在腰上的手臂使了些力,李应聿便顺着那股力往下倒了过去,底唇齿相依间交颈厮吻。

男人往往更懂男人的欲望,只消一个眼神的接触,宛如火苗窜入了油锅。

没有人比李彦更明白,如何利用歉疚,这种赎罪式的付出曾让他的父皇为了他,守寡了整整四年,而现在,这种情感绑架将维系到他们两个皆身陨命消。

李彦知道,他想要的终究还是得到了,近乎于迫切焦渴的抚摸着李应聿年轻矫健的身躯,这副身体摸起来的触感和记忆里完全不一样,既弹又韧,硬挺多于了柔软,手感却依然极妙。

此时的李应聿坐在李彦的腰胯上,全身上下一览无遗。胸肌腹肌以及那两条分明的人鱼线都明暗分明,修长的小腿、有力的大腿无一不是优美的线条。

“这具身体真美,难怪娘亲和小姨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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