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看向别处,这样的承诺,他早就听了无数遍,但是他的手段,呵呵。他乖巧地点了点头。
“怎么越发的瘦了。”他看着雅日渐纤细的腰身,“想来近日小厨房做的吃食不合你的胃口,你想吃什么,本王让人给你做。”
雅略不一沉思,摇了摇头。他经常被上官谨润弄伤,所以吃的都是药师配置的药膳,当然不是为了让他的身体更好,不过是为了让他这副身体更加可以取悦镇南王罢了,两年来,他对口舌之欲淡了很多,只是怕身边的人再被连累,所以才不得不每次都尽量多吃一点。
“过几日法华寺会有禅师讲经布法,你愿意去的话,本王可以安排。”上官谨润看着他,温和地说。
雅的目光有那么一瞬出现了光华,但是不一会儿又暗淡了,这种试探,已经很多次了,他知道,上官谨润不会让他出去,不会让他离开他竹轩,“我还是待在这里,很好。”雅垂眸淡淡地说,他真的很怕疼,那种疼无论多少次他都不能适应。
“真的吗?”上官谨润抬起他的脸。看着他乌黑的眸子,眼中是压制不住的欢喜。
“真的。”雅很认真地说。真假重要吗?苟延残喘之人罢了。
“来人,”今日上官谨润的心情似乎颇好,“备马车,我要带雅公子出游。”
出去,真的可以出去。雅内心已经翻天覆地,但是面上还是波澜不惊,顺从帮他打理好衣服,又用一顶锥帽挡住了他的容颜,锁链换了精致的银链,只是锁住了脚踝,双手并没有锁,即便如此,可以出去,对于雅来说已经非常开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车行驶在街道上,雅觉得恍若隔世,他听到了热闹的人声,他看向上官谨润,上官谨润颔首,示意他可以掀开车帘看看外面,雅才好奇地看向外面,两年的囚禁已经让他对什么都好奇。
最后马车停在了一片游湖前,那里风景怡然,满池的荷花开的非常美丽,一座美丽的画舫停在湖中,上官谨润穿着常服,扶着雅下了马车,走到了画舫之上,周围的人都知道这是镇南王的画舫,纷纷行礼,上官谨润颔首示意,其他人不必拘礼,而他们对上官谨润身边带着锥帽的年轻人更加好奇。
雅随着上官谨润坐在画舫之中,顺德早已经在船上布置了新茶,微风吹拂,雅小心翼翼地看着上官谨润,说道,“我想去看看荷花,可以吗?”
上官谨润挥手,顺从扶着雅来到船边上,雅伸手就可以摘到一朵半开的荷花,他很高兴,伸手放入冰凉的水中,然而也许雅自己并未察觉,面纱下那张充满了笑意的脸是多么的明媚动人,看痴了湖上其他的行人,也看痴目光从未离开过他的上官谨润。
在另外一艘不起眼的小船上,拓跋宇看着雅,暗暗握住了掌心,为了这一次,他精心布置了很久,数月的时间,他流连烟花之地,也接受了上官宁送给他的美人,佯装离开了北国,就是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着上官谨润把雅带出来的机会。果然,他还是等到了。拓跋宇让手下先按兵不动,等他看准时机再动手,因为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的父皇已经一再催促他回国,而北国他也确实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了。
雅看到湖中缤纷的锦鲤,拿过顺从叫过来的鱼食,轻轻地投喂,鱼儿便聚集到一起,他像个孩子一样,新奇地看着这一切,他想拿掉碍事的锥帽,却又怕上官谨润不高兴,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如果可以,他明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期望,但是还是忍不住看向水中的鱼儿。
突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看到鱼儿散开之后,有一个人影竟然从水中浮出,他尚来不及喊,就扑通一声被人抓入水中,变故来的太快,顺从顺德相继跳入水中,去找雅,但是水中暗藏了数十名好手,很快就与上官谨润的人开始厮杀,这厢的打斗很快引起了附近官府的注意,他们不敢得罪堂堂镇南王,上官谨润焦急地看着水面上交战的人,他在找那抹青色的身影,袖中的手渐渐握紧,刚才温和的表情已经不复存在,换来的是狠虐和暴戾。
“王爷,”近侍来报,“有人看到雅公子上岸被人带上了马车,我们的人已经追踪而去,看样子,好像是南国的人。”近侍说着,不敢看自家主子阴沉到极致的脸。
“给本王追,记住抓活的。”上官谨润的画舫一靠岸,他便翻身上马追了出去。
此刻呛水的雅在马车颠簸中悠悠醒转,看到的是那张异域的脸,是拓跋宇,他正拥抱着他,雅很虚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他听到拓跋宇激动地说着,“还有两天我们就离开北国,到了南国,上官谨润即便有通天的本领也找不到你,放心吧,你自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由。雅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是自由还是从一个鸟笼到了另外一个鸟笼呢。
“那殿下打算如何安置我。”他问道。
“当然入我府中为妾,但是你放心,我尚未娶妻,府中只有你以为妾室,我会对你好的,你尽可以放心。”拓跋宇吻了吻他苍白的嘴唇,紧紧地抱在怀中。
许是太累了,雅闭上了眼睛。
后面的追兵不断,但是拓跋宇找了一个身形与雅类似的人,穿着雅的衣服走的是相反的路,希望可以争取到两日的时间,让他们离开北国。
南北两国以一条大江为界,为示两国友好,大江上修建了栈桥,而此刻,东风和煦,雅正持剑站在栈桥上,面前的是追过来风尘仆仆的上官谨润,还有是一脸担忧的拓跋宇,两国中最有势力的人,此刻却因为这个青衣美人而止步不前。
雅手中的是拓跋宇的佩剑,他趁其不备偷拿了,然后站在栈桥边,身后是涛涛江水,他目光哀泣地看着两队人马,对他虎视眈眈,这一次他没有流泪,凄惶的声音随着东风灌入两人的耳中。
“我不愿意待在镇南王府,我就愿意去北国的皇子府邸吗?我是一个人,我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字字泣血,锋利的刀刃已经割破了脖颈,“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他一步一步后退。
“不要,”两个上位者同时出声阻止。
上官谨润上前说道,“雅,不要做傻事,你放下宝剑,过来,跟我回府,一切都好商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你是要直接挑断我的脚筋吗?不听话的宠物不但要关起来更加要让他连跑都跑不动对吗?”雅看着上官谨润,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他一切都明白,只是这一次他想要掌控自己的命。
“大哥。”雅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叫他了,“别忘记当年结拜时,我们的誓言,你说过要当个为民请命的好官,我希望我死后,你不要再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说罢,他又看向一边的拓跋宇,“皇子殿下,我希望不要因为我的离去而让南北两国的百姓陷入战火之中,雅,卑微之躯,不配你们如此待我。”
此刻,雅以为自己会恨,但是他没有,他毫不犹豫地执剑割破了自己的喉管,趁着还有力气,奋力地跳入了滚滚的江水之中,他抱着必死的决心,爱别离,相思苦,应当无怨尤,最后一刻,雅握住了命运的钥匙,最后一刻,他做了此生最后一次选择。
两个国家权势滔天的人,那一日却在江边许久,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派遣手下去寻找,然而这样的伤势这样的激流,谁都知道那人怕是早就葬身鱼腹了。
竹轩依旧在,但是里面的人早已经不在了,上官谨润一有闲暇还是会到这里,抚摸着他用过的东西,甚至那把被丢弃的长乐剑,也一直被他珍藏,他挂在了墙壁上,他如雅所愿做了一个为民请命爱护百姓,一心一意扶持上官宁的王爷获得千古美名。
而拓跋宇也随雅的心愿,并未再挑起战事,只是当天弥留之际,依旧记得那个吻,记得那个绝世出尘的人,想来也许他只是下凡历劫的仙人,为救两国百姓而来,待到来世,希望自己也可以一亲芳泽,如此便很好了。
那一日,白发苍苍的上官谨润已经双腿瘫痪,他将长乐剑横放在膝上,一遍一遍地抚摸着,许是日光过于晃眼,他仿佛看到一名青衣男子,拿着一瓶女儿红坐在房顶,潇洒地喝着,然后笑着看着他说:“大哥,要不要跟我一起逍遥天下,绝迹江湖。”
“二弟,你终于来接我了。可是我走不了了。”上官谨润叹息着说。
“大哥,只要你想,我现在就带你走。”青衣男子飞身而下,拉起上官谨润,消失在了阳光之下,许久,名震天下的镇南王被发现在竹轩之中,面带微笑却没有了呼吸。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磨人心,何如曾经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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