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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叩见圣上,未知圣上诏臣等至,所为何事?”衆臣俯首,同声问道。
“平身,严侍郎,寡人问你,令公子今在何处?”明宣帝声沉如雷,言辞凛然。
“回禀圣上,小儿正于府中,研习圣贤之典籍。”严衡答曰。
“研习圣贤典籍?好一番托辞。谢非卿,你那监察使章嬴又在何处?”明宣帝目转,凝望谢非卿。
“回禀圣上,章嬴今日值守,应于云台府内,处理政事。”谢非卿心中虽有疑云,然仍旧恭敬应答。
“你二人身为朝廷之重臣,竟对此事一无所闻?严阙于长街纵马,已被捕入云台府;而章嬴更是当街冒犯太子,其行径罪不容赦。”明宣帝怒气未消,言辞如剑。
闻言,二人皆惊,纷纷跪地,道:“臣等惶恐,实不知此事。”
明宣帝随即对唐三道:“唐三,持寡人之令,速往云台府将二人带至,此事寡人将亲审。”
“遵旨。”唐三接过令牌,躬身领命,随即前往云台府。
待唐三至云台府,章嬴正对严阙施以酷刑。唐三手持圣旨,将二人押解至长乐宫。严衡见其子伤痕累累,悲痛难抑,不顾朝仪,泪眼婆娑,哀求道:“谢非卿擅用私刑,望圣上为我儿做主。”
明宣帝目睹严阙重伤之状,知太子所言非虚,故而不再顾念谢非卿情面,冷声下令:“谢非卿治下无方,罚俸一年。章嬴冒犯太子,私刑滥施,其罪当诛,赐鸩酒一杯。”
圣旨一出,章嬴欲言又止,谢非卿却已扼住其咽喉,片刻之间,章嬴气息渐无。
章嬴既殒,此事暂告一段落。谢非卿归府,与监察使谭纶言道:“此事背后,太子必有深谋,似有意打压云台府。”
“府主,圣上素不喜太子,此次因何为太子而动云台府?”谭纶疑虑道。
“放肆!此话他人可言,我云台府之人不可妄议。”谢非卿厉声道。
“属下失言,望府主息怒。”谭纶认错,低头请罪。
“你且紧盯太子府邸,既然他欲对本府不利,本府定要让他知晓,太子可易,云台难撼。”谢非卿吩咐道。
“遵命。”
揽月殿素雪窃书,萧疏韵早做筹谋。
近日,一封书信,悄然至韩玉凝案头。
书信上款,为‘南唐长公主亲啓,嬴焕寄’之字样。西秦临安君致书长公主,缘何此信竟现身于凤陵府?莫非那日别过东瑜之后,二者暗中仍有书信往来?韩玉凝心中疑云重重。
是以,韩玉凝决意携此信,径往揽月殿,欲向萧疏韵当面求证此事,以解心中之惑,拨云见日。
韩玉凝由芷儿引领,悄无声息,隐入揽月殿之幽径,其意在私晤萧疏韵,唯恐风声走漏,引世人侧目。孰料,此举早入谢非卿之眼帘。彼时,谢非卿正与云台府监察使章嬴,密谋于暗,韩玉凝之动向,尽在其掌控之中。
谢非卿道:“韩玉凝与萧疏韵二人,心机颇深,不可等閑视之。本府上次不慎,中其诡计,大损颜面。今次,须待潜入揽月殿之暗线,取得确凿证据,再行筹划。”
章嬴闻命,颔首而应:“府主高见,属下即刻前往,联络暗探,务求查明真相,为府主筹划良策。”
萧疏韵轻啓朱唇,疑惑道:“玉凝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韩玉凝裣衽一礼,温婉答曰:“未曾料想,西秦临安君致殿下之书信,竟错投至凤陵府。玉凝特此前来,归还书信。”
韩玉凝于袖中取出书信,双手呈递给萧疏韵。
萧疏韵接过,缓缓展开信笺,阅后,擡首问道:“玉凝可曾窥得信中之言?”
韩玉凝微微摇头,正色道:“此信即是临安君亲笔致殿下,玉凝自当恪守礼法,未曾啓封。”
语竟,她收回倾向萧疏韵的身体,正襟危坐。
萧疏韵展信阅后,眸中掠过一抹複杂,信中诗句缱绻,令其眉头微蹙。待至落款,神色忽转,眉宇间阴霾散去,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韩玉凝见状,轻啓朱唇:“临安君所书为何,竟令殿下如此欢颜?”
“一纸情笺。”萧疏韵答道。
“殿下莫非倾心于临安君?”韩玉凝面色未改,然声中带急。
“若本宫心悦于他,又当如何?”萧疏韵戏谑道,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可殿下已与我……”韩玉凝欲言又止,后半句低如蚊蚋,几不可闻。
“已与你如何?何不言尽?”萧疏韵忽趋近韩玉凝,目不转睛,似欲窥探其心绪。
“无他,玉凝今日身感不适,先行告退。”韩玉凝起身告退,步出揽月殿,留下一室寂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