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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非卿首陈其词:“圣上,沈巍乃欺世盗名之徒,昔许东瑜之地,複诈南唐之城,其言不足信也。”
韩元直继而献策:“沈巍既称已与北魏缔盟,陛下何不遣使赴北魏探其虚实?如其言确凿,再议对策;如其言不实,届时,驱其出境,西秦亦难置一词。”
明宣帝稍加斟酌后道:“白卿与沈巍同出一门,便由你前往探其真意。”
白宇闻言,自行列间缓步而出,面如冠玉,举止文雅,然眼底藏锋,隐有杀机。“臣,白宇,领旨。”
“师兄,自霍州一别,你我二人多年未见,今朝重逢,不如暂住于师弟府中,共叙旧情,亦让吾尽地主之谊。”长乐宫外,白宇执沈巍之手,诚挚相邀。
“承蒙师弟盛情,愚兄便叨扰了。”沈巍颔首应允,欲暂居于成国公府。
“秦相,长公主殿下有请。”芷儿打断二人的交谈。
沈巍闻言道:“未知长公主殿下召见,所为何事?”
芷儿答曰:“昔日殿下困于盛京,幸得秦相援手,方脱险境,重返朝堂。今日听闻秦相莅临洛阳,特备香茗于揽月殿内,以表谢意。”
沈巍沉吟片刻,面露难色:“我已与师弟约定,欲往国公府一叙,此事如何是好?”
白宇见状,温言劝慰:“既是长公主相邀,白宇不敢阻拦。师兄且先行赴约,稍后再至国公府寻我即可。黎漱亦盼师兄久矣。”
沈巍颔首,道:“吾稍后即赴师弟府邸。”语竟,随芷儿步入揽月殿,身影渐行渐远。
沈巍步入揽月殿,萧疏韵亲斟香茗一盏,递与沈巍。沈巍接过,微微笑道:“殿下今日召外臣至此,恐非不仅为品茗閑谈,若有所图,不妨直言。”
萧疏韵轻啓朱唇,缓缓言道:“昔日受困盛京,有赖秦相相助,本宫铭记于心。近日听闻秦相与成国公乃同门之谊,不解秦相何以舍南唐而就西秦,其中曲折,可否赐教一二?”
沈巍闻言,神色如常,答曰:“世间之人,或为财奔走,或为权所执,只不过是各有所择而已,殿下无需深究。”
见沈巍避而不谈,萧疏韵亦不便强问,举杯共饮。茶尽,萧疏韵命芷儿送沈巍出宫。
沈巍自宫阙而出后,萧疏韵即命侍女芷儿备马车,亲往韩府,探询沈巍与白宇往昔之秘。
行至韩府,韩元直抚髯沉思,缓缓言道:“吾对他二人昔日之事知之甚微,唯记当年运城旱魃肆虐,沈巍虽年幼,却智计过人,助运城脱困厄,后得当时名士慕容非赏识,收为门生,随其修习。慕容先生仙逝后,白宇留于南唐为官,而沈巍则不知何故,远赴西秦执相印。”
萧疏韵闻言,眉头微蹙,思忖片刻,道:“莫非慕容先生有意令二人分侍两国,以扬其名?”
韩元直摇头否之,道:“非也,若慕容先生当年有意入朝,位列三公亦非难事。”
萧疏韵未得其所愿,心下怅然,韩元直又道:“今成国公夫人黎漱,乃当年慕容先生之女。”
“承蒙韩相赐教。”萧疏韵道谢后,欲辞别而去。
“殿下。”萧疏韵行至相府外时,被韩玉凝拦住。
“玉凝,还有何事?”萧疏韵轻声问道。
“昔日秦相相助之情,玉凝尚未答谢。今备薄礼一份,烦请殿下代为转呈。”韩玉凝语竟,呈上礼盒。
萧疏韵美眸轻转,看向那礼盒,笑道:“既是玉凝对秦相的谢意,理应亲自呈上,方显诚意。”
“秦相居于成国公府,玉凝不便前去叨扰”
“无妨,本宫与你一同前往。”萧疏韵轻轻握住韩玉凝的手腕,将她带至銮驾之上,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成国公府内,白宇举杯笑道:“我等三人久别重逢,实乃幸事。愚兄先饮为敬。”语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黎漱再次为二人斟满酒,正欲举杯共饮,忽闻侍卫通传:“长公主殿下与相府韩玉凝于府外等候。”
沈巍放下酒杯,淡然一笑:“吾与她二人素有交情,想必是来找我的。”
“吾倒是忘了师兄与她二人之间的渊源。”成国公点头示意,吩咐侍卫请二人入府。
萧疏韵与韩玉凝款步而入,萧疏韵微微欠身:“本宫冒昧造访,可有打扰成国公兄弟相聚”
白宇拱手还礼:“殿下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还请上座。”
杯中明月照疏影,剑指云霞透寒光。
萧疏韵不与成国公谦让,将手中礼盒交于沈巍后便携韩玉凝落座。
“黎漱,你与师兄久别重逢,当与他敬酒。”白宇道。
成国公夫人闻言起身,举杯至沈巍面前,沈巍为其斟酒后,二人一同饮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