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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玄清燃起一束火把,当先步入园内,不时回首,向乐名挑衅道:“你若害怕,可与我一同前行。”
乐名闻言,冷笑:“明明是你胆小如鼠,还妄图骗我与你同行。”
卓玄清遭乐名讥讽,也不好再强求,只得孤身一人入内。
卓玄清入沈园后不久便满身尘土,狼狈而出,举止癫狂,口中还念叨着什麽,衆人皆不敢上前搀扶,最后还是雍王一拳打在他身上,痛感传来,才使之清醒。
“园中发生了何事,已至如此惊慌?”雍王道。
卓玄清待呼吸平稳后才道:“回殿下,园中似有鬼魅出没,在下险些丧命。”
乐名见卓玄清虽满身尘土,但并无损伤,便道:“果真宵小之辈,竟想以此诓骗我离去,我这便入园中折枝,赠予竹颜姑娘,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竹颜道:“乐公子还是听从卓公子所言,莫要意气用事,万一因此发生不测,竹颜万死难辞其咎。”
乐名闻言,只觉竹颜是关心自己,于是心中更生豪气,不顾衆人劝阻,进入园中。
乐名步入沈园后,见四周幽暗阴森,正如卓玄清方才所言,但事已至此,若无故折返,难免有损颜面。于是他壮着胆子朝桃花树下走去。待其在桃花树下折枝后,正欲返回。
忽闻一女子唤其名讳,其声与竹颜略有相似,他便转身望去,见来人果真是竹颜。于是问道:“竹颜姑娘,缘何在此?”
“自是放心不下公子。”竹颜答道。
“莫非姑娘心悦与我?”乐名问道。
“正是如此,不然岂会孤身寻你,只恨卓家势大,所以才与之周旋,只为护公子周全。”
乐名闻言喜出望外,上前一步握紧竹颜的手,将她拉入怀中,安慰道:“竹颜姑娘如此深情厚意,乐名无以为报,若姑娘不弃,乐名愿抛官身,弃富贵,只愿能与姑娘长相厮守。”
竹颜闻之,似有动容道:“公子此话当真?”
“一约既诺,万山无阻。”
“那便有劳公子在屋内稍等,待竹颜整理好行装后便随公子离去。”
“不知竹颜姑娘何时归来?”乐名怕她一去不回。
竹颜从袖中取出一香,将其点燃后对乐名说:“此香燃尽之前,竹颜必归。”
约过一个时辰,乐名仍未从园中走出,衆人心中焦急,却不敢贸然进入,最后还是雍王入内寻找乐名。
雍王在园中桃树下未见乐名,便向内寻去,行过檐下,见其门窗皆贴着镇宅驱邪的符咒,心中不禁思忖:“莫非真有鬼神之说?”
正思索间,一阵风吹来,将门窗吹开,窗上尚有些燃烬的香灰迷住了他的眼,待他再次睁眼,只见屋内有一人影浮现,雍王持剑上前查看,正是消失已久的乐名。
雍王以手试探乐名鼻息,见只是晕厥。而后,他行至园外,召唤衆人前来,对其进行救治。
长光血溅百香楼,莲生并蒂引惊鸿。
待乐名清醒后,衆人询问他晕厥之故。他忆起沈园中竹颜所言,因不宜为外人所知,于是假借鬼神之事以掩之。
卓玄清见此,问雍王道:“今我二人皆未得红梅,当以何论胜负?”
卓玄清话音未落,只见雍王上前一步,自乐名袖中抽出一枝红梅道:“是你输了。”
乐名不记得何时采得桃花,‘莫非适才竹颜放入袖中?’念及此,望向竹颜,见竹颜颔首示意。
“胜负已分,明日竹颜于百香楼内扫榻相迎。”竹颜道。
“必不负与竹颜姑娘之约。”乐名许诺,遂又将目光投向雍王三人道:“多谢二位殿下与韩小姐陪同乐名至此,若不嫌弃,明日可与乐名同往百香楼中听曲。”
“不必了,明日本王还有要事。”雍王拒之。
乐名将目光投向长公主和韩玉凝。
“明日本宫无事,不知玉凝可否同行?”长公主道。
“殿下相邀,玉凝自是不敢拒绝。”
次日,长公主与韩玉凝应乐名之邀,依约来到百香楼。乐名将二人引入雅间后,竹颜手抚七弦已恭候多时。
“不知几位今日要听什麽曲?”竹颜看向几人。
“我二人即是受乐公子之邀而来,自是不好喧宾夺主,还请乐公子点曲。”
乐名闻言,便不再谦让,选了一首自己甚是喜爱的《江边柳》。
待袅袅琴声响起,乐名却将其打断。
“不知乐公子何故打断奴家抚琴?”竹颜疑惑道。
乐名道:“总感觉竹颜姑娘今日琴音相比往昔不同,似空有其声,却无其神。”
“许是昨日过于劳累,以至今日心绪难宁,故琴声与往日略有差异,若公子介意,请改日再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