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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闻声转身看向韩玉凝道:“莫要与萧疏弦往来。”
温热的气息打在韩玉凝的脸颊让她心慌意乱,连忙拉开了一些距离道:“臣女记下了。”
“玉凝,本宫送你回府。”长公主饮尽茶水后道。
“不敢劳烦殿下。”“无妨,本宫亦有事请教丞相。”长公主此言一出,便没再给韩玉凝拒绝的余地。
长公主将韩玉凝送至府上时,韩相还未归来。长公主见其府上有处章台,便开口询问道:“劳烦玉凝带本宫去园中观赏可否?”
韩玉凝为其引路,“殿下请。”二人于池边閑谈,如兰为二人奉上茶水后便离去。
长公主抿了口茶,问道:“此池何故干涸?”
“回殿下,家父爱莲,然其命陨边关后,祖父怕睹物思人,再未踏足此处,无人打理,故而干涸。”
长公主闻言,起身一拜,道:“以物喻人,韩将军淡泊名利,忠君爱国,当受此礼。”韩玉凝的眼眸亦有些湿润。
韩相回府后,如兰前来禀报二人。
见韩玉凝与长公主一同到来,韩元直隐隐有些不悦,但还是起身相迎。
待三人各自入座后,韩元直道:“方才听如兰说,殿下与玉凝在府中观赏,只是府中景色单调,怠慢殿下了。”
长公主道“韩相言重了,境由心生,心生一念,莲开满池,所到之处,各有不同。”
“长公主如此心境,老臣难以意会。”
“不知韩相可还记得本宫上次所提及之事”韩元直思索片刻后道:“当然记得。”
长公主将目光看向正在品茶的韩玉凝:“玉凝,你先退下,接下来本宫与韩相要谈的事,你不便得知。”韩玉凝闻言,放下手中茶水,对二人行礼后转身离去。
待韩玉凝离开后,长公主对韩相道:“玉凝前往边境途中,遭风云寨匪徒劫杀。幸得冯小将军与温玠及时赶到,玉凝才未受伤。却不想在寨中救出神志不清的秋雨,军医亦束手无策。本宫只能将其带回洛阳,但却在其身上找到母后的一纸血书,还请韩相阅之。”
韩相接过血书,仔细阅读后,浑身颤栗,将血书放入盒中存放,沉声道,“殿下可确认此书为皇后所写?”
“自然,母后的字迹本宫尚不会认错。”
韩相略微停顿后,缓缓道:“若应殿下所求,相府此后被卷入的便不仅仅是夺嫡之争了。”
“韩相可愿?”
“殿下可知此书若公诸于世,将在南唐掀起多大风波?”
“本宫知晓,但此事非行不可。”
韩相缓缓起身,“任世间风云变幻,本相亦可护玉凝独善其身,但仍有公理所在,不可违逆。”
“本宫以皇族之血为誓,日后若有负韩家,人神共弃。”
“敬诺。”
待长公主离开相府回宫后,芷儿不禁疑惑问道:“殿下怎会如此轻易便将血书交与韩相?”
长公主沉凝道:“韩相乃天下文人之首,在朝多年,深谙权术,在他面前遮遮掩掩,反而落了下乘。”
“那秋雨当如何处置?”
“为她解毒吧,她虽有错,但多年来毒入肺腑,饱受折磨,本宫希望在她生命最后的这段时日里可享常人之乐。”言罢,长公主将手中写有秋雨名字的宣纸投入烛火,化为灰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揽月殿外,传旨太监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传入长公主的耳中。
长公主吹灭烛火,带着芷儿出来接旨。
“今有皇长子换防回京,寡人圣心大悦,特于云清宫设家宴,命长公主携太子同往,不得有误,钦此。”
“儿臣萧疏韵接旨,叩谢圣恩。”
待传旨太监自芷儿处领了赏钱,方才离去。芷儿小声嘀咕道:“明明是雍王一家团聚,何故要唤公主与太子前去受冷落。”
长公主眼神一冷,制止道:“宫廷之中,谨言慎行。若被有心人听去,恐有杀身之祸。”
长公主在芷儿的服侍下更衣,而后去往太子处叮嘱道:“家宴之上,不可任性妄为。无论雍王与贤妃说什麽,你都不要回话,一切有姐姐在,明白了吗?”
“皇弟明白,但……”萧疏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擡头看到姐姐的脸色,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长公主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都落座吧,今日是家宴,无需拘谨。”明宣帝看向长公主二人道。
“谢父皇。”萧疏韵姐弟二人行礼后,方才落座。
“多吃些,在外受苦了。”贤妃夹菜予雍王,缓声道。
“儿臣戍守边关,不敢言苦,只是时常惦念父皇与母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