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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凝明白,请殿下回洛阳后诸事小心。”韩玉凝正欲再言,却被一位身着灰色道袍的小道长打断。
“不知道长有何赐教?”韩玉凝问道。
“家师瑶光真人请二位姑娘入偏殿一叙。”
待长公主与韩玉凝随小道长进入偏殿,只见一紫衣老道正于殿内打坐,见二人前来,缓缓起身相迎。
“借用宝地还未曾登门拜访,实有失礼之处,还望真人海涵。”长公主道。
“无妨,贫道只是见道观内隐有紫微之气,心下好奇,欲为二位蔔上一卦,故而邀二位前来。”
瑶光真人言罢,竟然席地而坐,当真为二人起卦,二人无奈,又不好贸然离去,只得在此等待,约一刻钟后,瑶光真人收起占蔔所用的铜钱,面色凝重异常。
“龙搁浅滩,血流千里。偏生乔木,其枝可依。”长公主闻此,面色微沉,旋即拉起韩玉凝转身离去。“殿下,道长尚未为我占蔔。”
“此乃欺世盗名之徒,不信也罢。”
待二人归至正殿,冯大将军已与澹台明灭敲定议和内容。北魏退兵百里,半年内不得侵扰南唐边境,并且奉送牛羊万头,以做赔礼。
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冯大将军设宴为长公主饯别,冯不疑、温玠皆在其列。期间,韩玉凝不胜酒力,小酌三杯后便沉沉睡去。长公主借故,与芷一同送韩玉凝回去歇息。
将韩玉凝安置好,长公主便要离去,可韩玉凝却紧紧抓住她的手,使其挣脱不得,长公主无奈,只得与其同榻而眠,韩玉凝睡姿颇差,手脚并用,挂于其身,辗转整夜。
次日,韩玉凝于颠簸马车中醒来,瞥见长公主眼角乌黑,回想起想起昨夜所为,羞愧难当,正欲悄然离去却不慎将长公主惊醒,对上其迷离双眸。
絮雨庭天子赐宴,皇长子换防回都。
待长公主与韩玉凝从车架下来之际,洛阳城门明宣帝萧崇与文武百官已等候多时,连当日押送完粮草回洛阳后便称病休沐的方刺史亦位列其中。
长公主与韩玉凝步下车架,自烽烟尽处重回繁华似锦的洛阳城中,犹如隔世。
“参见圣上。”长公主与韩玉凝一同施礼。
“韵儿与韩小姐一路劳顿,寡人已收到冯大将军奏折,此次击退北魏你二人功不可没,寡人三日后于絮雨庭设宴,为你二人接风洗尘。”明宣帝言道。
“谢父皇,然此次击退北魏,非我二人之功,乃边关十万将士舍生忘死,以血铸剑守我南唐军威,当与他们同庆。”
明宣帝闻之,脸色微沉,须臾恢複如初。
“韵儿所言极是,看来此番边境之行收获颇丰,寡人甚感欣慰。”言罢,向边关方向躬身一拜,“敬我边关将士,英勇杀敌,保我南唐太平。”见明宣帝如此,其余大臣亦纷纷效仿。
待与韩元直回府后,韩玉凝才注意到他鬓角又多了几缕白发,连忙跪地请罪道:“不孝孙女玉凝,让祖父担心了。”
韩元直将她扶起道:“祖父说过,日后行事你可自行斟酌,来与祖父说说你在边关的见闻。”
韩玉凝将初至边关到两次兵退北魏的事情一一向韩元直複述,不过却隐去了其中的兇险与秋雨的事情。韩元直吩咐下人给韩玉凝备好饭菜,待其用餐后,嘱咐她好好休息,宫廷晚宴,不可失仪。
南唐建安二十年三月初一,天至酉时,韩元直唤醒韩玉凝,命其整理着装,一同赴宴。
待二人至絮雨庭时,尚未开宴,韩元直于首位与诸位大臣交谈,韩玉凝在女眷处见长公主尚未入席,颇感无聊,只见一身着碧绿长裙的女子向她走来。
“可是丞相府的韩小姐?”韩玉凝从未见过此人,疑惑道:“不知姑娘是何人?”
那女子道:“我名贾荟,家父户部尚书贾许曾是韩相门生,至今感念其当年恩情,听闻韩小姐与长公主同往边境退敌,心中敬佩,故来结交,还望韩小姐不弃。”
“此战功不在我,还请贾小姐莫要妄言。”韩玉凝道。
“是我失言,还请韩小姐勿怪。”贾荟在韩玉凝身侧落座后不久,长公主便传旨宣韩玉凝入揽月殿。韩玉凝对贾荟微微颔首后随芷儿离去。
待韩玉凝进入揽月殿后,长公主侧卧在塌上。“坐吧,不必拘谨。”
“可否像殿下一般端庄?”
“几日不见,你竟会调侃本宫了。”
见长公主并未动怒,韩玉凝继续道:“不知殿下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宫廷宴会,最是繁琐,怕你无趣,故唤你来本宫处。”
“那便多谢殿□□恤臣女,不过殿下一直如此口是心非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