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誉挣开他的手:今年不是还没过完吗?
王柒恶狠狠掰着指头给他数算:你看啊!这马上国庆!国庆一过,元旦还远吗?就俩月时间,你自己瞅瞅还剩几天给你做专辑!
熊怀见这架势,他再不灭火,他这条可怜的池鱼又要被殃及了。
那个柒哥柒哥,消消气,咱们过年可以按农历来,明年二月才算过年。
王柒一记眼刀飞过去:就你是大聪明!
熊怀蔫了,专心当司机。
看样子,王柒的火气今天是浇不灭了。
他本来就气林嘉誉随便给别人写歌,还被人造谣,说成和那个女团里的小偶像有一腿。
为了这点屁事,这几天他的舌头都要说废了。
其实,OneEight那边很想用林嘉誉的曲子,王柒打死不同意。
都是哪来的三线艺人!还敢蹭他家的热度!!
不要脸!!!
林嘉誉安安静静,任由王柒在边上火山喷发,他波澜不惊,气定神闲,思绪反而越飞越远。
要怎么样才能说服余笙和自己合作?
大明星脑子里只有这一件事。
这时,林嘉誉的手机响了。他垂眼看向屏幕,眼里霎时亮了几分。
他伸出食指抵在薄唇上:嘘,我接个电话。
他的眼神锐利如刃,威慑性极强。王柒怔了怔,闭上嘴。
喂,竹生老师。
竹生老师?王柒听都没听过。谁啊?
电话那头的人在说话,听上去像是个女孩子,林嘉誉专注地聆听,简短回应:嗯,嗯,好。
最后他说:那我们待会儿见。
王柒能感觉到他的气场一下子变了。
刚才他还昏昏沉沉,像是藏躲在炎夏乌云里的骤雨,要下又不下,闷得气人。
现在,云开雾散,还破天荒刮起几缕凉风,吹得神清气爽。
神秘人打来的电话竟然有这等功效。
王柒好奇地偷看屏幕,瞥见一个名字余笙。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小聪明》
余笙换好衣服,跑到自家保姆跟前:柳姨,帮我扎头发好不好?编成辫子就好,今天风大,我不想被吹乱。
简桐一听女儿要打扮,眼里马上闪出光来:笙笙,你要去哪里吗?妈妈也去,最近都没人陪妈妈逛街。
妈我不是逛街,我去办事情。
我不信,简桐嘟起嘴,你可别再骗妈妈妈妈好伤心的。
真没骗你!余笙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我去谈工作,谈成了,以后有钱给你买包包。
虽然简桐的包多到可以开两家中古店了,有些款买回来就仍在那,一次都没背过。但是听见女儿这么说,她还是心花怒放。
那你晚上得早点回来,你爸说今晚要出去吃饭。
知道啦。
你去哪里?让司机送你。
不用,我打车去就好。
简桐也没说什么,但是余笙出门以后,她对司机兼保镖吩咐道:你去跟着点,我不放心。
余笙和林嘉誉约了一个小时后见面,地点是他定的一家会所。余笙查了一下,这间会所和她家没关系,才放心答应。
她让网约车司机先开到会所附近的写字楼,下车后,她故意在路边站了几分钟,然后才走进写字楼里。
一进去,她便迅速乘电梯上二楼,躲进厕所换了身衣服,又从安全楼梯走下来,接着找到后门溜出去了。
这样一来,她成功甩掉了跟踪自己的眼线。
她可太了解母亲了,能让她爸服服帖帖的女人,怎么可能没点小手段呢?
离开写字楼,她徒步前往会所。
路上,有一名杂志社的编辑给她打电话,来说投稿的事。
编辑遗憾地通知她,她的稿子这次也发不了。
那位编辑应该是个新人,心里还怀着一腔正气。编辑偷偷说,她可能是被针对了,明显感觉到主编故意压她的稿。
余笙一点也不意外。
这些天,类似的退稿电话她接到好几个,有些稿费都付给她了,最后却通知她由于某些原因,不能发。
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无非是她之前得罪了大佬,被大佬们给整了。
早知道圈里有抱团行为,是她太天真了,没想到这么严重。
也有可能是那几位大佬的话语权确实大,她运气不好,撞上了枪口。
不然你换个笔名吧?善良的编辑给她出招。
余笙谢过她的好意,拒绝了这个建议。
或者,你试试给公众号投稿?可能没什么钱,但是至少能发出去。
余笙释然叹气道:算啦,我不投了。
挂掉电话,她恰好走到了会所门口。跟接待说明身份,那位接待便领着她走向会所深处的私密包间。
林嘉誉早在里面候着了,他在二楼凭窗而立,注视着余笙一路走来。
她的长发侧编成一股粗粗的麻花辫,搭上较为修身的长裙,甜美的发型恰到好处地中和了性感,散发出纯欲的气质。
这间会所是南洋风格的装修,海棠纹的满洲窗清新透亮,墨绿内墙配上满地小花砖,为暗沉的复古感点缀不少灵气。
余笙谢过接待,走进包间内,林嘉誉从窗前转过身。
做工精致的雕花大吊扇在二人头顶吱呀吱呀地慢慢转,不带来一丝凉气,只是营造氛围,好像江浙那边唱的吴侬软语,平添了几分暧昧。
林嘉誉今天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领口扣得严严实实。外面又套了一件棕色格纹马甲,显得书生气很重。
余笙看见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穿越回了民国时期。
他先开口:竹生老师。
余笙浅笑:林先生。
他顿了顿,郑重伸出手:请坐。
他们再一次面对面坐下了。
林嘉誉不会拐弯抹角,很快便切入正题。
他的请求依然不变,想要余笙为自己写词。
我只写过一次歌词,关于我们的合作,流程也是等你这边给我曲子,我来填词对吗?
林嘉誉摇头:不。你随便写,我之后再谱曲。
随便可不容易。
一般问朋友吃什么,对方喜欢说随便的话,证明这种人常常是最难伺候的。
余笙微弯的眉稍稍拧起:有多随便呢?
你当做是在写诗就好。
余笙想,这也不一样啊。
写诗,甚至不一定要讲究押韵。
见她没听懂,林嘉誉便从包里掏出她的诗集。
那本书已经惨不忍睹了,仿佛从墓里掘出来的古董,她完全想象不到林嘉誉对这本书做了什么。
他打开了诗集的其中一页,将书摊开在二人之间的茶几上。
余笙倾身凑过去,听他说:副歌是一首歌情绪的爆发点,是所谓的高潮部分,会反复唱。
她点点头,表明自己在认真听。
林嘉誉指着其中一段诗:如果是这首诗,我会推荐这五句作为副歌,这两句做Bridge也就是连接两段副歌的部分,剩下的分成两段主歌。
关于歌曲的结构,顾筠也和余笙大致讲过,他这么一解释,她立刻豁然。
你不用有任何顾虑,也不用拘泥于这些,我看过你写的作品以后,会和你商量我打算怎么唱。
余笙虽有担心,但是担心无用,事到如今,做便是了。
她充分信任林嘉誉的实力。
只剩下唯一的问题了
余笙问:其实我很少写情诗的,可你是以唱情歌为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