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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想回複,却被涂若截断了联系的方式。
“我知道你没恶意,可是,清琢,你早就知晓了吧?我本就是魔。别再说这些话了。况且,等你出去了,你便知,我这几天关着你,也是为你好。”涂若面无表情道。
说这些话的她,神态之间也愈加冷漠。
清琢沉默了一瞬,揣度她话里的意思。
这几天他一直不知外界发生了什麽,也不知他到底被关了多久。
早在他来魔界之前,他就有种预感,六界将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敖玄的话让他心中隐忧更甚。
“那你放我出去。”
他仍旧固执。
“我会放你出去,等我掌了权,我不是不想放,这里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我宫里发生了什麽事那些人都能知晓。你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也难以救你。”
涂若说完,也不与他多作纠缠。
她还要留着他,宴从月会来魔界找他。
他在这,她便有来这的一分可能。
涂若转身离开后轻声唤:“小颂。”
那面具人便要上前把密室关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微闪,出现在惊愕之人的眼中。
面具人头被剑柄击中,晕倒在地。
宴从月也现身,右手接住剑,劈开密室的门,放出里面的清琢。
一见清琢,不管涂若,她直接挑明来意:“你可曾与敖玄来往过?”
清琢不清楚前因后果,只实话道:“前些日子我们还传过讯。”
“传讯符给我。”宴从月伸手接过,将它收起来,打算找到传讯的另一端。
多麽熟悉悦耳的声音。
欲要动手的涂若蓦地停下脚步,她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一言不发,却也不曾有任何动作。
连清琢出来也不曾理会。
她只张了张口,一句话也没能说出,神色却不自觉地由愕然变得惊喜。
两人对视,涂若往前了两步,一旁的清琢却是往后两步。
宴从月见状,手一擡,提剑指向她。
涂若停下,视线落在剑尖上,神色委屈地看着她。
“阿月。”
“我什麽都没想做。”
“清琢,你有病是吗?我伤害过你吗?”
说话间,她一步步往前,始终不能使剑刺向自己。
她每往前一步,宴从月便往后退一步。
“阿月,无论发生什麽,我都不会与你为敌。”涂若看着神色冷漠的宴从月,眼圈泛红,倏地大声道,“神界……那时,我没有背叛你。”
宴从月一怔,直视着她问:“那你说原因。”
涂若沉默。
她做下这个交易,便无法对她说出实话;一旦说出,她可能会觉得她是个利欲熏心的人。
宴从月等了半天,不见她言语。
她收了剑,神色却依旧冷如冬月,似是不为所动,又似是信她。
理智告诉她眼前的人不可信,往日的情分又拖着她。
她们僵持着,不再是过去的温暖,而是语言、行为上的刀剑相向。
“涂若,我们已经不同路了。”宴从月低叹,紧接着,又神色认真道,“你别担心,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怎麽样你。我来这只是为了找到清琢。”
她的神情淡然,涂若看得清楚,也听得明白。
她的言下之意是在说不要为了求生而违背自己的本心,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杀她。
她们现在确实不似以往。
宴从月却还是留有余情,还当她是曾经的朋友。
涂若心肠变得柔软,她又丝毫不能接受从宴从月口中说他们不同路。
“不是,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你,为了你才与他为伍,我心里恨不得他死,那个我名义上的父亲。”
她表现出的委屈简直要铺天盖地淹没她整个人。
她怎麽不明白,她做了些什麽。
她应该了解一些,也该猜到她做了些什麽。
宴从月神色一怔,讶然于她蓦然转变的态度,涂若倏然凑近她。
她低声轻喃:“青牙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他再也不会有机会伤害你。”
她说得悄然,神色间也显出一丝扭曲。
宴从月看得直皱眉头,她看到涂若垂着的眼皮下眼球正悄然转动,视线刻意一转,没在眼下问出口。
“青牙出事了?死了还是发生了其他大事?”她问了其他的要紧事。
这她的确不知道。
她来得匆匆,也没了解近日是否有大事发生。
宴从月眼眸黑白分明,沉默、耐心地等她回答。
而她的疑惑一出,涂若的委屈骤然消失。
宴从月不知道,不知道青牙发生了什麽,那一定是不知道她做了些什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