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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或许我也很自私。”
愧疚的情感奔袭出来,她的声音带了些难以抑制的哭腔。
她该怎麽办。
今日的他会醒来吗?
宴从月神色颓然,心中却缓缓有了答案。
她依旧会等,等他醒来的那一天。
并且,为此倾尽一切。
天数彻底变成了一个数字,她不再理会外界如何,只静静等他醒来。她怕,若他醒来看不见她,会不会多想。
除此外,她日日夜夜都在翻看古籍,寻找解决之法。
这天,段风钧带来一个消息。
山下有人寻她,是缇元和令珈。
她本想拒之不见,后来又忽然想到令珈与敖玄关系不错,也不知她是否知道些什麽。
宴从月俯身凑近伏夷,双唇淡淡触碰了一下他的额头,轻声道:“等我回来。”
宴从月提剑下山,理清思绪。
敖玄在那天之后便失蹤了,谁也没能寻到他的蹤迹。
段风钧曾说,伏夷醒不过来或许与神族有关,他不是神族,其余神族也探查过,似乎都不太了解原因。
唯一能做的只是等,或是等有一天能找到敖玄,但宴从月那一剑太过兇猛,敖玄也不知还是否活着。
宴从月后悔过,后悔那日不该沖动,一剑刺向他便不了了之,她应当绑好他。
她同时也知道,令珈知晓什麽的可能性很小,段风钧早已盘问过一遍,没一人知道敖玄的消息。
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抱有微薄的希望。
宴从月还没到山下,远远便听到缇元和令珈的声音,她瞬移过来,沖他们微微颔首。
两人见到她皆是一怔,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麽冷漠的宴从月。
从前的她虽然也总对人疏离,但她的举止言行间总是温暖的,不像眼前这般,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死寂的冷漠
见两人都立在原地,一言不发,宴从月先开口询问:“你们来这,是有要事?”
缇元和令珈一致犹豫,又一致地点头。
缇元先是小心翼翼地问:“从小月,霞若她……真的是魔族吗?”
宴从月望着他眼底犹豫害怕的神色,缓缓点头:“是。”
缇元一愣,神色茫然地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麽会呢?”
“怎麽会呢?”
“……”
宴从月看他要魔怔的模样,缓缓摇头:“她没伤害过你,就算她是魔族,你们之间的情谊还是在的。”
缇元听着安慰的话,情绪有所缓和,他磕绊道:“可,可,可是她放走了大魔头。我日日和她在一起,我都没发现,要是我发现了,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一切。”
青牙那个大魔头也不会来闹事,神尊很可能不会受伤,宴从月也不会这麽难过。
她背叛了神界,也背叛了他。
宴从月面无表情道:“这是大人物之间的事,事已铸成,结果也不是坏的,你无需自责。大人物们都没发现,你又怎麽可能会发现,发生的一切也不是你所为。”
缇元情绪还是低落。
她又开口道:“至于霞若……我刚刚说了,她没伤你,对你也是有情谊的,你们只是分道扬镳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没必要为此神伤。”
听她这麽说,缇元似乎心下稍安,他不住地点头。
等他说完,令珈才上前问:“从月,我想问您是否知道清琢的下落?”她又娓娓道来,“大战结束后我们在清点伤亡人数时发现清琢已经失蹤许久,找遍各界也没有得到他的消息,只得到他曾经为了找涂若深入魔界。”
魔界……
宴从月怔然,似乎想到什麽,眼中的情绪翻滚,最后缓缓垂眼,语气稳定:“他的确在魔界。”
“我去找他。我会把他带回来。”
她是想起一件事,敖玄曾经追问清琢的下落,他这个人,性情漠然,不会多问什麽。
他们应当关系匪浅,若是他真的还活着,清琢说不定知道什麽。
她该魔界一趟。
令珈神色不禁激动,悬起的心终于安稳,宴从月那麽笃定说出的话不禁让人无条件地相信她。
刚好,她可以和宴从月一起去。
注意到她的神色,宴从月打消了她的这种念头。
“你无需派人去找他,现在魔界动蕩,仙人去那里不安全。”
她曾经听段风钧提过一嘴,那时,她并不想过多地关注其他事,并未了解实际上发生了什麽。
欲要去魔界的令珈犹疑,魔界最近确实这样,她贸贸然去的话的确会有危险。
反而是宴从月去不会有什麽,魔界最有可能登上魔尊之位的人曾是她的拥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