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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星府的仙人们也开始内乱,主动请缨的仙人们有很大一部分与这些人为伍,这也是他们迫不及待来参与追捕的原因。
前有振作起的蓝芩和叛乱北斗仙人们,后有倏地出现的几个神族,宴从月现在腹背受敌。
她仍不见慌乱,只从容不迫地举剑相对。
新旧交替总会面临旧势力的反扑,这些贵为仙、神的存在也依旧逃脱不了这个道理。
她明白这一点,面对衆人的围攻时也在剎那间反应过来,并无多慌乱。
正忙于把出口堵死的蓝芩听着持续不停打斗的声音,扭过头,视线落在道道伤口遍布身上的宴从月。
“你不该束手就擒吗?”她疑惑问。
宴从月拒绝:“不,我为什麽要?”她眉目清明,说话地语气也极为肯定,“就算我死在这,也不会让你们目的达成。”
她只需撑到伏夷出来即可,她会做到。
蓝芩也不藏着掖着:“这麽护着伏夷?”
宴从月坦然承认:“是。”
蓝芩两眼一眯,冷哼一声:“我本来不想杀你,但你偏要寻死。”
“你杀了他,我会让你陪葬。我要让你尝尝死无葬身的滋味。”
她始终没有提起“崖曲”这个名字。
宴从月没多大表情,她一剑穿过层层人群,直取蓝芩的心髒。剑一没入,她的身躯顿时化为一滩又一滩白色液体,只露出一副骨架。
蓝芩好整以暇道:“怎麽?是不是没想到?”她又看到宴从月的表情,声音一厉,“你那是什麽表情?你在看我笑话。”
宴从月沉默,她又坦然承认:“的确没想到。”她倏地问,“你后悔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蓝芩冷哼一声:“用不着你可怜。”她一擡手,“杀了她。”
说话间,她往后靠了靠,并不让宴从月接触到自己。
宴从月的脚步一顿,她这麽害怕她的靠近……她视线一转,又注意到蓝芩就算在上面施加封印,也会刻意远离深渊那黑漆漆的洞口。
她不敢进入这下面。
宴从月现在做的是除了这些阻拦她的人。
这些人出手仍是畏畏缩缩,目的好像只是拖延时间。
“从月仙子,你为什麽非要毁了九重天不可?我记得你已经登上九重,九重天上仙气浓郁,与仙境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们应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才是。”
说话的人是来自北斗星府的一位仙人,他曾经也是仙境里的普通仙人,做了数不清的兇险任务、努力提升修为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他来之不易的修为、好不容易才维持的地位,怎麽能轻易地被别人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就毁于一旦。
他一直都很崇敬神尊,而敬仰的神尊却是想毁了他自豪的一切,他不得不听命于蓝芩。
“利益共同体?可惜我不是。”宴从月没有犹豫地反驳,“诸位皆为仙神,为何单辟出一地?都飞升了、入道如此之久怎麽还是非要分出个三六九等不可?若真这样,那这神界又与凡俗之界又有什麽区别。”
那仙人不言语,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下一招便不再收着打,杀气腾腾地施法。
宴从月虽接下了这一招,她的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溢出鲜血,整个人似乎可以一击便倒。
在面临这种必死的境况,她仍旧没有露出求饶的意思。
蓝芩不禁高看了她一眼,高声道:“你要是能愿意和我站在一边,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她抛出了个橄榄枝,面对这样的人,她可以不计较她之前做的一切。
若她归附于她,是一把好用的刀。
宴从月疑惑:“你怎麽会有这种想法,我们还是仇人。”
蓝芩轻哼一声:“我向来是爱惜人才的人,你只是对我有偏见。”
宴从月神色淡淡:“我对你没有任何看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自身出发,至于偏见应是你自己的臆想。”
蓝芩这个人总会选择对自己利益最大的做事方法,自己或许对她来说有些用处,她才会这麽说。
宴从月不得不继续和这些人纠缠,他们人太多,她分身乏术,连传讯符都没机会发出。
宴从月明白这些人还忌讳伏夷,一个个都不下死手,而是与她周旋,干耗着;但她清楚地知道,只要蓝芩一成功将入口堵上,他们会直接下死手。
她的结局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她需要有一个脱身之法。
绝地反击
宴从月决定了下一步该做的事,便立刻展开行动。
泱泱衆仙,没有丁点能逃出去的漏洞。
宴从月深吸一口气,身体里仙气流转,整个人的血气仿佛又恢複如初,手心中的琅月剑光华大盛,顷刻,化为数千把剑,快如急电,剑尖直朝每个仙人的心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