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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伏夷一时慑住的残魂冷哼一声:“不论你起因如何,你做了,你就要付出代价。”
伏夷毫不在意地颔首:“这是本座做下的事,责任自然由本座一人承担。”
他神情略带讥诮地看着面色狰狞的残魂,他想,若是本尊知道他死后一缕带着邪念的残魂在这败坏他的形象,想必也能气活。
伏夷清冷的神色骤然发生了转变,他看着出现在这的人,喃喃出声:“阿月。”
他还没来得及做什麽,下一瞬,宴从月出了剑,这一剑宛若高山雪陡然坠落,成千上万朵雪花,直奔刚与伏夷争论不休的残魂。
啵地一声,只留下似气泡的一团雾,残魂被一剑劈散。
她没有停手,而是举剑沖入中心,剑指被残魂遮挡的一位神——被附身的神。
衆人目光都聚集在突然出现在的人身上,他们似乎都被她的突然出手震惊到。
他们害怕被附身,接近这些残魂时都分外小心。
连高高在上的神中都有在和弥河接触时被意外附身,她一个刚升上来没多久的仙居然敢与之堂而皇之地相斗。
他们不禁心惊,更有说不出的敬佩。
最后要说什麽的话,他们只能说出来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
伏夷瞬移来到旁边:“阿月,你做什麽?”
“别去。”
“他很危险。”
“不做什麽。”宴从月冷声回,她直入中央,右手持剑,左手施诀,一团圣洁的火焰浮于空中,剑尖探入一团燃烧的火焰中,“诛邪除恶。”
“他们无论是为神还是死了这些魂魄,他们的罪行都罄竹难书,移入忘川,让他们安息,是上策;不行的话就只能行下下之策。”
“杀了这些作乱的残魂。”
她的声音清亮,在座所有的存在都听得清清楚楚。
伏夷惊异地看着她:“阿月。”
宴从月分出点神看他:“怎麽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不是最简洁的解决方法。”她目光幽幽,轻声道,“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发生的事便一起担着吧。”
剑尖上挑,火焰盛开,四散于魂魄之上。
在旁的残魂皆化为虚无,她持剑而立,逡视四周:“诸位,我承天之道,送诸位归忘川。明理者,皆可随我归深渊;不遵者,亦可随前者。”
她的剑直至上苍。
她的意志也同她使出的剑一样,坚不可摧,这些残魂有不少想要附其身上,但一一都近不了身。
仿佛,她经历过比这兇险万千倍的侵蚀。
宴从月的确经历过,无论什麽兇险,她总不改心志。
她持剑划出一个圈:“诸位请进吧。”
她是赤裸裸的威胁。
这威胁却远比方才的火焰要厉害得多。
他们不约而同在喉中屏了一口气,带着惧色的目光看着她,她整个人犹如一把雷霆之剑,若是不从,这把雷霆之剑就会顿时劈下。
伏夷目光直直落在上方的人,神色複杂,藏在心里的钦慕也在目光里一一尽显。
此刻,她是最夺目的人。
宴从月与他们讲道理大部分是讲不通的,而威慑自然也比讲道理强得多。它们头目被消灭,有的黑雾跑去圈里;而有的,全一鼓作气,直朝她而来。
口不择言
沖过来的这些残魂,大多是附身于神族,他们是真正的不想死亡,也不想归于忘川。
宴从月的瞳孔里倒映出这些狰狞面目,可怖恶心,犹如地下破土而出腐烂尸骨。面对这些,她的神色自始自终没有波动过。
她的剑一如最初淩厉非常。
面对被附身的神族连番上阵,宴从月也有些吃不消,她开始利用巧计,反过来消耗他们。
伏夷注意到这,似乎不再忌讳被附身的衆神,低叹一声:“杀你们实非我不愿,但现在已经到了做出决断的时候。”
他手中也出现一把与琅月剑类似的剑——淬星。
“你们再无心智,活着也是痛苦,就此魂归天地也是一件幸事。”
他面无表情的说完,开始游刃有余地处理这些神族,几乎是一剑一个,神与神之间的差距在这得到了充分体现。
观望不前的仙神们也都被勾起了斗志,一拥而上,站在宴从月和伏夷旁边,神色皆都坚定地看着旧日同僚,誓要逼出这些魂魄。
稚明扫了眼在出手上犹豫的人仙,状似无意猜测:“听说这些残魂只愿意附身在神族身上,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仙。那我们是不是也不用担心被他们附身。”
稚明在宴从月到达昆侖之后便回了九重天,他们并没有见过,但由于伏夷的吩咐,他一直在关注她的动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