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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照自然也将事情理了个七七八八,点头:“没错。”
他的眼当即一横:“不过,我还想问你借一个人。”目光冷酷地看向涂若,“她是唯一的证人,杀了红蝎子的兇手最后见的人是她,指认李今颂和云因的人也是她,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语气一转,直接说出目的:“我必须暂时带走她。今天发生的事,我可以当做不存在,也不会再纠缠你,而是盯着你想的那位。”
“你没意见吧?”他不关心本人的意见,反而是去问晴锦。
涂若发出细微的呼吸声,晴锦知道她中毒之深,想来也没什麽用了。
而她还有一个优秀的女儿。
晴锦垂下眼眸,视线落在涂若的脸上,抱着她的双手已经缓缓松开,正犹豫时何照忽然出手,晴锦手一松,涂若整个人飞了出去。
眼看就要撞上红柱,一直旁观的宴从月出手,接住了涂若。
宴从月低声唤她:“涂若,……还好吗?”
她神色担忧地看着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上前。
“从月、从月。”他来到眼前,深情地呼唤道。
宴从月疑惑擡眼,认出这是方才那眼熟的男子。
“你是?”她冷淡询问。
兴许是她太过冷淡,面前的男子如遭雷击,他面色苍白地呢喃:“你不记得我了?”兀自低头思索,又猛地擡头, “难不成你转世失去记忆了?”
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宴从月的胳膊,却被她躲了过去。
宴从月皱眉,依旧用陌生的眼光看他:“你到底是谁?”
何照惨笑一声:“你不记得我了啊。不记得我了啊。”他急切地说着下一句话,“我是礼部侍郎何忠的大公子何照,你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
一提到何忠,宴从月便想起了这段过于久远的记忆。
“是你。我想起来了。”她想到总是格外敏感的伏夷,当即纠正了他的话,“不过,我们的亲事早已取消,我和你也没有任何来往,你是在后面又定亲了?”
何照听了这话,一脸茫然地盯着宴从月,喃喃道:“怎麽可能?你明明说过你喜欢我,愿意和我在一起一辈子,我们还有过海誓山盟。你说亲事虽然取消但你愿意做小,只要我还爱你。”
他的声音愈来愈大,最后直至失控,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根根异常明显的青筋。
“我还看过我们的红线,我们之间是命定的姻缘。”
“你在胡说什麽?”宴从月神情淡淡地斥责,眼里全是漠然和疑惑,“我在亲事作罢的那一天便再没和你见过。至于在府中时,因为你家想要退亲,故意不让我们见面。我们甚至连一两句话都没有说过。”
被勒令不能出来的伏夷只能在一旁愤怒地听着,他应该把宴从月的红线和他的再连在一起。
他们才是命定姻缘。
何照双眼赤红:“不,不是,我们是命定姻缘,我们的红线相连。”
对,红线……
他们的红线是连在一起的。
何照头疼欲裂,却死活想不起那段记忆到底是为什麽会这麽模糊。
“我的红线并没有和任何人相连。”宴从月极其笃定,她的红线正在她的手腕上。
之所以这麽容易取下,是因为她的红线从始至终都是孤零零的一根,她翻看记载和姻缘树上的痕迹,除了在千年前有过一次连接被斩断后就再没有和任何人相连过。
这也是她这麽笃定的原因。
宴从月不解地看着捂着头的人,她想起一件旧事,那两条被诅咒的红线。
她问:“你和红蝎子是什麽关系?”
何照听到这,他蓦地恢複正常。
“你吃醋了吗?”他哈哈一笑,“没关系,你别在意。她只是我的下属,和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宴从月神情一顿,缓缓反问:“是吗?”
在何照兴奋的目光下缓缓说起她知道的旧事。
“红蝎子原本是妖,而不是游蕩于灵界的堕灵,她是因为受了神罚才会堕于灵界。”
“姻缘司卷宗上曾记载,蝎妖妄想与人相爱,偷渡至神界,随意斩断红线,害百对天赐姻缘终不成。罚其蜕妖骨,毁神智;与爱人相憎一生。”
“而她的爱人名叫何照。”
“我猜,你的记忆应该是出了什麽问题。”
她会留意这的原因一是她曾与红蝎子相识,二是这本来就是她职责所在。
何照既呆滞又不可置信地盯着宴从月,喃喃出声:“不,不可能。”
他心底又有道声音在不停地重複说:她说的是真的。
他调查过宴从月的行蹤,知道她曾经是月老,对于她口中的这些事很是了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