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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本座忘了,你们也怕九重天之上没有我会轰然倒塌,从此,你们再也不能享受和仙之间的区别。”
宴从月看向伏夷,她也曾偶尔听说过九重天的来历,从前是没有仙境与九重天之分,只有一个神界,神族也没有在远古时那麽高高在上。
远古神的尊崇複苏自伏夷起,神族皆以伏夷为尊,是以他成为了公认的六界之主。
要是九重天坠落,会伤害到伏夷吗?
她心底不免担忧,接下来她又听到弥河不可置信的声音:“这些事,你让她知道?”
伏夷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她要是想知道,她可以知道全部。”
他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遭到宴从月的怒视,她倏地传音给他:“我想知道全部。”
伏夷:“可以。”
伏夷声音微沉:“你该去找你真正的同盟。”
半跪在地上的弥河疑惑擡头:“什麽意思?”
伏夷轻笑一声:“你算不出来吗?”
“本座最近观天象,发现了一件奇事,蓝芩还活着,你要是不去寻她,她不是难以畅快地活。”他比了个杀的姿势, “星象在说死期将至。”
弥河震惊:“你不杀我?”
“你不是死在我手上。算不出来麽?”伏夷发出一声低笑,神情沉着地敲击着指下气流,又宣布他即将迎来的死讯,“你很快就死了,不用我动手。你怎麽会算部到。”
弥河神色晦暗,伏夷这一句话的确让他对自己的手段生出了怀疑。
伏夷从小便被神族鄙夷,可他偏偏又有着衆神难以望其项背的天资。到如今也是一样,他一以为傲的方面也被其轻轻松松超了过去。
他离开之前,深深望了两人一眼。
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们的纠葛会如此之深,明明红线已断,姻缘盘上也无彼此蹤迹。
弥河心中暗恨,可他深知他无法再做什麽,他不禁想,也许是他做的太过,涉及伏夷的底线,或者是伏夷认为他在挑衅他。
他不该出现,该出现的人应是神族里的其他人。
现在的要紧事,是去寻找蓝芩足迹。
她无论是死是活,都会影响同盟。
宴从月旁观着发生的一切,仿佛又揭开了伏夷的一角。
伏夷踌躇道:“阿月,我没杀他。”
注意到他的表情,宴从月疑惑地嗯了一声:“怎麽了?”
伏夷呆呆地望着她,意识到她是完全相信他,可出于尊重,他还是解释:“我可以杀了弥河,可他有保命手段,杀他的话可能会波及到你。”
“同时,我又知道他的死期将至,与其被缠上因果还不如直接送他去死。”
他的解释很牵强,他也清楚。
宴从月只是点头,示意知道。
伏夷神色微敛,犹豫要不要再说一些。
掌控之下
她好像不在意,在意的只有他一个人。
大概……是她太信任她。
弥河离开时她也一点波澜未起过。
伏夷情绪敏感地垂下眼眸,他的视线飘忽,在宴从月开口说话时才有了锚点。
“你担心他会趁机伤害我?”她笑了下,眼底促狭神色一闪,“要是真动起手,我会根据战况躲起来。”
伏夷被她的话逗笑,随即神色认真地看着她:“那也要躲在我的视线範围内。”
宴从月没再答话,一个念头缓缓升起,如何才能让他信服她也能保护好自己。
她黑白分明的双眼,不含一丝杂质,伏夷鬼使神差地低声坦白:“我只是担心,他杀不了你,可能会害你再入轮回,他专攻命理一道,在这方面远胜于我。我可能还要与你分离。我不想与你分开,一刻也不想。”
“我是不是很自私?明明可以当面杀了害你的人,却为了那不过十之一二的可能性让你再等一段时间。”
“我明明可以杀了他的。”
他情绪的快速起伏,宴从月一一都能感受到。
她眼底渐生疑惑,无奈地笑着摇头:“这有什麽,你有你的计划。我相信你,自然也不会産生太多质疑。”
“就算你不为我报仇也没关系,我的仇,我可以自己来报。”她的语气肯定,朝伏夷眨了眨眼睛,用着诙谐的语气说着最认真的话,“我最擅长的事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阿月……”伏夷眼神缱绻温柔
“不过,我倒是好奇一件事。”她的语气一顿,你什麽时候会这些的?”
伏夷轻笑,不经意地提起:“从前便有些了解,只是不精。”
“前一段时间,深入学习了相关内容,如今也能做些正经的蔔算之事。”
宴从月神色怔愣,她忽记起他还是张夷山时说过的一句话,若是善于命理之事,算到了自身厄运,那岂不是要惶惶不可终日,整日防备未知的厄运,人生也白白地浪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