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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令珈仙子,你知道原先看守这姻缘树的月老去了何处吗?”
令珈答:“你是说涂若?她现今在何处我也不知,应当是戴罪立功了。”她顿了片刻,才将另一个猜测说出,“又或者是畏罪潜逃了。”
“你与她相识?”
宴从月眼神一顿,神色中满是对她的话的惊讶:“她是我的朋友。我来此就是为了寻她。”
令珈哦了一声:“那你是来打听她的下落了?”她的视线扫视了周围一圈,“就你自己一个人?”
宴从月眼中泛起疑惑,她的意思是在说她应带上谁。
她仍是面上不显地微微点头:“嗯,自然。”
令珈神色莫名,开始欲言又止:“你——”中途又突然行了个道礼,“在下佩服。”
看她表情好像要说一大段话,到最后只说了五个字。
她摸不着头脑的动作令宴从月感到莫名,微掩住表情,这种情况遇到的多了也就不怎麽再在意。
“仙子,不知可否能看一看这姻缘树?”宴从月拱手道,她神色真诚,姿态摆得又极低,不让人好拒绝。
令珈刚想说不行,话临到嘴边又换了层意思:“能看是能看,不许做任何手脚。”她的视线凝在宴从月身上,“我会看着你。”
宴从月点了点头:“多谢仙子。”靠近已经不似往日红绿相间的姻缘树,嘴上状似无意地问,“刚刚仙子所言的话是何意?戴罪立功还是畏罪潜逃?这两个放在一块倒是把我给弄糊涂了。”
“若是仙子方便告知那再好不过了。”
她微微一笑,素净的面庞展露出朝霞一瞬。
“也行,你不用跟我如此客气。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一件事。”
“你看如何?”
令珈没有扭捏,道明了自己的要求。
这索性也不是什麽不可说的事,能换来其他秘闻,她是千万个愿意。
宴从月颔首道:“可以。”
令珈:“都可以告诉我?”
宴从月想了想,她身上并无什麽别人想知道的秘密。
她点了点头:“嗯,都可以。”
令珈背过手,同宴从月一起在姻缘树周围转来转去。
“姻缘树于数十天前有异样,红线无端断裂,身为月老的涂若却知情不报,被发现那人是魔界中人。后来又有魔界来人肆意毁坏红线,说是来接他们的魔界公主回家。”
“他们口中的魔界公主就是涂若。”
“但涂若并未跟他们一起离开,而是否认了自己的这个身份。”
“清涿也为她做保,上头便说暂留观察。”
宴从月察觉到略显怪异的视线,她一望过去,这视线又寻不到痕迹,好像只是她的一时错觉。
她留心注意周围,又问道:“然后呢?她怎麽又不见了?”
视线落到姻缘树上的血迹,魔族来犯,有血迹实属正常,但是谁的却不可辨别出来。
宴从月继续探查着这里的环境,她朝令珈打了个手势,接着一瞬矮身进了树下小屋。
进入眼眸的是案桌上还没被收起的古籍,书页都还维持原状,笔架上的毛笔墨汁早已干涸。
她不由得想到那日来时涂若的确神色有异,只是当时她说没事,便也被轻易给糊弄过去了。
而现在一联想起,或许从那时开始姻缘树就出了问题。
“戴罪立功自然是清琢说的,过了一段时日后姻缘树上红线再次发生异变,涂若也一同消失。然她一不见的消息传到九重天上的司命星殿,便有清琢来道此事全是他的安排。”令珈面无表情道。
她起初还真以为是这样,但她在这等了一天、两天……还是不见其蹤影。
再过些了时日这姻缘司中发生的事也算不得什麽,因为神界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大事中的关键一人就是眼前之人。‘
宴从月的手附上书籍,盖了一掌灰尘,仙力从掌心中溢出,口中默念法诀,想要探查出残留的痕迹追溯到涂若失蹤的那天。
但那天的痕迹被清除得干干净净,她半点也察觉不到,唯一能探查到只是涂若在屋中翻阅书籍的模样。
“那清涿是知道她在哪了?”
她擡眼问一直注视她的令珈。
令珈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问他,既然他不知那为何还要这麽说,他竟然道若是他说了,涂若定会被打上与魔族勾结的罪名,即使她没有,姻缘树失责一事也会让她被判入天牢。”
宴从月没有接话,要是她是清涿她也会这麽做。
她知道天牢是何种地方,这种罪名的关押之地也是兇险万分,就算洗清罪名出去到时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