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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从月嗤笑了一声,眼底未曾有过笑意,她无力地松开他,手虚虚揪住他的衣领。
他耳边的话依旧响在耳侧。
“我们像从前那样不好吗?临水垂钓亦或是焚香弹琴、共研古书……这些都可以。”
宴从月摇了摇头:“不好。”
“我感激你救了我,但我又讨厌你禁锢我。”眼尾掠过在反驳的伏夷,轻声开口,“从前,我是为了再见张夷山而修仙,到后来才知我执念过深,早就没有张夷山这个人了。”
“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不为其他,自由自在地习我的剑。”
眼中神色极为认真,口中的话也是经过认真思量过后而说出。
伏夷轻轻笑了声,单手捂住脸,俨然丝毫也不接受她的话。
“那我又算什麽,我什麽也不算吗?”他自言自语地问出声,又低下头自语,“你的计划中从来就没有我是不是?你对于我和萍水相逢的人,也是从不会去选择我。”
手反握住她揪住自己衣领的手,进而十指相扣。
“阿月,你以为你这样是正确的吗?”伏夷忽然擡头看着站在上方的宴从月,她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他,离他愈来愈远。
“你这样只是一味地逃避,我看穿了你的胆小。”
听着他的话,宴从月皱起眉,她矢口否认:“没有的事。”语气不禁加重。
那些话让她很是不痛快,本来的坚决像是瓷碗上有了个缺口,再好看也有一个不可忽略的瑕疵。
“不承认也没关系。”伏夷忽然笑起来,眼中隐隐泛红,“若我不放你,你的剑也会指向我吗?”
“琅月!”
伏夷声音一落,琅月剑横亘于两人间。
他将剑递过去,毫不在意地轻笑:“我们对剑,你赢了,那你便离开这。”
宴从月的目光落在他的目光上,两者交融,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声:“好。”
她毫无保留地出了剑,这一剑刺出后就没有再挽回的雨滴。
“阿月——”
一道响过千百遍的声音落下,琅月剑随着他的话落到他的腰腹,血肉被穿透的声音响起,声音清脆粘稠,两个相反的状态出现。
宴从月神色震惊地看向他,琅月剑不知何时已是被掷于地。
“为何不躲?”
伏夷不解地问:“为何要躲?”
他神色苍白地露了个笑容,笑容温柔偏执。
宴从月仓皇迈了几步,走到他面前蹲下,眼睛第一次害怕去触碰他的视线。
手指虚虚碰上血流如注的伤口,覆仙力于其上,直到她脸上苍白堪堪将血止住。
“你的伤——”她话说到一半,又看了看那伤口,“你手下医仙衆多,若是伤势严重可找他们来医治。”
“我会回来看你,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我去做。”宴从月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微颤地看向伏夷,“伤你是我不好,我无意伤你的。”
她刚要起身离开,面前的人不顾伤口的撕裂抱住她。
伏夷明白她口中说的重要的事是什麽,他语气笃定:“她真的无事,这是天命,只会受些苦罢了。”
他的动作剧烈,他又开始挽留她。
“别走。”
青丝倾泻了一地,脸上的苍白掩不住伏夷的沉痛神色。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们在人界时的模样。
他轻声在耳畔呢喃,声音细碎地响在脸颊上,他的喘息声也在响。
外面的微风已静,海棠花坠落在无名剑上。
衣服勾连在一起,人也同样。
他的唇毫无章法地落在她的脸上、脖颈上……一寸不曾放过。
伏夷已倾身压过,腹部的血滴落在她的衣服上,渗透到她的皮肉上。
宴从月心只是乱了一刻,动作迟钝了些。她看着这张脸,很快,抽出剑,慌乱地推开他,将被他压住的衣摆劈开。
宴从月不止往后退的动作淩乱,呼吸也紊乱不已。
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粉红意,声音却是割人的冷肃:“神尊大人,请自重。”
伏夷怔愣地坐在原地,神色茫然,他看起来还没清醒,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她身上。
也亦或是这推开的动作让他措手不及。
伏夷的眼睛微微一动,不去看坐在的地上的伏夷,他的神太色过悲伤,她不想去触及。
好像一旦触及,重塑的道心就要受到波动,但其实两者并无关系。
宴从月没有多留只身从殿中出来。
身后的声音却是一点点落进耳朵里。
“阿月。”
“你拿剑指着我。”
“我不生你气,你别走好不好?”
他的话快要将她击溃,只是另一头还有一个人在等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