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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从月的身体被迫扭向他,他的神色第一次有了这麽大的波动,不可置信、失而複得……各种情绪纠纠缠缠于他的脸上。
伏夷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喃喃自语:“果然是这样,果然如此。”
低笑犹如泣血,宴从月双颊被捧住,仰头看他,他的视线黏在她的脸上,眼睛落在他的眼睛中,触及到彼此视线的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麽。
宴从月一开始以为那些只是补偿,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一回事,有其他蹊跷。
伏夷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靠在她肩上:“这次你要听我说很多话。”
他没等回答 直接在她耳边呢喃:“千年前,自我渡劫回到神界后,我经常会做梦,不做梦时脑子里也时常会有一些一闪而逝的画面,而这些画面中都有一个人。”
“一个经常令我牵肠挂肚的人。”
“那些年,我时常神智不太清明,因为我一直在找一个人。”
“后来,天机殿殿主带了蓝芩来见我,说她是我要找的人,同时我的脑中多了一段记忆。我以为我捡回了丢失的记忆,我以为我找到了她。”
“可不知道为什麽,找到的那个人和梦中的人给我的是两个感觉。再看到她时,我的心中没有半分波动,从此渐渐疏远,我也因为那段突如其来的记忆日渐清醒。”
清醒?一直处于混沌中的人又怎会清醒。
最后半句话连伏夷自己也不信。
宴从月从她所知的事中渐渐剖析出事情的完整轮廓。
神尊为神界第一人,据昔年记载上可知当时神界中无太多可用之人,苦于战事的神仙们自然想要他恢複正常。
事实也就是如此,伏夷一恢複便清肃六界。
至于其他,应当是有人私心所致。
伏夷在东海之祸后开辟出九重天,九重之上分外两大派,一是一直支持伏夷的神仙们,而是蓝芩所代表的神族一方,两方互相制衡,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到如今神族已又複当年之势。
其实当年东海之祸不仅仅仅是龙族一族之祸,而是整个神族,但伏夷念及旧情,且说龙族为神族中最强的种族,它既已不成气候又何必再牵扯无辜,只勒令残余不许再生事端。
观这些也能想通伏夷为何会被算计,但她并不认为她会有这麽这麽大作用,应当还有其他事掺入其中。
伏夷许是注意到她暗淡的神色,朝她安慰一笑,继续道:“有一日,我看到了一个人,明明,还未和她说过一句话便觉她熟悉,当日大典结束,我回去做了一个梦,梦中人和她重合,曾经的一切这才渐渐重新出现在我的记忆当中。”
深情在眼眸中发了芽,思念如狂草不可抑制地生长出来。
宴从月能避开他的眼睛,耳朵却躲不了。
“她便是你。”
“直到现在,我才知自己被耍了个团团转。又后悔那日曾经说过的话,我不知该怎麽面对你,是我负了你。”
“你明明也在找我,我却荒唐地认错了人。”
伏夷一开始只想让她感动,不想在她面前示弱,不想让她以为他们的感情在他心中并不重要,是说忘便可以忘的东西。
谁知她心甚硬,她竟将剑指向他,他只能一五一十地说出,博得她同情,盼她能回转心意。
宴从月忽忆起历尽磨难、扶持多年,终修成正果这句话,若如他所说,那这传遍六界的佳话又是怎麽一回事。
她想起敖玄的话,敖玄是天机殿殿主的属下,这样一想,不知他的话有几句真假。伏夷他也应不屑于撒谎,她身上也没什麽值得他算计的东西。
伏夷见宴从月看他,看到她脸上的动容之色,变本加厉地靠在她身上,双手箍住她的腰,整个人都倚靠住她。
“你要相信我,我和蓝芩只是合作关系,并无私情。”他像是能读懂她的心思,直接道,“同意与她合作完全是因为你,我不知她骗了我,顶替了你的身份。幸好的是一见了你我便想了起来。”
听到这,宴从月震惊地看向他,她以为的不可能却偏偏成了事实。
伏夷不愧自诩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宴从月的人,他总能最精确地去动摇她的心思。
而且只要她一沉思,他便为还没开口的她解释:“我想同你说,有些话本只是故事,做不得数,其中大多内容只是编造。”
“我也不清楚它为何会传于六界。”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这种事情烦心。”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在场的三个人听见。
乐毓一直在旁,他听得清楚,想离开又不敢擅自离开,在那儿听着神尊将一件件事说出来,他明白自己应该是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