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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以前一样和她解释:“红线有自主意识,只要并无外物干扰,它怎麽相连都不干我们的事。我们的职责只是守好红线,并不能干涉它们自主的行为。”
话一完,她又反常地忽然问:“你明白吗?”
涂若一和她对视上,便不自觉地点头:“我明白的。”随后又意识到什麽,神色变得萎靡起来,也不再开口说什麽,而是一直静静地走在身侧。
宴从月走得不快也不慢,朝向自己当值的姻缘树去。
她不是没感觉到涂若的怪异,但终究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她们就算再好也会有分离的一天。
到嘴上的安慰话又习惯性地咽下,她轻垂下眼眸,说着往后需要注意的事。
身影穿梭于青石小径上,很快便到了一棵树下。
宴从月几乎是一到这就看到了那团惹眼的红线,按理说她从前曾在往日的姻缘薄见到过类似的现象,她应该不会觉得奇怪。
但她一看到那团红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类似于不安的情绪一闪而逝,又很快被身后的声音遮掩住。
“从月,你此去九重还会回来吗?”
涂若亦步亦趋地跟在宴从月身旁许久,待回到平时住的地方她才鼓起勇气问。
她忐忑不安的神色映入眼中,宴从月回:“自然会。”
涂若又问:“那要是再找不到那人,你还会回来这吗?”
“还是要去其他地方?”
认识宴从月这麽久,也知道她自升入仙境以来就在找一个人。
宴从月只是摇头,却让人不解这摇头是何意。
她算是回答又可以不算是,只是说:“这一次应该会找到他。”
司命星君曾告诉她,她所找之人气运旺盛,受天地庇佑,命盘不可窥。
这样的存在绝不会是在下三界。
而且,她有种强烈的直觉,她快要见到他了。
一想到若是见到他,宴从月平日里没甚表情的脸上罕见地带了一点困扰。
她一直想见到他,想和他说一些事,再和他道一声歉。
除了这些,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和他回到从前,一直、一直长相厮守。
但···她不禁会揣度,若他真在九重天上,那现在的他还是从前的他吗?
宴从月不愿再多想什麽,她微阖上眼,靠在树旁,仿佛已经入定。
涂若在旁边席地而坐,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又仰头看向根根缠绕的红线。
她过了良久才低低道:“从月,我觉得我自己一个人不行。”
那个人就那麽重要吗?非得找到他不可?那万一他并不在神界怎麽办?她会不会离开仙境。
她想问出来,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但她知道她不会回答。
宴从月就是这麽一个人,目标明确,一旦决定了什麽,便不会再回头。
翌日。
日御之神自东而来,又向西而去。
这日子过得很快,自名单出来后宴从月已将手上的事情交托完毕。
涂若是她当值不久后遇到的小仙,觉得有缘,便一直带着身边,即便后来,她通过了月老考核却还是一直留在她身边。
其实涂若早已到了独当一面的时候。
现在交付给她也刚好。
姻缘树下旁有一个小房子模型,如同一个须弥芥子。
宴从月正坐在屋内,手中握了个玉牌,玉牌当中有一个阵法,只要输入仙力进去便可直上九重。
涂若正依依不舍地坐在她身侧,她多少次想要和她开口,可不可以带她一起去,但她心里清楚,开口说了只是在为难人。
终有一天,她也会去九重。
宴从月不知她心中所想,眼睛紧紧盯着玉牌,第一次生了怯。
心中出现的情绪让她不解,或许是这一次真的要见到他,所以才会有这麽奇怪的心情。
涂若在一旁问:“上去还是在司命星府当值吗?”
宴从月迟疑地看向她,脸上挂了些迷茫的神色,与以往清冷的神色不同,看起来还有点可爱。
涂若猛地闭上了嘴:“不对,上面没有司命星府了,是天机殿是与不是?”
从仙境上来的仙一般都可以自主选择去哪里,除了那些早已被内定的人。
宴从月看她一脸慌张,笑了出来:“你是不是傻了?”调侃的语气也随之显露。
她神色又一敛,回答:“当然了。”
当初进司命星府是为了方便找到他,而九重之上的天机殿也是找到他一条捷径。
星府中没有他记载,那天机殿一定会有。
两人正说着话,门被大力推开。
进来的人则神色匆匆,两人同时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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