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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袋,受了寒可不是好玩的,快走。”
“我……不是怕冷……”
但那人已一头栽入水中,水花一涌,人已失踪。
他大感困惑,萍水相逢这人怎么这样热心关切他?不但恰好将他从水中救起,又潜伏在
附近的楼角下监视,再次及时从大汉的铁掌下救了他。
他并不糊涂,至少,他知道碰上了水中陆上身手高明的名家,袭击他的大汉已经送掉了
老命。
想起有人为他丧了命,不由毛骨悚然,转身踉跄而走。
城内地势高,土城以内没淹水,小街上安静如恒,井不因为涨大水而停顿—切正常活
动。
好不容易走完东大街,折入横街县学舍右首的广场,前面就是他家的院门楼。仆人柳升
正在门前观望,看到了他蹒跚的身影,吃了一惊,飞奔而至。
“哎呀!二少爷,你……你病了?”柳升扶住了他惊呼:“老天爷!你掉在水里了?浑
身冰冷,天!”
他感到一阵昏眩,天旋地转,寒流又光临了,身形一幌,跌入柳升怀中,终于昏厥了。
不知经过多久,他悠然醒来,发现自己身拥重衾,睡在自己的床上.转头一看,鼻中嗅
入极为陌生的淡雅幽香,看到房中间的圆桌旁,站着一位梳双丫髻十二三岁青衣布裙小侍
女。桌旁坐着一位清丽出尘,明眸皓齿的少女,正全神贯注用小石臼杵,碾磨一些已成粉末
的药物,门边,站着仆人柳升,和一位身材修长,神色雍容的中年人.
房中除了杵的磨碾声之外,静悄悄地。
少女将小石臼中的药末,倒入一方白纸上,轻柔地打开手旁的一只描金雕漆饰盒,取出
一颗有腊衣的拇指大丹丸,小心地剥开衣。
“梅香。”少女银铃似的悦耳嗓音,打破了房中的沉寂:“去叫吴妈把紫露准备妥当,
-刻时辰之后需用。”
“是的,小姐。”小侍女应喏着出房走了。
“总管。”少女转向门旁的中年人招呼:“一到时辰之后,二少爷就可能醒来,服药的
事,我和梅香可以照料。刘家那群人必定不肯干休,处理必须小心,这件事,就请总管留心
了。”
“小姐请放心。”总管欠身答:“已经来了两批人在外面探头探脑,第三批可能登门探
动静,属下自会小心应付的。”
“有劳总管了。”小姐客气地说。
“属下告退。”
“请问田姑娘。”柳升忧心忡冲地问:“家少爷病情不要紧吧?到底……”
“大叔请放心,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小姐柔声安慰这位忠心的仆人:“如无特殊的变
化,大致无妨。”
“谢谢田姑娘,小的告退,一切有劳姑娘了。”柳升不胜感激地行礼告退,与总管出室
而去。
柳志柏的神智已完全清醒,猛地掀开覆至头下的重衾,想挺身坐起,出声呼唤柳升,但
衾掀开时,上身一动,便感到眼前发黑,浑身发软,有虚脱的感觉。
“哎呀!”少女看到了他的举动,急急放下手中的事抢近床头,伸手按住了他,拉衾盖
妥:“请不要移动,目前正是紧关头不能再招凉见风,不然就难以调理了,哦!你醒得好
快,年轻人到底根基厚,药力一冲,就很快醒来了。”
“姑娘,你……”
“我姓田,小名叫倩倩。”少女在床前的春凳坐下,大方的微笑,深潭股明亮深遂的眸
子,柔和的目光坦然地注视着他:“昨天……”
“哦!原来是橘洲田家的姑娘。”他恍然:“昨天姑娘在船上?”
“是的。”田倩倩点头:“昨天如果不是你断然指挥船上的人砍缆截帆,我的船必定在
惊涛骇浪中翻覆。本来打算回航的,但船无桅无帆逆风逆流,势难如愿,因此驶采贵地上架
抢修。”
“哦!姑娘怎知道我……”
“贵地能有几户人家?”田倩倩嫣然一笑:“一问便知,所以今天专诚进城来趋府道
谢,没料到刚好遇上你有困难,你回家之前,柳升已经把我们安顿在客厅等你回来。同来的
有舍下的总管周守礼,他也是种橘的专家。还有奶娘吴妈,侍女梅香。二少爷,感到怎样
了。”
“田姑娘,我叫志柏,请不要叫二少爷好不好?”
“那……我称你为柳二哥,不嫌冒昧吧?说起来。我们也是乡邻,相距百十里。你往来
府城,都得经过敝乡江面。”
“田姑娘……”
“我叫倩倩。”姑娘灿然一笑抢着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