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舱孔:“从这里可看到前舱面的情况,切记不可出舱。”
右前方四五里外,白浪滔滔的水面,两张上加三角黑长方番的灰白色的风帆,起伏不定
斜向飞驶,不时可看到升出浪颠的船影。按航向估计,对方必定预计约在前面六七里左右,
可以截住柳家的货船。
柳志柏出现在舱面,与闹江龙并肩而立,船在涛中猛烈升沉,但两人屹立如山,寒冷的
湖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裳。片刻两人便成了水淋淋的落汤(又鸟)。
闹江龙手中,握了一把锋利的戟形钩。柳志柏空着手,抱肘而立种色从容。
“少东主,还是进舱比较安全些。”闹江龙善意地说:“六爪龙的箭相当可拍,百步穿
杨防不胜防……”
“不要紧,潭大叔。”他年青地明亮大眼,远盯着两艘渐渐接近的浪里钻:“防御设备
是我设计的,出事时我不在场,岂不遗憾?我会小心的。”
“我得进去。”闹江龙坚决地说“如果你有了三长两短,我如何向东主交代?我不能让
你冒万千之险。”
“潭大叔,等会儿再说好不好?还远着呢!”
船破浪飞驶,双方逐渐接近。
“他们要抢在前面,然后顺风回头撞现”闹江龙说:婊子养的I这王八蛋打的好算盘,
就让他们如愿好了,我们偏不采取回避航向。“”对,决战是唯一解决的办法。“他点头
说:“除掉这悍贼一劳永逸,以免常年担心夕相防。”
不久,浪里钻终于超出三里外,正好截住他们的航道,风帆一转,两艘船美妙地画出掉
头的半圆航线,从大倾斜的插抢,急变成惊心动魄的转航,似乎路右舷朝了天,风帆大转移
似要折冲入水。
“这婊子养的I棒极了,难怪他敢在三十二寨中称雄”闹江龙由衷地说:“恐怕钻风船
也无法逃脱他们的追袭。那两个操舟的梢公不知是何来路?”
“听说是从三峡下来的水怪”他信口说:“水上水下无与伦比。”
“噫!少东主,你怎么知道这些事?”闹江龙大感诧异:“这消息从何而来?”
“在岳州,我偶然听人说起的。”他支吾其词:“唔!他们摆开阵势了。”
打银鱼的风网船,作业时通常两艘为一组,网放在中间,两船带动,同时起网,所以两
船的控制必须协同一致,稍有误差便会网破鱼逃。
贼部正采相距五丈齐头并进的阵势,以满帆顺风急冲而来,如果撞上了,双方的船必定
粉碎而同归于尽,贼船的另一艘,便可放心大胆捞取货物了。
“升旗。”闹江龙大吼。
船首出现一位伙计,插上一根两丈高形如尖矛的竹枪,上面系着一面与军旗相差不远的
朱红三角旗,中间绣了一个大黑字:柳。
“备战!”闹江龙接着吆喝。
原本不见人踪的舱面和两舷,一排舱板突然掀开、竖立,与舷桥形成一条夹道。而档板
竟然有内层,也向外张开。搭住了竖立的舱板。这样,人躲在下面,任何方向射来的弩箭,
也伤不了夹道内的人。同时,船两旁共伸出八支丈余长的绞刀,不但可以阻止贼船接近,而
且可以绞杀跳船而过的人,与割断掷来的钩船的绳钩。
船头舱板中分向两侧竖升。中间升起一具大弩,弩架头是铁胎,劲道极为可怕。两名伙
计开始绞紧弩弦,扣上板机,装上一枝六尺长的沉重大弩箭,箭头有一节竹筒。
近了。两里、一里……
两艘贼船正突然鼓声震天,穿水靠的箭手几乎同时现身,总数不下四十名。
闹江龙正想将柳志柏请入舱内躲避,但柳志柏已跳入弩舱。
“交给我。”柳志柏向控弩的伙计说,接过弩座的活动架头,恐练地操纵升降移动:
“潭大叔,指挥航公,冲右面那股贼船。”
鼓声益紧,贼船法出震耳的呐喊声。
呢矢重有六十斤,劲道可及千步。一声巨响,弩矢破空而飞,破空飞行的厉啸声。有如
天际传来的隐隐殷雷。
第二支弩矢上了架。船伙计配合得相当完满。
贼船的人大声呐喊,仍未达到火箭的有效距离。
右面那艘贼船,已看出柳家货船的意图,立即向左偏航,以防柳家货船转向越走。这
时,已可看到两艘贼船中间。升起一根巨缆,一看便知贼船并不打算撞沉货船,而是希望用
巨缆拦兜,巨缆上的一排三爪巨钩,足以抓牢货船的船头,抓牢之后,两艘贼船便自然而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