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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挫倒。
“醒一醒,高爷。”昏眩中,他听到熟悉的悦耳语音。
他急急挺身坐起,发觉自己浑身是汗,衣裤全湿了,可以挤出水来,虚脱的感觉袭击着
他。
“咦……我……我我……”他完全糊涂了。
他身在木屋中,矮几、残棋、花架、建兰……他摸摸腰背,没有刀伤的痛楚。皮护腰上
没有剑,没有飞刀。
身旁,少女坐在一张蒲团上,那关切的眼神,那焦灼的脸容,令他感到心潮溜涌。
“你……你叫得好可怕。”少女惶然说:“你:.…,你不要紧吧?”
“我……我被人从后面桶了一刀……”
“甚么?”
“我……我不是杀了你吗?”他语无伦次。
“哦!你对我的印象是如此恶劣吗?”少女失望地说。.
“这……这到底……”
“你在作恶梦。”少女指指金猴炉:“那里面燃着安神香。你喝过厨房水缸里的水?”
“是的。”
“那里面放了一种从草中提炼出来的药物,会让你入梦。你心里想甚么。就会梦到甚
么。一个快乐的人,一定会做快乐的梦,一个活在痛苦里的人,也一定会有痛苦的梦。你希
望什碍。梦里面就可以得到甚碍。无论任何荒谬的希望,梦中都会如愿以偿。”
“哦!多神妙!”他恍然大悟。总算完全清醒了。
“想不到你对我的恨有那么深切。”少女的明脾有泪光:“在梦中杀我,表示你迫切地
希望我死……”
“姑娘,请听我说,好吗?“它的语气充满恳求。
“你……”
“那是不得已的事,一是情势,一是我不愿意死……”他将梦境一一说了,最后说:
“姑……姑娘,你知道我是多么的信任你,当你劝我不带兵刃时,我毫不迟疑,似乎你是我
结交多年值得信赖的朋友,我发誓我绝没将你看作敌人。可是在梦境中,情势是那么可怕和
无助,而我的求生意志又那么强烈……”
“我明白你的意思。”少女展颜嫣然微笑:“一个没有强烈生存欲望的人,只是一贝行
尸走肉而已,我……我原谅了你。”
“谢谢你,柏姑娘。”他由衷地说。
“我叫小婉。”
“我叫……”
“高水毅,不错吧,屋后有山泉,内房的壁橱里,有我爹的衣裤。茶已沏好。等你恢复
疲劳之后,我和你一同入谷。”
“小婉姑娘……”他楞住了。
“幽冥谷近百年来,没碰上真正的佳宾,你就是本谷的佳宾,你曾经付出很高的代
价。”怕小婉脸上有动人的笑容和光彩:“你的豪气和智慧帮助你战胜了死神。你的愿望将
可以如愿以偿,一切疑难不久自会分晓。至于你梦境的后牛段遭遇,得靠你自已的智慧去应
付了。”
XXxXxx他换穿了柏谷主的青袍,像是换了一个人,人本来就生得英俊魁梧,而且洵洵
温文,换穿了奇泡,乎添三五分飘逸潇酒的气质。
两人缓步下山,已是未牌正末之交,山林间仍有些雾气。凉虱习习,沿途乌语花否,前
面出现一段乎坦的路,但路宽不足一丈,两旁古木参天。
“我真咳明白的。”他笑了:“两旁的参天巨木,怎会突然同时倒下的?更可笑的是,
我竟然可以飞,简直荒谬绝伦。”
“日有所思,夜必有所梦。”柏小婉嫣然微笑:“我想,你的轻巧一定很不错,希望在
危险关头,出现奇迹助自己突破难关。小时候你是否幻想你会飞?”
“有的。”他脸一红:“不但希望会飞,而且希望成仙,腾云驾雾,朝游东海暮苍
梧。”
“我也一样。”柏小婉羞笑:“我相信每一个小孩,都曾经有过这种希望和幻想。高
兄,你是委羽炼气士的门人?”
“是的。”他坦然承认:“说起来也是缘份。十六年前,我只有六岁,随家先父载舟游
湖,舟滑康郎山,在忠臣庙附近碰上家师应雷火之劫,须眉俱烬,衣裤成灰,受伤不轻。家
先父将家师救上船,载至九江养伤。就这样,我才能拜在恩师门下。”
“他老人家现在……”
“不知道。”他苦笑:“他老人家在达荷山隐修四载,便北返东岳尤有虚明之天。以后
每两年来一趟,一次逗留两月。上次他老人家说要到北海,找传说中的真正委羽洞天,十年
八年之内,不可能返回中原。我上次出事前。我就是在莲荷山逗留了半月,希望能看到家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