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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住满了外地来的游山客,店伙们都把上次的凶案忘了,能忘才能活得愉快。
一个衣衫褴褛的穷汉子,坐在客栈旁的小巷侧门廊下,摊开用荷叶包着的残羹,握着盛
酒的葫芦,写意地进食,一看就知是在历山附近,向游客行乞的乞儿。令人起疑的是,荷叶
中不是残羹,而是一些烧卤,香喷喷地,正是上等的下酒菜、当花子的人吃得这么好,难怪
历山花子之多,几乎可与泰山的花子媲美;泰山花子之多,是颇为有名的,香客们也舍得打
发。
正吃得高兴,旁边突然多了一位青衣大汉。
“唔!好香,不是花子(又鸟)吧?”大汉蹲下伸手抓了一块肉往口里塞:“看样子,你今天
发了财。”
“真是发了财。”穷花子得意地说:“我赵老三今天破天荒,碰上了大方的施主,讨得
了一锭三两重的碎银,可以快活地过十天八天。”
那年头,天下太平,物价便宜,三两银子真可以买百八十斤肉。
“真的?”青衣大汉又抓起一块肉:“碰上财神爷了?或者是家财亿万的女菩萨?”
“真是女的,是不是女菩萨就不知道了,不过,谁赏银子谁就是菩萨。”
“女的?外地的女香客?”
“不是香客。”
“咦!不是香客……”
“是山后一家人家的老大娘。”
山后,是指历山的南麓。
“山后的人家有这样大方的老大娘?”青衣大汉一怔,眼神一动:“那一家?”
“就是从历山堂绕山前面过去的小路,靠近锄嘴口逸庐南首的那一家。”穷花子喝了两
口酒:“当然,三两银可不是白给的。”
“有条件?”
“是啊,替老大娘到城里济安堂。捡了五服药。”穷花子拍拍腰袋:“哈哈!药钱也落
了三百一十文,今天真发了一笔财。”
“捡药?什么药?”
“我怎知道,我又看不懂单方,我斗大的字认识不了一箩筐。掌柜的交代说:这种安胎
药份理太重,一天只能熬一帖,不能多服。”
“哦!原来是安胎药。那大娘怎么说?”
“老大娘一双眼睛明亮得很,她说早就知道了。”
“见鬼!老大娘的眼睛不老花已经不错了,还明亮得很?”青衣大汉不屑地说:“大姑
娘的眼睛才会明亮。”
“我发誓,我从来就没看见过这种亮晶晶的眼睛,决不会是老花眼,你老兄敢给我打赌
吗?”
“不和你赌,我从不赌。”大汉拍拍花子的肩膀站起:“好好享受吧,吃饱喝足该找地
方挺尸啦!哈哈!”
大汉急急走了。不久,穷花子也失了踪。
山西麓有一条小径向山南绕,北面是宋朝曾建造的历山三堂。绕过山峦不远,便是本地
富豪孙八爷的别墅逸庐。南首百十步枫林的西南角;有一家小农舍。半个时辰后,农舍陷入
大包围。
农舍的窗口本来有灯光,这时突然熄灭了。
乾坤手出现在屋前的晒麦场,背手踱至屋前止步。
“秀霞,你知道我来了。”乾坤手沉静地说。轻咳了一声:“不要让我的人进去,黑暗
中会发生不幸的结果,出来吧。平心静气谈谈好不好?”
大门拉开,村妇打扮,但佩剑挂囊的余姑娘出现在门口,缓缓地踏入晒麦场。
“你能查出我藏身此地,真了不起。”余姑娘说:“天浩,真不念丝毫情义,不肯放过
我吗?”
“不要怪我,秀霞,是你把事情搞复杂了。”乾坤手沉静的说:“曾武夫妇呢?把他们
叫出来吧。”
“你胡说些什么?”余姑娘讶然问。
“不要再作弄我了,秀霞。”乾坤手语气一冷:“你打昏了我派去接人的两位心腹弟
兄。把他们制成白痴,将人藏起,再骗我去捉假升平公子。其实,那时我已经开始怀疑你
了。昨晚,你把霸剑和断魂刀救走,让他们纠合一些亡命,四出骚扰和我作对,是不是太过
份了?”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余姑娘说:“你开始怀疑我,所以才先后派阴阳双怪和百毒
人妖,来杀我灭口!你这无情无义的人,好毒的心肠。”
“我只想查出你是否真的在暗助曾武夫妇……”
“住口!你知道我所受的屈辱吗?”
“秀霞,这有什么关系呢?你本来就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人。”
“哼!你这……”
“我很大方,是吗?”乾坤手狩笑:“你知道,我不可能娶你为妾,你阴魅余秀霞的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