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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君大骇,松手丢剑。
另一面,三君一支剑威风八面,把红花煞和天灵婆两个人逼得八方奔窜,毫无还手之
力。
夏南辉将二君向不远处踉跄走来的大君方面一推,匕首指着对方冷笑一声说:“你三个
武林败类,赶快给我滚得远远的,这辈子,你们最好别让我再碰上你们,滚!”
“偷袭不算英雄、咱们公平相决。”二君厉叫。
“你给张姑娘多少公平机会?你不算偷袭?无耻!你这老狗!”
“老二,咱们走。”大君抹掉口角的血迹嘎声叫。
二君扭头一看,看到了大君的狼狈像,只感到心向下沉。知道大事去矣!发出一声短啸
知会三君,扶了太君急步狼狈而遁。
夏南辉扶起了张秋月,关切地急问:“张姑娘,何处受伤?你……”
“右腿外侧。”张秋月脚下一软要往下挫:“这……这老狗偌大年纪,位高辈尊,怎么
不讲武林规矩,出其不意拔剑行凶?老狗该死!”
“为了三千两银子,武林规矩又算得了什么?到竹林里去,我先替你裹伤,你在流
血……”
不管姑娘肯不肯,将姑娘抱入林中,撕自己的儒衫下摆做伤巾,包扎那裂了一条三寸长
创口的玉腿。
回到慈光古刹,四人立即撤走。夏南辉带走了小包裹和食物,向南走另觅地方藏匿。张
秋月行走不便,不能赶路,情势极为不利;受伤的野兽,不易逃脱猎犬的追踪。
天快黑了。他仍在山林田陌间走动。
“夏兄,你还打算停下来了吗?”在他强劲有力臂膀扶着的张秋月愁眉苦脸发问:“创
口发胀,我有点支持不住了,走了许多路,他们无法追踪的,找地方……”
“还不是时候,张姑娘。”他温言安慰:“忍着点,创口已上了最好的金创药,保证不
至于恶化。只要你认为支持得住,就一定能支持。他们的追踪术高明得不可思议,必须天黑
后才能摆脱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查出我们藏身在慈光古刹,至今我仍然百思莫解。这是一场
智慧与耐力的严格考验,我们决不能输,知道吗?他们就希望我们能有人支持不住停下
来。”
“他们预先在各地布了眼线。所以知道我们藏身的地方。”红花煞在后面接口:“用手
式信号传讯,快得很。”
“那是不可能的。”他坚决地说。“除非他们有上万人手,东海三君跟踪阴豹厉斌两个
人,是从府城开始跟来的,这表示阴豹直接从府城赶来,谁指派他们来的?指派的人从何处
获得我们的行踪消息?奇怪!”
“你到底今晚打算在何处住宿?”张秋月似要生气了,截断了他的猜测。
“随遇而安,姑娘。”他毫不重视住的问题:“目前我们有惊无险,仍须小心。无常一
剑以为他已解了我对狗官所下的禁制,并不相信狗官会有危险,所以能冷静地从容布网张罗
对付我。等狗官的经脉开始有变,疼痛发作,无常一剑就会被狗官逼得走投无路,他就会疯
狂地派出所有的人来找我,情势相反,我冷静他疯狂,他输定啦!他出重赏引诱一些贪心鬼
对付我,表示他并没有必胜我的信心。目前我唯一关心的是你们的安全。”
“夏兄,你不在意我们分你的赃?”红花煞接口问:“你真担心我们的安全?”
“分金同利,独食不肥,安姑娘。”他拍拍胸膛:“千金散尽还复来;我要那么多金珠
做什么?我夏南辉是江湖人,不是守财奴,你明白吗?天黑了,前面有犬吠声,歇宿地地方
到了。”
农舍主人姓朱,一家人口住了一栋三进大茅屋。把他们四男女安顿在二进院的两座简陋
厢房内。
主人杀(又鸟)捉池塘里的鱼,拔园里的菜蔬,热诚地替他们准备晚餐。
食间,他向三女宣布:“身在险境,安全第一。我晚上必须在附近警戒防险,你们可以
安心歇息。如果我不回来就寝,你们不要大惊小怪。张姑娘换药的事,安姑娘多费些心。”
他表现得很细心,张秋月仅默默地瞥了他一眼。红花煞却目不转瞬地隔桌注视着他。煞
气慑人的明眸中,眼神显然没有以往凌厉慑人了。
二更初,他失了踪。
距小村三四里,田角的小径旁长了一株大树。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这种路旁的树,
不足为奇,奇在这种黑夜远离村落,白天也很少人迹的地方,树下居然坐了一个人。 ', ' ')